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雖然是這麼想,但還是沒真的甩手離開。

    她跟才趕過來的池魚魚站在圍觀羣衆裏。

    池魚魚氣喘吁吁道:“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啊,嗖的一下……誒誒,這不是師學姐嗎!”

    “師學姐在的話,那肯定是沒事了。”池魚魚很放心道:“學姐之前是醫生來着,很專業也很有天賦,她來檢查可是比校醫院的更專業。”

    花柚漫不經心道:“哦這樣。”

    下一秒,人羣中央,師學姐鬆了口氣道:“沒什麼事,只是身體不適引起的心臟不適罷了,大家別圍在這裏了,我給他用了藥,他很快就能醒,你們去上課吧。”

    周圍人全都在稱讚師學姐人美心善的時候,一道突兀地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不對,他不是普通的心臟不適,他是急性的心力衰竭,不能隨便用藥。”

    花柚在聽到師學姐的話後,立馬從人羣裏擠了進來,急聲道。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花柚臉上。

    “她是誰?”

    “她說什麼?”

    “她誰啊,居然質疑師學姐的檢查結果?”

    “她是新來的老師嗎?”

    “不是吧,我看樣子也就是學生,學生還敢質疑專業的醫生?誰給她的勇氣啊。”

    四周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花柚卻沒時間解釋:“你給他吃了藥?吃了什麼藥?讓開。”

    “好笑,你是誰,你是學生?你知道我是誰嗎?”

    師學姐竭力維持着優雅的風度,但眼底因爲被挑釁而冒起的火花也無法隱藏。

    花柚嫌她擋路,將她推到了一邊:“不知道,不要擋路,除非你想眼睜睜看着他得不到救治而死!”

    這句話花柚用了狠厲的語氣。

    真的服氣。

    他們能不能檢查出來花柚不太清楚,但是沒有做清檢查就擅自用藥!

    花柚無語死了。

    師學姐被她的眼眸驚到,卻很快因爲還有別人在場而恢復了神色,她高傲地看着她:“你是醫生?”

    花柚動作不停:“不是。你給他吃了什麼藥?多少顆?”

    “你不是醫生,還來質疑做過醫生的我的檢查?誰給你的勇氣。”師學姐指責道:“你要是害死了姜鶴,你是要負責任的。”

    師學姐擋在花柚面前。

    她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一個學生而已,能出什麼事。

    “我叫了救護飛船。”

    師學姐有種被質疑的憤怒。

    她是專業的醫生,明明她都已經檢查過了!

    居然不信她。

    “明明不需要叫救護飛船的!你這是在浪費醫療資源!你怎麼能這樣!”

    師學姐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開始輸出。

    “是的啊,這人是誰啊,上來就質疑學姐。”

    “別的不說,師學姐可是醫學世家的,怎麼可能檢查錯啊。”

    “或許是太擔心姜鶴了?”

    “但是姜鶴本來就不用去醫院啊,這不是浪費醫療資源嗎,真的很可惡誒。”

    “也對……”

    花柚對周圍的議論聲不做評價。

    池魚魚急紅了臉想解釋,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也不知道柚子爲什麼會這麼說。

    花柚不理會任何人,反正她早就撥通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飛船就會到達學校。

    但在此之前,花柚必須要保證姜鶴活着。

    “怎麼了怎麼了?”

    議論聲裏,穿着西裝的副校長走了進來。

    他剛瞧見這兒混亂的樣子,還以爲是出什麼大事了,正要來看看。

    這一看,確實是大事。

    “哎呦呦,姜鶴這是怎麼了!”

    師學姐搶先道:“校長,姜鶴原本就只是普通的心臟不適,喫些藥就能好,這些是我做了檢查後得出的結論,但這位從沒學過醫的學生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執意叫了救護飛船。”

    她這話說是報告,本質上是在告狀。

    副校長稍作判斷後,也明顯向着做過醫生的師學姐,聞言,他當即就看向了花柚,訓斥道:“這位同學,我們學校的醫學專業的老師,都具有很強的職業素養和臨牀經驗,你不該質疑老師的!”

    “趕緊的,向老師道歉,然後趕緊回去上課!姜鶴這邊我們大人會負責!”

    “你們看熱鬧的,都趕緊回去!”

    被副校長趕了,這羣特長班的學生才散了。

    花柚覺得可笑。

    有什麼不能質疑的。

    該不會有人自大的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出錯吧。

    花柚給自己氣笑了。

    “你知道隨意浪費公共資源這種事是多麼的不好嗎?你之前上學的時候老師難道沒教過你,醫療資源是寶貴的,也是昂貴的!你知道你隨意一叫,可能會讓一個本該登上飛船的病人失去生命!”

    副校長喋喋不休。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道德綁架花柚,給她扣帽子,讓她向老師道歉。

    花柚被惹毛了,“我不會道歉的,我沒錯,老師的檢查就是不對的!”

    “哦?你一個沒學過醫的,你能看出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花柚點點頭:“我知道。”

    她對自己診脈的準確度非常自信。

    副校長見她死不悔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那你說姜鶴同學是什麼病?”

    花柚:“心臟衰竭。他很快就面臨着心臟衰竭。”

    師學姐逮到了漏洞,忙道:“很快?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症狀可以表明他已經心臟衰竭了!”

    “你是怎麼看得出他即將心力衰竭?”

    “即將”這兩個字她咬的很重。

    她的眼眸裏閃過志在必得的嘲諷意味。

    “有的。”

    花柚說完這句話,就什麼都不肯再說了。

    她要等救護飛船來。

    希望他們能快點。

    救護飛船沒來,姜晴來了。

    她剛纔知道弟弟暈迷不醒的消息的時候,嚇得腿都抖了抖。

    她一來,就找到了師學姐。

    畢竟師學姐是很權威的醫生。

    師學姐能怎麼說,自然是安撫她的情緒後,添油加醋地指責花柚。

    花柚沒辯解過。

    她累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旦開口辯解,就要面臨這之後一連串的解釋,以及解釋了之後他們還不相信自己,質疑和再次解釋……她就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多說無益。

    浪費口舌。

    花柚這麼做,又不是爲了什麼,她只是想要對得起自己而已。

    所以……

    花柚看向滿臉焦急和糾結的姜晴。

    如果這個病人的家屬執意取消救護飛船。

    OK,那就權當她多管閒事。

    花柚在心裏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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