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欽過去的時候,醫生正在給老人做檢查,蕭乘風正守在牀邊,見蕭楚欽進來,老人朝他伸出手。

    蕭楚欽走過去,握住老人乾枯的手。

    縱然在商場上叱吒一生,在病痛面前依舊是被磋磨得形銷骨立,眼窩深陷。

    “爺爺。”蕭楚欽淡淡叫了一聲。

    “回來啦。”蕭正儒聲音蒼老又憔悴。

    “嗯。”他依舊是淡聲應着。

    老人的眼裏有些失落,可蕭家兒孫自小教育的關係,全都親情淡薄。此刻想奢望兒孫繞膝天倫之樂也是不可能的了。

    老人讓兒子和醫生都退出去,只留孫子在身邊。

    “還在怪爺爺?”蕭正儒摘下氧氣,說話都有些費力的模樣。

    蕭楚欽沒客氣說沒有。

    當初爺爺是答應過他的,處理好二伯的事情就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處理好了那些事,在明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爲之後,爺爺還是縱容他。

    若不是他們,桑桑怎麼會發生那樣的危險,他們又怎麼會錯失四年,讓她和寶寶流落在外。

    孫子不說話,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回來吧!”老人勸他,“蕭家只剩你們幾個而已。”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他淡笑着,假裝不聽懂爺爺的意思,“您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先把身體養好吧!”

    他把老人的氧氣罩戴好,無聲地拂了老人叫他回蕭氏的意思。

    老人還想說什麼,但總歸是身體不允許,說了沒幾句話就沒了力氣。

    蕭楚欽叫了醫生,但並未離開,而是守在牀邊。

    這是他作爲晚輩,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

    蕭楚欽回到瀾城,每天都會有幾條消息發給桑俞,諸如‘今天天氣不太好,看深城也有雨水,記得帶傘’

    ‘昨晚沒睡好,想你們了’

    ‘今天爺爺情況還算穩定,過幾天我就能回去了’

    這個‘回’用得巧妙,無聲地表示着,她在哪裏哪裏就是家。

    桑俞沒回復,他也不在意,每天早晨都有一支香檳玫瑰送到她的辦公室,同時還有各色小孩子的玩具送到家裏。

    他離開幾天,連安安都開始問:媽咪,最近怎麼都沒見到叔叔。

    桑俞告訴他叔叔在忙,小傢伙‘哦’了一聲,看起來有些惦記的模樣。

    “等過段時間叔叔忙完了,會找你玩的。”

    她沒有阻止兒子的想法,相反的這樣等以後告訴他的時候,他更容易接受一點,對孩子來說也是好事。

    時間就是這麼過了一週。

    這天下班,桑俞去接安安,之前說好的要帶他出去喫飯。

    原本小傢伙還開心地念叨着自己想喫什麼,接着就聽見人羣裏爆發出的尖叫聲。

    一個持刀的男人衝進人羣,桑俞有些嚇到,她的第一反抱起安安。

    她轉身就跑,卻被慌亂的人羣撞到,跟在身後的保鏢因爲被人羣阻隔,一時衝不過來。

    那個持刀的男人直接朝着這邊撲過來。

    桑俞被這突發的情況嚇到,舉着刀便過來。

    桑俞護住安安,就在那人即將衝到眼前的時候,那人被一股力道狠狠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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