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白始終無法理解楚亞這個小破孩兒的腦回路。
沙雕白兔也有對付不了的小破孩的一天。
頭疼。
而且哪壺不開你提哪壺,真想給這個小破孩提出去。
好沒眼力見的小破孩!
還假肢,到底能不能說點兒好話。
他只能寄希望於另外兩個熟人的高情商,拯救一下此刻充滿暗殺氣息的氛圍。
快阻止我!
不然我就動手了!
但是好像另外兩個熟人也失態了。
尹柏克制道:“塗白哥,你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機甲跳躍第一人。”
他眼眶微紅,剋制地握了握拳頭,低頭看向塗白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嶽時凶神惡煞:“哥,我去弄死他!”
塗白還沒來得及反駁尹伯自己還活着的事實,就被腦補了一些不好的情節,被刺激得要去做些衝動的事的嶽時給嚇了一跳。
好在塗白拉住了嶽時。
“哥,你的腿被他廢了,成了一個殘疾人,我怎麼都不能嚥下這口氣,你別攔着我!”
塗白聽得一愣。
艹啊。
他心臟疼。
殘疾人……廢了……
拒絕用這麼刺激的詞彙來刺激我!
塗白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用最大的聲音,同時一人給了一拳道:“敲裏哇!我沒殘疾!我好了!”
“我做輪椅那事兒跟那傻逼沒關係。”
塗白嘆了口氣。
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想提起那個傻逼教練。
當時他離開隊伍離開的匆忙,離開之後不久就出了事,聯繫方式什麼的都丟了。
所以他們很久沒有聯繫過了。
大家的近況塗白其實不太瞭解,聽他們的語氣,傻逼教練看來還沒滾蛋啊。
塗白用盡可能精煉的用詞解釋了當初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爲什麼會離開隊伍。
跟他們知道的相差不大。
因爲新來的教練有私心,他看中了機甲跳躍這塊的利益往來,他想將塗白他們這支強大的隊伍當做自己職業生涯的跳板,但塗白拒絕了他提出的打假賽的要求,幾次三番被塗白拒絕後,他惱羞成怒,同時也想踢出塗白,所以設計他在比賽前夕腿部嚴重受傷。
塗白當時對隊友跟教練都很信任,所以沒多想,只覺得是自己倒黴,纔會導致腿部受傷的。
爲了不拖累隊伍的比賽,塗白便讓替補代替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則是退出去休養了。
後來就發生了他坐在輪椅上的事。
“時間跨度這麼大的嗎?”
“怎麼發生的?”
“哥你方便說嗎?”
塗白看着三個人清澈愚蠢的目光,咬牙:“你們禮貌嗎!”
他簡單的說了說自己怎麼受傷的,怎麼來到青寒山的。
反正全程沒有泄露第二個妖的存在。
“好了好了,我的事就說到這裏,你們最近怎麼樣了?”
這話直接引發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吐槽。
好在塗白話也多,本來就無聊着,現在正好可以解悶。
他就差嗑瓜子了。
四個人說了個沒完,越說越激動,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的陌生感完全消失殆盡了。
最後尹伯他們才提起來一個奇怪的問題:“哥,你這真不是假肢嗎?”
上次也就是幾天前,他們纔看到了落荒而逃的輪椅哥,現在輪椅哥就能跑能跳了。
這麼短的時間,不是假肢真的說不過去。
“輪椅哥你個頭啊!”
塗白對上三張認真詢問的笨蛋臉。
咬牙切齒地又將自己怎麼變好的說了一遍。
最後嘴皮子都說的乾乾的,塗白累的不想說話。
送走三人,他癱在牀上放空的時候,腦海裏總是會浮現他們說的自己的經歷。
突然,他的腦袋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花柚放學回家,身後帶着一個跟她回來鍼灸的池魚魚和滿臉好奇的池魚魚的媽媽。
池魚魚的媽媽很漂亮也很熱情。
而且很會聊天。
問的都是一些關於治療方面的事。
最關鍵的是,她膽子很大。
在知道花柚使用的是鍼灸治療後,也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後便堅定地握住花柚的手道:“我相信魚魚,也相信你。”
花柚看着她跟池魚魚如出一轍的目光後,也報以最真誠的堅定:“您放心,我的技術非常好。”
花柚沒有愧對自己的這句保證。
一如她從未讓別人失望過。
池魚魚鍼灸的過程中,沒有感覺到疼,甚至舒服的睡了一覺。
池魚魚的媽媽也是如此。
鍼灸結束後的效果纔是最顯著的。
花柚跟她們說完注意事項,留她們吃了個晚飯才走。
“太太太太好吃了!!!比自己做的更好喫!”
池魚魚的媽媽跟池魚魚兩個人在池燦駕駛的懸浮車上侃侃而談。
半點不顧及因爲生氣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不顧自己的身體,揹着自己去鍼灸而悶悶不樂的池燦。
“你們倆夠了!我還在生氣呢,你們不哄我,就光饞我!”
前面堵車,池燦停下車子,憤怒轉頭。
“你生氣什麼,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池魚魚的媽媽不甘示弱道。
池燦:“你那是通知!”
他委屈。
池魚魚的媽媽翻了個白眼,倒是也沒再跟女兒一塊兒氣他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除了池燦外,都神采奕奕的。
池燦正拿着水杯喝藥,他匪夷所思:“?你今天怎麼精神這麼好?說起來寶貝,我昨晚沒聽見你咳嗽了。”
池燦昨天咳嗽醒了好幾次,本來就睡眠質量一般的他,今早直接一個面色蠟黃,面色憔悴。
跟他美貌動人的老婆直接面貌差了幾歲。
池燦不服。
池魚魚也洗完漱來喫飯:“爸,你昨晚做賊去了啊,你眼袋耷拉的跟我爺爺差不多。”
池魚魚的無情鐵嘴,讓池燦氣的憤然灌了一杯水。
不孝女!
“爸,要不您求求我,也去找我同桌治療?我昨晚也沒咳嗽,睡得特別好,今天也不覺得胸悶了。”
池魚魚因爲生病的緣故,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特別敏感。
她倒是得意起來了。
池燦插着腰差點被漏風的小棉襖氣笑:“找你同桌我還得求你?”
池魚魚給了她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昂,就我同桌的手藝,我出去宣傳宣傳,肯定沒你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