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臣的笑容漸漸消失,他頓時拉下臉來,沉聲怒道:“你說什麼!你竟然又敢耍我!”

    “急什麼,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呢。”沈千嫿搖搖頭,語重心長教訓他,“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着急。”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不信我,卻要和我聯手,這不是耍我麼!”陳之臣怒吼。

    比起他,沈千嫿要淡定很多,逗猴似的慢慢說道:“我確實不信你啊,所以我需要你拿出點誠意來。”

    陳之臣聞言皺緊了眉頭,誠意……

    她是想讓他證明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對沈若雲狠得下心麼?

    陳之臣在心中冷笑,沈若雲那樣瞧不起自己,他早就恨她入骨了,怎麼可能會下不了手呢。

    沈千嫿的擔憂是多餘的。

    不過他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即使是現在,他也沒能完全相信沈千嫿說的聯手是不是真的。

    兩人四目相對,各懷鬼胎。

    半晌,陳之臣打破了寧靜:“行,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只是希望你到時候別改口。”

    “不會,沈若雲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沈千嫿說。

    兩人算是初步達成了共識。

    沈千嫿低頭看了一眼腕錶,見時間已經足夠久了,便沒再找別的話題和陳之臣往下聊,提出回去。

    陳之臣正好也是這麼打算的。

    免得呆的太久,沈若雲會起疑心。

    兩人再次回到正廳,沈千嫿很快找到了丁怡寧,於是走了過去。

    丁怡寧等得快要急死了,看到她回來,趕忙將她拉到了一邊:“天吶,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

    “沈若雲和別的男人走了。”沈千嫿幾乎很肯定的說。

    丁怡寧:……

    好,沒得聊了。

    沈千嫿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很不對,趕緊改口,學着丁怡寧剛剛的激動:“所以呢所以呢,她是怎麼跟男人走的?!”

    丁怡寧差點氣哭,要不要這麼敷衍啊!

    她惡狠狠瞪了沈千嫿一眼,質問道:“那個男人是你安排好的嗎?”

    “我沒有這個本事。”沈千嫿認真地說。

    她不過是瞭解沈若雲的行事作風,通過她的言行舉止猜出來而已。

    沈若雲自以爲聰明,什麼事情都能瞞得過別人,可演技卻拙劣無比,有心人真要觀察,她什麼都藏不住的。

    得知那是個路人,丁怡寧更加激動了,陰陽怪氣的說:“那沈若雲也真有本事,三言兩語就把人騙到手了!”

    “誰騙誰還說不定呢。”沈千嫿說。

    正如她說的,沈若雲藏不住事,她的野心和目的很容易被看穿,能來這裏的可都是商界上的老狐狸,哪裏是她能夠對付的。

    看似她三言兩語把人騙到手,實際上週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丁怡寧都能看清的道理,沈若雲卻糊塗了。

    也好,沈千嫿都不用弄髒自己的手了。

    她偏頭看着丁怡寧:“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跟我來,我保準你猜不到。”丁怡寧神祕兮兮,帶着沈千嫿過去。

    兩人繞過了一條冗長的長廊,逐漸人煙稀少,連正廳的觥籌交錯都聽不到了。

    酒莊歷史悠久,有些地方經過了風霜摧殘,又因年久失修,爬山虎更是肆意橫行,以至於白天看起來都有種陰森詭異。

    沈千嫿和丁怡寧逐漸深入,她打了個冷顫,很是懷疑:“他們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來?”

    “你可別忘了,上回杜娜蘭在休息室做那些事,很快就被人發現了,沈若雲吸取教訓,也沒什麼不對吧?”

    沈千嫿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對。”

    在這個方面上,沈若雲的學習精神值得表演,但不值得學習。

    這可不興學。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沈千嫿和丁怡寧都放輕了腳步,因爲她們看到沈若雲了。

    沈若云爲了營造孱弱感,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在這種場合下,她總喜歡穿白色的禮服。

    而在昏暗的環境裏,白禮服的優點就凸出來了。

    很顯眼,她只要一動,正常人就都能看見她。

    而站在沈若雲面前的,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他將頭髮梳成了大背頭,氣質看起來還算儒雅,是叔叔系的帥哥。

    如果他的手沒有在沈若雲身上游走的話,沈千嫿沒準會誇上一句。

    可他的動作過於猥瑣,沈千嫿真的接受無能。

    丁怡寧壓低聲音問:“怎麼樣,要去捉姦嗎?”

    “要,但不能我們捉。”

    沈千嫿拿起了手機,開始偷偷錄像。

    這是傅君衡舉辦的品酒會,若是爆出醜聞來,雖和他無關,可多多少少也不太好聽。

    她是想報復沈若雲,可卻也不想傷害到別人。

    就讓這件事悄悄發生,再悄悄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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