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不理會黃禕,只是握住楚亞的手臂:“別動,我先給你診脈。”
楚亞的眼珠子動了動,他點點頭,乖乖不動。
一旁的尹伯跟嶽時也緊張地盯着。
只有塗白最放鬆了。
他相信他家老闆。
絕對肯定的能行能治的。
診完脈,花柚提前徵詢病人的意見:“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腿。”
楚亞點點頭。
忍着受傷敏感的腿部被觸碰的感覺,不敢亂動。
“別白費心思了,楚亞,你趕緊的自己發退役聲明,別做無用功了,你這樣只會耽誤我們訓練。”
黃禕看着這個漂亮的女生做的奇怪舉動,樂此不疲地勸說,語氣裏滿是得意與不屑。
“你們病房裏能不能安靜點兒,誒,你幹嘛呢!病人的腿不要亂動!”
這時,一個穿着醫生制服的男人大步走進了病房。
他的話音剛落。
花柚也恰巧看完,她收回手,嗓音清悅:“能治。”
話音一落,全場譁然。
楚亞的眼底驟然亮起。
“真的!?”
剛走進來的醫生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他蹙着眉道:“病人的腿部和腰部剛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你難道不知道嗎!”
“還有,病房裏不要留這麼多的閒雜人等,除了留下一個家屬外,其餘人全都出去。”
黃禕不情不願,但還是被嶽時和塗白帶了出去。
很快,病房裏只留下了花柚。
醫生關上病房的門,上下打量了一下留在這裏的花柚。
“你是同行?”
花柚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我聽見你說你能治。”
這個醫生的脾氣怪怪的,他明知道花柚不是家屬,還做出了出格的舉動,但此刻卻是沒有一點的不悅和不耐煩,與剛纔的態度完全相反。
花柚覺得有點怪。
“還挺警惕。我認識你,你是青寒山的老闆對吧。”
醫生笑道:“我偶像推薦過青寒山的藥池。”
偶像?
聞元波老先生。
“所以你真的有辦法治好他的傷病?”
醫生真誠發問。
花柚也感覺到了他的真誠,沒什麼惡意,只是好奇。
但是……
“我可以。”
花柚揚了揚脣,眼底浮現一絲笑意,戳破道:“古醫生。”
古醫生愣了一下,攤開手聳了聳肩:“無聊,你認出的未免也太早了。”
“沒意思沒意思。”
花柚:“……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有你的姓氏。”
醫生的制服上都印有醫生的姓名好嗎。
而且她又不瞎,耳朵也很靈敏。
雖然古醫生換了個髮型,以及除了眼睛哪裏都被包裹着。
但花柚能聽聲音識人。
確認是古醫生,花柚說話就直白多了:“我能讓他的腿跟腰完全恢復。”
完全恢復值得當然是能繼續從事運動員的水平。
這話相當的炸裂。
但古醫生卻是打心眼裏相信她。
古醫生問:“用鍼灸?”
花柚點點頭:“還有按摩。”
花柚最新的學習進度已經進展到了中醫按摩上。
她的老師上課非常的具有特點。
就是不斷髮散。
完全不在意她的死活。
上一堂課還在講精神力疾病的鍼灸研究。
下一堂課就開始嘚啵嘚的抽查花柚對中醫藥材的掌握程度。
花柚硬生生被逼成了六邊形戰士。
目前有向着中醫領域的圓形戰士逼近的趨勢。
楚亞聽着他們的對話,已經蠢蠢欲動了。
“決定權在病人身上,但我不建議你出院,你的腰暫時不能移動。”
古醫生聳聳肩,他沒有表態,只是陳述:“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剛剛討論的針對你的情況的治療方案,能恢復至正常生活走路和稍微運動的水平,手術的成功率很高,我可以保證。”
古醫生因爲特殊原因(陪伴聞元波老先生),因此他的工作暫時調動到了這所醫院。
但他的水平是絕對要遠高於他目前的同事的。
楚亞知道。
古醫生的保證他相信。
但是他怎麼甘心,怎麼甘心近在咫尺的比賽被別人頂替。
他想做翱翔的鷹。
即便粉身碎骨都要無限逼近最高處的藍天。
“小老闆,我還是要試試。”
楚亞咬着牙,堅定道。
不管小老闆能不能治好他,他都認了。
於是在醫院的病牀上,花柚就地給他進行了第一次鍼灸治療。
雖然楚亞簽署了正式正規的自己承擔責任書。
但是古醫生還是沒走,留下來給花柚做輔佐。
他再看銀針扎入病人的身體,已經不覺得害怕了。
因爲害怕的是別人。
反正不是紮在自己身上哈哈哈。
哦吼,一隻新鮮出爐的刺蝟。
花柚做完治療,楚亞這纔沒有負擔地睡了過去。
她做完收尾工作後,打開病房的門。
門外只剩下了尹伯跟嶽時。
“塗白呢?”
他們看見花柚便急忙站起身,迫切的目光明示着他們想問什麼。
“我給他做了第一次的鍼灸治療。”
花柚沒有覺得麻煩,她將跟古醫生說的話,又細細地重複給了尹伯跟嶽時二人。
包括這次鍼灸之後的注意事項,以及每天病人的身體情況變化,以及她下一次來給他治療的時間。
她說完,塗白也跟池燦劉總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
花柚看見他倆明顯一愣。
隨即有些懊惱和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忘記讓你們先走了。”
劉總大氣笑道:“沒事,值了。”
見花柚明顯疑惑,塗白磨磨蹭蹭的小步湊了過來,苦着臉癟着嘴巴在小老闆的耳邊道:“我給了他倆一人一顆胡蘿蔔。”
塗白別的沒有。
胡蘿蔔最多了。
那可是他的寶貝。
現在會送出去,估計是不想欠人情吧。
花柚捂了捂嘴,但笑意還是從眼睛裏冒了出來。
“雖然我給的是靈氣最少的,但是我還是捨不得,我今天只有一根胡蘿蔔吃了。”
塗白委屈巴巴:“要不然我也拜您爲師吧,這樣就有好多好多的胡蘿蔔——”
這話不知道怎麼的就說了出來。
塗白戛然而止。
他捂住了嘴巴。
然後在小老闆還沒開口的時候,就逃也似的,甩着柺杖誇張地跑到了嶽時身邊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