她回頭看着雙眼含淚、腳上還帶着護具的母親,漸漸身體也開始發顫。
周圍議論聲漸起,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她。
她努力想平靜自己的情緒,可胸口卻越來越堵,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壓抑。
面對路人不明真相的指責,顧琳都充耳不聞,只是說着:“桑桑,媽媽求你了。”
桑俞忽然想起一句電視劇的臺詞‘家人才是最大的施害者’。
明明是她被逼迫、被道德綁架,現在錯的反而成了她!
“媽,你真的要爲了妹妹,犧牲我?”
顧琳瞬間噎住,周圍也沒了聲音,紛紛探究的看着她們。
堵住了周圍人的嘴,桑俞也不想再待下去。
走出咖啡廳,她的步伐依舊是穩的,可耳朵一片嗡鳴。
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
嘟,嘟——
“喂?”
聽着電話那邊低沉的聲音桑俞一怔,她就是腦子有些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才撥了他留給她的號碼。
其實她沒指望會接通的,可接通了電話情緒就有些繃不住了。
“小舅舅,你在哪兒?”
桑俞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出差。”
電話那端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似乎在忙,她聽見文件翻動的聲音。
“哦。”她無聲嘆了一下,心中有一絲失落。
真是無情,都不問問她‘怎麼了’。
可明明他那麼冷漠,明明他一個字都不願多說,她還是沒掛斷,就那麼拿着電話,靜靜聽着那邊表忙碌的聲音,還有他淺淺的呼吸聲。
她不說話,蕭楚欽也沒掛斷,桑俞閉着眼睛靠在站臺上,她就這麼聽了一會兒,終於等到心情平復,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嗯。”
他輕輕的一聲就算是迴應。
掛了電話,她一邊吐氣一邊在眼睛前扇風。
桑俞,你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平復過後,她也開始想最近發生的事情,自己真的已經爲她們的事情傷情、低落太久了。
桑俞,以後只愛愛你的人就好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可是自從醫院之後那口氣就一直都堵在胸口。
之前她還能極力地去忽視,但這一切都在今天和母親的這番對話之後壓制不住了。
今天的媽媽很奇怪,可是她又覺得,這樣的她纔是真的她。
胸口很悶,她用力捶了捶胸口,想着等下班叫上可兒出去宣泄一下就好了,可是還不等下班,家中阿姨的打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姐,夫人和老太太因爲若夏小姐的事情發生爭執,先生從臺階上摔下來了,你回來看看吧!”
桑俞聽着腦袋嗡一聲,擔心爸爸的情況,她急急忙忙地跑回去。
可是她衝回家裏,看見的不是雞飛狗跳的狼藉,入耳的不是秦淑芸不堪入耳的謾罵,而是衣香鬢影的酒會。
院子裏滿是鮮花、氣球,還有不少的賓客。
俞若夏一襲白色小禮服,梳着精緻的髮髻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這是俞若夏的慶祝party。
她們,是騙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