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點是沈千嫿定的。
傅君衡聽到時還有些意外:“沈小姐要過來?”
“怎麼,傅爺不歡迎?那就算了,還想着參觀參觀你們的光刻機呢……”
“歡迎沈小姐,需要我派人接你嗎?”傅君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話音裏帶着笑意。
看來沈千嫿最近的計劃確實很順利,竟然心情好到主動提及傅氏光刻機了。
傅君衡拿不準她真的只是想參觀參觀,還是想現場指導,總而言之,把人哄高興了,一切皆有可能。
沈千嫿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跟傅君衡客氣:“行啊,我在楓涇雲匯這兒,勞煩傅爺了。”
“楓涇雲匯?”
“有問題嗎?”沈千嫿問。
“沒有,那沈小姐稍等,我派人過去。”
傅君衡掛了電話,吩咐祕書安排去接人。
他看着沈千嫿發來的具體.位置,有些意外,這套房不就是前不久贈送出去的那一套嗎?
難道說,沈千嫿就是楓涇雲匯的總設計師?
傅君衡特地和那邊的人確定了一番,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對沈千嫿的興趣愈發濃烈。
這女人,到底還有什麼身份是他不知道的?
祕書派去的人很快就把沈千嫿接了過來,爲了表示誠意,傅君衡親自到樓下去接人。
這讓公司的人震驚不已。
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竟然讓傅總這麼重視!
他們紛紛跑到落地窗邊偷窺,死死盯着停在門口的那輛車子。
只見司機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傅君衡搶了去。
男人輕鬆拉開車門,另一隻手壓在車頂,以免裏面的人磕到頭:“歡迎。”
沈千嫿淡定地享受着這樣的服務:“有勞傅爺了。”
“不客氣,裏面請吧。”
沈千嫿不急不緩,跟着他進去參觀公司內部,絕口不提打賭的事。
剛剛電話裏提到了光刻機,傅君衡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把人帶了過去。
“傅爺,你好着急呀。”沈千嫿戲謔道,卻還是跟着他走。
“比起沈小姐,我確實着急,沈小姐,這都一個月過去了,接下來準備對沈家做些什麼,方便透露一下嗎?”
“傅爺不是能猜到?”
林臻臻已經把林懷枝打聽沈千嫿的事情告訴了她,再加上她對個人信息保護得很好,一旦有人調查,她立刻就能知道。
林懷枝的能力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查到她聯繫證券公司的事。
她也沒打算藏,棋下到這一步,傅君衡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見她落落大方,傅君衡也不再和她打啞謎:“你想做空沈家?”
“最近比較窮,賺點小錢花花,傅爺,有興趣合作嗎?”
傅君衡挑眉:“這個時候加入,我能得到些什麼?”
“你還是能分一杯羹的,畢竟我沒打算這麼快動手。”沈千嫿笑容可掬,眼底藏着滿滿的惡意。
是針對沈家的。
傅君衡有些意外:“爲何?”
現在沈家的命門掌握在了沈千嫿的手上,她只要點頭,隨時都能將它摧毀。
傅君衡可不覺得沈千嫿策劃這麼多,到最後關頭卻心軟。
先給足希望,在對方以爲美夢即將實現的那一刻,再當着他們的面徹底摧毀,這是個無比殘忍的報仇方法。
爲了這個結局,沈千嫿策劃了五年。
傅君衡沉沉地望着她,眉眼淡薄。
沈千嫿挑眉:“怎麼這麼看着我,是覺得我狠?”
“不,”傅君衡搖頭淺笑,薄脣一張一合,氣質清冷矜貴,嗓音帶着幾分深意,“我覺得沈小姐做得很好,換做是我,我只會更加狠。”
沈千嫿聞言勾脣,笑容顛倒衆生。
她正想着拉傅君衡下水,身後傳來了一陣匆忙沉悶的腳步聲。
兩人齊齊回過頭,傅君衡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沈千嫿查過傅君衡的事,也認出了朝他們走來的中年男人。
傅淵鎮。
傅君衡的親叔叔。
說是親叔侄,兩人的關係卻一直很惡劣,一個不甘心傅氏被小輩奪走,經常給傅君衡使絆子,一個屢屢遭到算計,爲了自保必須反擊。
兩人明裏暗裏鬥了好幾年,至今沒分出個勝負來。
不過但凡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兩人關係有多惡劣,就這種情況下,傅淵鎮還來傅君衡的地盤,顯然另有目的。
沈千嫿淡定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
傅淵鎮頂着傅君衡陰冷厭惡的眼神,露出和藹可親的笑來:“君衡啊,怎麼沈小姐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呢,要不是我偶然得知,你還打算自己招待不成?”
“我不自己招待,還要誰來招待?”傅君衡冷聲問。
“胡鬧,沈小姐這種貴客過來,自然要有長輩在場纔是。”
沈千嫿忍着沒笑出聲來,傅淵鎮這藉口還真是拙劣啊。
傅君衡的眼神越發冷:“叔叔,您老糊塗了吧,她是來談生意的,不是走親戚。”
傅淵鎮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而是衝着沈千嫿笑道:“沈小姐,你怎麼有空過來呢,我前面給你發了郵件,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
沈千嫿點點頭:“看了,跟光刻機有關的吧?”
傅淵鎮聞言眼神一亮:“是啊!我這邊碰到了不少問題,特別需要你的幫助。”
“沒問題啊。”沈千嫿應了下來,“我今天來,也正是想着參觀一下,順便指導下你們的。”
傅淵鎮激動萬分,怎麼也沒想到沈千嫿會這麼好說話!
看來她前面真的只是忙到沒時間回信息而已。
“那沈小姐我們走吧?”
沈千嫿歪着頭,一頭霧水問:“去哪裏,傅氏的光刻機研究室不是已經到了嗎?”
她剛回國不久,不瞭解情況也是正常呢~
傅淵鎮愣了下,以爲沈千嫿誤會了,急忙解釋:“不是這裏!是……”
“叔叔,前面研究重地,您就別進去了。”
傅君衡給祕書們打了個眼神,他們上前攔住了傅淵鎮。
傅淵鎮徹底急了,他很想要解釋,可傅君衡的人壓根不給機會,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的希望消失在門後。
傅!君!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