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開個玩笑呀,姜先生,你急了嗎?”
沈千嫿皮笑肉不笑,眸光幽深,渾身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
只有和她對視的人才知道,她根本就是認真的。
姜晗昱剛剛對她產生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沈千嫿這樣帶刺的女人,不是他能夠掌握的,如果真要在一起,也只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果然,還是林臻臻好。
林臻臻看了看兩人,總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她拉了拉沈千嫿的衣角,壓低聲音說:“嫿嫿,你幹嘛呀,別和他吵架啦。”
“我沒有吵架,我只是不爽他覬覦我送給你的房子。”沈千嫿說。
“他都說了只是在開玩笑,而且我也不至於傻到真的把我的房子拿出去當婚房呀,你就別生氣了,好嗎?”林臻臻可憐楚楚看着她。
見她還在護着姜晗昱,沈千嫿氣不打一處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林臻臻是戀愛腦啊!
不對,要怪只能怪姜晗昱太能裝了。
要不是她看過的人太多,恐怕也會覺得他是個爲女朋友考慮的好人。
沈千嫿忍下心中的厭煩,臉色稍霽:“知道了,你們不是還要去約會嗎,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
“好嘞,晚上給你們帶好喫的回來!”
沈千嫿慢慢起身,經過姜晗昱時,居高臨下掃了他一眼,帶着滿滿的警告意味。
姜晗昱也不甘示弱,在林臻臻看不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
沈千嫿嗤笑一聲,往門口走去。
等她離開,姜晗昱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和林臻臻抱怨了起來:“臻臻,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跟我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你以後別再說什麼房子的事了,這是她給我的禮物,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的。”
林臻臻定定看着他,難得嚴肅,“而且她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只是男女朋友,現在就提結婚還太早了。”
姜晗昱愣了愣,忍不住在心裏咒罵沈千嫿。
都怪那個女人多嘴,要不然林臻臻纔不會說這些話呢。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斂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只是因爲太愛你了,所以纔會忍不住幻想和你的未來,沒想到我還是惹你不高興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的臻臻,只要你現在是喜歡我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結婚的事,我會努力讓答應我的!”姜晗昱牽起了林臻臻的手,用力捏住,試圖傳達他內心的情感。
林臻臻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反思起來,她是不是對他太過嚴肅了。
姜晗昱觀察着林臻臻的變化,嘴角噙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果然,林臻臻就是好哄,隨便示示弱,她就真的心軟了。
回頭得和父親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婚事提上日程。
像林臻臻這種耳根子軟,家世上有能給他助益的女人,他必須抓住纔行。
沈千嫿回到自己的家裏,攥緊拳頭狠狠砸在了沙發上。
姜晗昱那個渣男,竟然敢翻她白眼!
要不是看在林臻臻對他確實有感情的份上,他現在已經被她從十五樓丟下去了。
沈千嫿一連錘了十幾下,直到手臂肌肉隱隱作痛,這才氣憤的停下來。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林臻臻跳入火坑,得想個辦法讓看清渣男的真面目纔行。
沈千嫿閉上眼,腦海裏閃過無數種方法。
突然,玄關處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
沈千嫿沒有多想,以爲是林臻臻過來借東西,直接打開了門。
下一秒,她和傅君衡對上了視線。
沈千嫿不由怔愣:“傅爺,你怎麼會在這裏?”
“不請我進去坐坐?”傅君衡目光釅釅,深邃的瞳孔彷彿能把人的靈魂吸走。
他就站在門口,寬厚頎長的身軀帶着厚重的壓迫感。
沈千嫿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傅爺有什麼話直說,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有些不合適。”
“是麼,那就請沈小姐和我解釋一下,五年前你爲什麼會在雲錦酒店出現?”
傅君衡沒有急着把沈陶和沈理暴露出來,他緊盯着面前的人,試圖從她的表情裏看出點什麼。
然而沈千嫿卻很平靜。
她疑惑的歪了下頭:“我出現在雲錦酒店很稀奇嗎?那裏離市中心的商場很近,有時候逛街逛累了,去休息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沈千嫿半真半假說着。
她自然不會否認自己出現過,當年的監控處理得再好,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她若是撒謊,被傅君衡查出來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打個信息差。
她確實出現了,可傅君衡也不能確定兩人在同一個房間待過。
“的確正常,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麼那一天的監控錄像會離奇消失,好像有人想要掩蓋什麼。”
沈千嫿握住門把的手微微蜷縮,她努力保持鎮定,不讓傅君衡看出破綻:“那我就不清楚了,傅爺應該去問酒店的人,而不是來問我,不是嗎?”
傅君衡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眉眼微微上挑,眸子閃爍着銳利的鋒芒,他像是個高位的掌權者,氣定神閒審視着面前的一切。
沈千嫿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總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她忍住心慌,避開傅君衡的視線:“傅爺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嫿嫿,你真的不和我解釋一下嗎?比如……”
傅君衡把和沈若雲要來的照片打開,送到了沈千嫿的面前,“你爲什麼會和‘沈陶’私下見面?”
“或者說,應該叫他沈理。”
照片裏,赫然是家長會那天的合照。
沈千嫿表情驟變,怎麼也想不到傅君衡會有這張照片,甚至已經知道了沈理的存在。
她死死攥緊門把手,壓不住心底的戒備和慌亂,冷聲反問,
“傅君衡,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