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跟老師解釋精神力崩潰是什麼,老師已經在開始施針了。
這次的治療很複雜,老師格外認真嚴肅。
她不敢打擾,只是偏着頭看着老師施針。
說是半小時內,就是半小時內。
老先生把控的明明白白的,半小時的時間到,老先生完成施針,姿態優雅灑脫。
一分一秒都沒耽誤。
“他這個症狀與我之前診治到了一個病人的病情很像。阻塞和不連貫的崩潰……”
老先生看着小弟子崇拜的目光,笑了笑,揹着手徐徐說來,花柚聽的認真無比,同時記住老師說的治療方法。
“……這是最後一針。施針完成。”
“在這個過程中,你會無限消耗你的靈力。不過嘛。”
老先生神祕一笑。
花柚頓悟:“我可以無限使用靈果。”
“嗯,這是你最大的優勢。”
“我就不行嘍。”老先生嘆了口氣,雖然是笑着的,但總覺得讓人看着有些難過。
花柚立馬正色問:“老師?”
老先生笑容不變,卻是慢悠悠地換了個話題:“對了,我剛纔跟你診脈,摸出你的脈象有點奇怪。”
“你修煉的時候注意一下。”
花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師父。”
這些天授課的經驗,花柚已經摸清了師父的性格。
他不說就有他的道理。
花柚笑眯眯。
想着明天給師父帶超級多的果蔬,看看靈草成熟了沒,也給師父帶來吧。
老先生:心塞JPG.
這個徒弟也太乖了。
怎麼不知道問問他。
哎呦好乖的弟子。
比外頭只知道氣自己的弟子乖多了。
完蛋,看腳下這玩意兒更氣了。
老先生想想自己剛進入這裏,就看到多了一個人,還多出了一個教學任務,就是救這個傢伙一命的時候,真的氣死。
他昨晚看的話本子就是這麼寫的!
被救了的人對救他的人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情愫——
老先生:想着想着就怒氣沖天JPG.
這個男的是不是對他乖弟子有什麼心思,被他乖弟子揍了?
被揍了也活該。
那隻能說明他弟子實力強,他弱。
但是揍壞了可不行。
到時候賴上他弟子可怎麼辦啊。
他們倆明顯不配啊。
哪裏都不配。
老先生氣呼呼地給他把脈。
把玩了才明白了。
這絕對不是他弟子揍的。
他弟子不可能下手這麼重。
分毫之差,再晚一會兒這人就沒得救了。
問過弟子之後,老先生就更確定了,這纔會給對方醫治的。
花柚身上的針拔掉之後,繼續上課。
兩人誰都沒管還在地上的男人。
花柚是忘了,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
老先生是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治病救人的使命,別的他一個虛弱的老頭子也做不了什麼呀。
擡人擡不動。
他人高馬大的大老粗。
而且這裏也沒地方躺着啊。
地板是最好的了。
也不用移動。
嗯。
他們繼續教學鍼灸課程。
花柚的讀書進度讓老先生很是滿意。
老先生又是一頓誇獎鼓勵,傾盡所有教學。
花柚一整節課受益匪淺。
逐漸兩個人更是完全忘記了,地板上還躺着一個男人。
聲音響起的瞬間,花柚瞬間轉身,橫臂凝神,一拳捶在對方的肩膀上。
快速撲倒面前的人轟然倒地。
花柚的心臟跳得很快。
剛纔全都是她下意識的反應。
她聽到這個聲音,便回憶起了自己瀕死的時刻。
好像……
花柚看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
自己好像用的力氣太大了。
也沒準是對方太脆皮了……
可是、可是誰讓他剛纔的氣勢那麼嚇人。
花柚剛剛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心臟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不能只怪她的。
老先生冷哼一聲:“哼,別管他了,死不了。”
花柚乖乖:“哦好哦老師。”
花柚在這方面無條件相信老師。
老師說沒事就是真的沒事。
又過了十幾分鍾。
男人才再次醒來。
他這回醒來,沒來得及質問,一睜眼,身邊便蹲着兩個人。
一個蓄着白色鬍子的老先生,一個金髮清冷的女孩。
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女孩亮亮的頭髮。
金髮柔順發亮,很是吸睛。
好漂亮。
女孩手裏還拿着一根亮亮的……針?
花柚剛拿起針,對方便醒了。
這讓她舉着針有幾分尷尬:“老師,他醒了。”
老先生原本還很不注意形象的,手插在袖子裏,蹲在一旁指導教學,聞言,一眨眼的功夫,仙風道骨的氣質就端了起來。
同時給她一個眼神。
花柚:“……”
她懂了。
老師讓她代爲發言。
“你終於醒了。你還記得剛剛的事嗎?你的命是我老師保住的,但這只是暫時的,因爲我們還沒有研究出能夠完全治癒精神力崩潰的方法,目前只是控制住了,我們想繼續研究方法,目前有了些頭緒,只是需要你……你願意作爲這次研究唯一的志願者嗎?”
花柚將“唯一”和“志願者”加了重音。
她有些彆扭。
她跟老師都很清楚,這種研究,一念之差,很可能就會對他造成傷害。
花柚無法接受不符合人道主義的研究。
但是。
星際對人體實驗是嚴令禁止,有明文規定的。
花柚記得這個相關的詳細條約。
他們的研究過程是沒有問題的,但精神力崩潰是最嚴重的情況,有可能會在研究過程中對他造成傷害,所以必須要對方同意,簽訂協議纔是合法。
同時花柚也想到了自己有具有靈氣的果蔬。
老師還說了一句話——他得被你養得多滋潤啊。
花柚當時還囧了囧。
後來一想,老師說的也沒錯。
如果不是因爲精神力崩潰的治療無法在“鍼灸水平檢測”裏考覈和學習,如果不是老師也不清楚真正治癒精神力崩潰的方法,需要他們兩個一起努力研究,她也不至於問他這樣冒犯的問題。
就是因爲這兩個原因,他們才嘗試着提出了這個建議。
她正想着,男人回覆了。
“我願意。”
“沒什麼不願意的,我樂意至極。”他啞聲道:“你們在救我的命,不是嗎。”
他繼而提出:“什麼時候簽訂協議?我現在就可以籤。”
聽着比花柚還着急。
花柚確實是想左了。
她總是在思考符不符合人道,卻忘記了,這本就是在救他的命。
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他在想方設法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