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餐廳跟過來的，看着她們一起用餐、嬉鬧，看着那個孩子。
他至今也不願相信那是桑桑的孩子。
她怎麼會和別人有孩子……
“你和傅南嶼在一起了？”他聲音抖動。
“什麼？！”桑俞氣得聲音都變了。
但也很快就明白過來。
安安那張小臉確實很難讓人不會誤會。
之前她敢不隱瞞他是她的兒子，也是因爲那張臉不像蕭楚欽，卻沒想到這一層。
“蕭先生，這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叫我什麼？”蕭楚欽痛得眼睛都紅了。
從前她也叫他蕭先生，他也喜歡她那樣叫他，聲音軟軟的，帶着無限的嬌柔，可現在……
這聲先生，卻只是先生而已。
“別這麼叫我，桑桑，別這麼叫我。”他痛苦地搖着頭，然後一把抱住她，“不要和他在一起，”
人都是貪心的。
他曾想，只要桑桑能回來，就算他死了、殘了，哪怕她不要他了都沒關係。
只要她活着。
可當她真的回來，真的不要他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接受不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
他近乎卑微地述說着自己的思念。
桑俞推他，他卻抱得更緊了。
“蕭楚欽，你再不放開我要叫人了！”她聲音染上怒意。
蕭楚欽身子一僵。
他不想放，可他也怕她生氣。
怕她討厭他，再也不理他了……
“桑桑，我們是夫妻啊。”
呵——
桑俞一個沒忍住笑出來。
她不想這麼刻薄的，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看開了，淡然了，可是聽見‘夫妻’二字卻沒忍住嗤笑。
“桑桑？”
“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桑俞推開他，“蕭先生，我知道這樣乍然見到很讓人震驚，可是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戲再多就過了。”
“桑桑？”蕭楚欽有些難以置信。
她是在報復他嗎？因爲他說過同樣的話。
原來這麼痛。
沒關係，只要她能消氣，說什麼、做什麼都沒關係。
“桑桑我知道那段時間我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雖然不是本意，但那些話很傷人。”他努力扯出一絲笑，“你想說什麼，或者打我都沒關係，只要你能消氣。”
桑俞看着蕭楚欽，他好像以爲她說這番話是在賭氣、報復，
好吧，這番話確實像。
可她也沒法相信這是蕭楚欽會說出來的話。
“蕭楚欽，你沒事吧？”她真誠發問，又帶着一絲嘲諷。
“桑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聲音顫抖，他想解釋，又怕提起當年的事情，會讓她想起那些傷害。
管家的那些話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每想起來，呼吸都是痛的。那種刺痛隨着血液流淌，遍及全身的每一寸神經。
“對不起。”他說着，又紅了眼睛。
他顫着手想要摸她的臉，又像是不敢觸碰的模樣，眼中的痛楚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了。
她到底無法做到和他一樣冷漠、殘忍。
“過去了，所以沒什麼可對不起的。”
蕭楚欽搖頭。
過不去，在他心裏一輩子都過不去。
“桑桑，回來好不好？”他哽咽了一聲，“我愛你。”
他說着來抱她，結果被突然衝過來的人影一拳揮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