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岫此時無處可去,已經睡到了慕淮舟的房間裏面。

    “可有什麼眉目?”見到慕淮舟回來之後,李雲岫出聲問道。

    慕淮舟搖了搖頭,“雖說進展不太妙,但是我已有了懷疑對象。”

    “喬落宣?”李雲岫實在想不出來這裏還會有什麼人這麼想害死自己。

    李雲岫第一次見到喬落宣的時候,她就發現喬落宣看向自己的眼神異常奇怪,她就像是看一個獵物一樣地審視自己。

    那種眼神,李雲岫一生都不會忘記。

    慕淮舟點了點頭,“上一世她經常這般害你,這一世我自然不會擺脫對她的嫌疑。不過,她和上一世還是有一些區別,我總感覺她和上一世不是同一個人。”

    李雲岫回答道:“我也發現她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的,之前她可不會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說辭來。”

    “不是你理解的這種性格轉變,她上一世也這般變化過,我是說後面的她,在這一世來發生變化了。”

    “之前的她心思細膩,善於籠絡人心,出手果斷,跟現在這個的她有點不太一樣。不過......”

    “不過什麼?”李雲岫聽完後有些震驚。

    “我還是有點懷疑她是故意裝出來給我們看的,畢竟這一世和上一世不太一樣,上一世的她現在已經嫁入太子府了。”

    “你之後就不要住回芳蓉苑了,他們能放火第一次,就能放第二次,那裏實在是不太安全。衿雪居那邊離我這裏也近,你住那裏我倒是能放心一些。”

    李雲岫搖了搖頭,拒絕道,“他們既然已經想這麼害我了,那麼我不管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芳蓉苑我住慣了,還是不搬了吧。這些天我先搬出去,等到芳蓉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再回去住。”

    “好吧。”慕淮舟只好同意,“我把蘇信給你,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蘇信是你的貼身侍衛,你把他給我了,你自己倒是會不太方便。”李雲岫想了想,還是打算拒絕。

    “無妨,這些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慕淮舟這個條件絕不相讓,“你只要照顧好自己,我這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李雲岫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聽你的安排吧。”李雲岫爭不過他,就不再糾結這些了,“我還是希望早點把兇手揪出來,不然王府裏面怕是會出一些事。”

    李雲岫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還是有些擔心,總感覺未來不會發生一些好事來。

    “夜深了,我有些累。”李雲岫揉了揉眉心,“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那我先去偏房睡了。”

    “你一個人睡我還是有一些不放心,要不你和我一起睡。”慕淮舟這赤裸裸的想法都表露在臉上了,“你若是覺得爲難的話,我到時候睡在地上,你睡牀上,怎麼樣?”

    “有何爲難的。”李雲岫回答道,“既然是夫妻,同牀共枕傳出去還會遭人笑話不成?”

    她起身就走進主房裏面,“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這件事放在第二天查也是一樣的,不要老是在晚上熬夜處理這些事情,容易累垮身體。”李雲岫關切地說道。

    她這些話確實是發自真心的,這些日慕淮舟的所作所爲她也看在眼裏,雖說兩個人不可能回到剛開始的那種關係,但也不至於自己一直對他冷淡下去。

    她心裏還是在乎慕淮舟的,只不過和當年年少時的那種悸動不太一樣了。人總是要學會成長的,不能總是被一些事情框住困在記憶的囚籠裏面。

    “我一會就來睡,你先去睡覺吧。”慕淮舟回答道。

    燭光打在她的臉上,爲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增添了一絲柔和的感覺。

    “我答應你,以後不會熬那麼晚了,今天晚上這件事情我還有一些話要交代給蘇信,跟他說完我就睡。”慕淮舟單手支着下巴說道。

    李雲岫應了一聲,就走回了房間。

    她脫好衣服躺在牀上的時候,腦海裏面就不斷浮現出今天發生的那些事。

    她想起了慕容宥安扮作自己的樣子從暗處走出來時候的樣子,也記得平溪公主和鄭敏然咄咄逼人時候的樣子,她還記得文靖皇后抓着她的手吐露出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心酸時候的表情。她還記得那場火燒到自己的房間裏面,自己的臉映在鏡子上面時候的神情。

    決絕而又堅定。

    那場火她想着慕淮舟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的,她也永遠不會讓她知道的。

    因爲那是她自己放的。

    它不僅要攪渾皇宮裏面的水,她還要攪渾整個裕王府內的水。

    只有放了這一把火,這些人的各種心思纔會浮上水面。

    此時的喬落宣肯定是會坐立不安的,因爲她會擔心王爺會懷疑自己,太子和康妃的眼線也會擔驚受怕,因爲他們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這裏的哪一個同伴做的事。每個人都會小心翼翼地,這件事只要不被壓過去那麼他們就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當然,這件事情不會被輕易地壓下去,因爲李雲岫早就摸清楚了慕淮舟的心思了。

    他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的執念,比一切都強烈。只要自己再小小的推波助瀾一下,這件事情就不會那麼好的被處理掉。

    唯一比較限制她活動的就是,慕淮舟因爲擔心自己的安危,竟然派了自己的貼身侍衛蘇信來暗中保護自己。

    自己確實是不需要別人保護的,畢竟王府也很少混進那種連她都對付不了的刺客。

    而且,除卻這個蘇信,李雲岫不確定慕淮舟還會不會派其他的人來暗中保護着自己。

    這種近乎監視的保護,對她來說確實有一些棘手。不過,要是能弄清楚他們的作息和行爲習慣,自己還是有把握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研究自己的事情的。

    不過也真是難爲了慕淮舟,活了兩世也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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