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更別說是扎堆放料還有結局已定的爽文式八卦,這誰能不心動!

    熱搜是突突地往上漲。

    花柚也在廣場裏逛了半天。

    用小號一一的給每一個開啓重生的客人點贊。

    她是真的爲他們感到開心。

    能拯救自己的人最酷了。

    湯挽在聽到師父嘟嘟囔囔地說着“爲大家開心”的話,莫名的,她覺得師父好似能感同身受一般。

    現在一想,師父以前的過往,他們好像誰也不知道。

    師父來到青寒山,孤身一人,在剛成年的年紀。

    湯挽在聽師父嘟囔的時候,思緒已經飄到了腦補小可憐師父的悲慘遭遇的事上去了。

    花柚跟湯挽一個開心地說個不停,一個腦補的臉都冷了幾分,但氣氛竟然也還算和諧。

    直到凌漾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說起怒氣衝衝也算不上,但凌漾肉眼可見地掛了臉。

    “怎麼了?”

    花柚知道凌漾從來不對客人掛臉,通常情況下,他被客人喊“爹咪”也只是面無表情,內心羞憤。

    等回到民宿後,耳朵後知後覺地紅半天。

    能讓他這麼掛臉的,難不成是當初欺負他的人?

    花柚一邊掏出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先塞給凌漾,一邊想着。

    果不其然,是背叛凌漾的徒弟找了過來。

    花柚的臉頓時比凌漾的還要難看。

    “他還敢來?不想看到他就丟出去,以後我掛個黑名單,還有誰欺負你了,全都掛上,再不許讓他們進青寒山半步。”

    花柚氣呼呼地說着。

    雖然凌漾一直沒有詳細地說過他曾經的遭遇,但花柚等人也從隻言片語裏拼湊得七七八八了。

    凌漾曾經收過一個徒弟。

    但他沒跟凌漾一起離開公司,凌漾也再沒提過他,他在這件事裏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就可見一斑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

    花柚是真動了怒。

    還有臉找過來,想幹嘛。

    想捱揍她倒是可以成全他。

    難不成是向來羞辱凌漾。

    花柚陡然垂下冷然的鳳眸,心思計劃着。

    不然找個合法的機會打他一頓吧。

    花柚以前不覺得什麼,但相處久了,她再回想起凌漾來到青寒山時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湯挽也是同樣的態度,她沒說什麼,但行動上給師弟支持。

    她亮起了爪子。

    凌漾看師父和師姐爲自己憤慨的模樣,心裏那些憤恨和衝動,也就沒那麼的重了。

    沒見到他們的時候,凌漾還能穩住。

    但剛見到丁泉第一眼,凌漾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暴戾。

    他差點死了。

    他從沒對不起他們任何一個人,也從未傷害過他們。

    他們的關係甚至說的上還不錯。

    可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背叛,想要逼死他。

    他剛剛是真想使用術法把丁泉收拾一頓,但他不願意使用師父傳授給他們的書裏的術法,用在一個小人身上。

    對人類下死手,他會背上因果。

    而眼前這個小人,並不值得。

    況且。

    他雖然沒有與這人多說一句話,但從丁泉顛三倒四的話裏,便能得知,公司快黃了,沒有了活招牌凌漾,公司的生意是急轉直下。

    丁泉想讓自己回去,說是他走了之後才知道,公司壓根不能沒有他。

    同時對他道歉,說掏心窩子的話,甚至發狠打自己,就是想讓師父原諒他跟郭休的一時糊塗,說公司不能沒有創始人,公司裏所有人都衷心地渴望他能回來。

    丁泉說了一長串的話,試圖勾起和凌漾多年的師徒之情。

    只可惜,凌漾對丁泉半分往日的情分都沒了。

    而且丁泉演的一點也不像。

    最關鍵的是,他怎麼可能會原諒他,怎麼可能會原諒郭休。

    他凌漾難道是什麼大聖父嗎?

    凌漾難得的對商業爭鬥敏感了一回。

    郭休必然不會想讓自己回去的。

    以凌漾對郭休這個人的瞭解,他能做的出將公司賣了,或者公司快不行了直接撈錢走人的事,也不會讓自己再回去的。

    郭休這個人,對公司其實根本沒什麼眷戀。

    他最在乎錢。

    最不想自己回去。

    可丁泉卻跑過來這麼說。

    有貓膩。

    凌漾的眸子視察般的看着丁泉。

    丁泉被看的明顯心虛不已。

    凌漾冷着臉,冷哼一聲,說了句:“是嗎。”

    便轉身走了。

    身後的丁泉還在喊:“師父,我會讓您看到我的衷心的,我會一直一直在這裏等您回話。您好好考慮,公司那可您的心血啊。”

    凌漾當時心裏的憤恨幾乎壓制不住,只想眼不見爲淨,所以沒能仔細深想。

    他倒不是說對丁泉這個腦袋蠢笨如豬、狼心狗肺的徒弟還有什麼期盼。

    他只是想報仇而已。

    心底的憤恨,也不過是心疼當初自己付出的心血,早知如此,教狗都不教丁泉。

    現在坐在師父師姐身邊,也能耐心琢磨了。

    丁泉肯定聽的還是郭休的話。

    凌漾確定,丁泉玩不過郭休。

    郭休只認錢,他能讓丁泉將自己騙回去,退這麼大一步,一定是盯上了更大的利益。

    比自己更大的利益,還要與自己有聯繫——

    是青寒山。

    凌漾豁然開朗。

    原本在這方面完全不開竅的腦子突然好使了。

    郭休愛財,還極度自信,自詡很瞭解他,又覺得有把握拿捏住他。

    爲了更大的利益,所以纔會甘願退一步,想借的不過是凌漾跟青寒山的名頭。

    凌漾猜得與郭休想的無二。

    郭休自信聰明過人。

    青寒山的人脈太廣了,也太好用了。

    他想借着青寒山的人脈扭轉乾坤,東山再起。

    他的手不甘地握緊。

    憑什麼凌漾這個呆子,到哪兒都能成爲他的心頭刺。

    他當初爲什麼沒死。

    沒死就算了,還攀上了名頭這麼大的青寒山。

    真是不公平。

    郭休拿捏着丁泉,留着丁泉,也是看在丁泉是凌漾悉心栽培多年的唯一的徒弟的份上,好拿捏重情義的凌漾罷了。

    讓他回來也無妨。

    他能耍他一次,就能耍第二次。

    就算凌漾不肯回來,以丁泉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花花腸子,至少能讓青寒山的遊客知道他們公司跟凌漾和青寒山的關係。

    到時候他稍微運作一下,讓那些客戶知道他們公司跟凌漾和青寒山有着斬不斷的聯繫,那錢還不是隨便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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