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你好好練,之後也行的。”
花柚不擅長安慰。
但是幸好,她很擅長打雞血。
因爲她本人就是雞血本血。
尹禾果然在有了活生生的例子之後,給自己加滿了雞血。
花柚欣慰地看着她昂首挺胸地去修煉了。
這一修煉,就廢寢忘食。
晚飯時間,花柚將飯菜給尹禾留下一部分。
喫着飯呢,西盛居然回來了。
花柚看到他出現在飯桌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還是吃了會兒才後知後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感覺請假出去幾天就瘦了?”
花柚不由地蹙眉,給他用乾淨的筷子夾菜。
西盛扒拉着米飯,咕噥:“沒有吧應該……”
平時也喫營養液度日了啊,雖然不好喫……
他嚥下嘴裏的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忙掏來掏去。
衆人就看他從空間裏掏了半天,最終掏出來了一個不大不小,大概有他三個手掌那麼寬的盒子。
“小老闆,這個給你。”
西盛的語氣裏帶着隱隱的驕傲。
凌漾最先反應過來的,怒瞪西盛:你不講妖德!
他媽的,聞元還沒給他付尾款,說是等他比完賽之後,再以比賽名次給他提價。
凌漾當時多滿意和感激,現在就有多心急。
花柚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黑色盒子:“什麼啊,我打開了?”
西盛繼續扒拉飯:“打開吧打開吧。”
花柚按着箱子上的卡扣,將箱子打開,裏面的東西映入眼簾。
花柚:“?”
其他人:“!”
花柚震驚,一把蓋上裝着金條的箱子,她擠出一句:“你這幾天請假是搶錢被拘留了?”
西盛在小老闆開口前,還在毫無知情地扒拉着飯。
一聽這話,差點噴飯。
當然沒有!
“我都說了我是去串親戚的。”
西盛:“順便去打了個工。”
他謙虛。
凌漾憤怒。
他打工?
這一看就是他爺爺給他的那匣子零用錢。
花柚一時間頭腦宕機。
打了個工?
什麼工賺這麼多?
其他人也都虎視眈眈地盯着西盛。
西盛端着碗,其實他還喫得下。
但是他怕自己賣關子待會兒死得慘,於是只能遺憾地放下筷子,裝腔作勢地輕咳幾聲,然後在衆人的死亡凝視裏,緩緩地講述了一個可憐無辜弱小的小孩兒的故事。
本來是個悲傷的故事。
但他比較拉仇恨。
非要先講這兩天自己被寵孫子心切的爺爺狂塞零花錢的故事。
花柚這雙清澈的不染世俗的眼睛看不得這個。
不然多少就想沾點嫉妒了。
“那你收好。”
花柚深吸一口氣,將盒子推了回去。
西盛:“我不是青寒山的員工嗎,在青寒山窮困潦倒之際,我出點金條怎麼了?”
西盛想到當年因爲塗白死活不肯讓他聯繫家裏,藏起了他的光腦,怕他出事噶掉,所以才因爲沒有錢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他就胸腔發悶。
塗白一眼就看出了西盛在愧疚些什麼:“……大哥,我都說了無數次了,人類醫生除了小老闆,誰都治不好我的腿的!”
真的好死一腦筋!
西盛對自己認定的事,死都不會改。
他總覺得,凡事還是要試一試,萬一能行呢。
所以纔會執着於當初。
畢竟,塗白是爲了他才受傷的。
不過好在,現在,塗白很快就能痊癒了。
“不是,誰跟你說我貧困潦倒了?”
花柚大驚失色。
完蛋了。
青寒山第一機密就這麼被暴露了?!
誰發現的?
誰說出去的!
過分!
她纔沒有窮困潦倒!
“……繼續講吧西盛。”
湯挽按住了師父,看向西盛。
別問。
反正師父也不會承認的。
西盛也這麼認爲,反正金條到位了就好,於是無視小老闆繼續講故事。
然後畫風一轉。
西盛用低沉的嗓音,講述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其實這個故事有點像是俗套的人妖戀的小說。
西盛的母親是黑犀妖,他的父親是隆矛的長子,聰慧英俊的天之驕子。
一人一妖相戀了,克服萬難結在一起,後來,先後離世,只留下了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也就是隆盛。
西盛對這些事說得很簡單,只有涉及到自己的事的時候,纔會多說兩句:“後來,奶奶意外離世,我的精神力也就是我的修爲也被算計重傷,表現爲重度殘廢,爺爺爲了不讓下一任家主針對我,只能將我流放。”
西盛聳聳肩:“因爲我曾經是爺爺最看中的下一任家主。”
沒有失去黑犀角之前,西盛是他這一輩,乃至父輩裏,最耀眼奪目的人。
他極爲聰慧,更甚他的父親。
小小年紀的他,優秀的光狠狠地刺痛了每個人的眼睛。
誰都想將他拉下來。
西盛心知肚明。
年幼的時候,他聰明,但卻被保護得很好,不知道有時候,光芒太過暴露只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現在,他才真正的懂得了,內斂鋒芒的意義。
只是,太晚了。
飯桌上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西盛的身世居然會這麼的沉重。
花柚也沒想到,西盛如此的命途多舛。
“你會突然回去,是不想放棄家主之位嗎?”
花柚抿抿脣,轉移話題問道。
她知道的,西盛很重感情,他再表現得雲淡風輕,內心也一定是痛苦的。
人死不能復生。
更何況。
花柚從西盛的話裏,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短短几年,西盛的身邊就發生了這麼多的意外。
哪有這麼多巧合的意外,只能是有心人設計的意外罷了。
因此花柚這才問了起來。
“是。”
西盛的話落下。
花柚便想也不想:“你怎麼才能當上家主?”
西盛:“一種比較和平。”
他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端莊道:“讓我爺爺將家主的位子傳給我。”
“第二種比較殘暴。”
他繼續道:“廢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