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沈千嫿的武術竟然能這麼好,當然,他打不過她也和掛在腿上的三個兔崽子有關係。
沒有人能在失去兩條腿的前提下,和人搏鬥。
加上傅君衡也實在是下不了狠手。
最後的命運就是他繫上粉紅色圍裙,拿着掃帚開始收拾家裏。
哦不,這不是他的家。
傅君衡一臉頹敗,身邊還傳來沈陶和沈可可幸災樂禍的笑聲。
他狠狠瞥了一眼,試圖震懾兩人。
可粉色圍裙配上掃帚,讓不可一世的傅爺沒了平時該有的尊嚴。
沈千嫿在零食堆裏拿出了一包倖存的薯片,拆開來慢慢喫着,嘴裏還不忘催促他:“傅爺,您動作快點吧,我和孩子都還沒喫晚餐呢。”
“不如先出去喫,我讓阿姨過來打掃?”傅君衡討價還價。
然而沈千嫿並不上當:“你們弄出來的,爲什麼要阿姨來收拾,別墨跡了,趕緊的。”
“爹地,趕緊的。”
傅君衡氣笑,打掃的動作愈發快了。
沈千嫿抱着孩子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盯着他看。
男人有一米八多的身高,寬肩窄腰,黃金比例的身材讓他穿什麼都好看,平時他喜歡穿些暗色服飾,好彰顯他的地位和威嚴。
現在繫上格格不入的粉圍裙,有種詭異的可愛感。
沈千嫿將手中的薯片塞入嘴裏,一臉戲謔:“傅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傅君衡渾身散發着森冷的氣息,彎腰將垃圾袋打上死結,再換上了新的。
沈千嫿強忍着笑,這個時候要是笑了,他肯定要鬧脾氣走人的。
她戰術性清了清嗓子:“五年前我扔掉了你的衣服,你是怎麼見人的?”
男人的臉色比垃圾袋還要黑上幾分,他握着掃帚,另隻手還抓着打算套上的垃圾袋,冷冰冰看着沈千嫿:“你應該問我怎麼壓下新聞的。”
“噗哈哈哈哈哈……”
當年沈千嫿並沒有認出傅君衡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扔了衣服後還報了警,一大批警察闖入房間,傅君衡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更離譜的是混在警察裏面的,竟然還有一兩個媒體。
如今看來,那些媒體應該是被沈若雲指使而去的。
傅君衡一點兒也不想回憶往事,奈何始作俑者在面前笑得猖狂,不斷提醒他關於過去的糗事。
他先是很惱怒,可不知不覺中,被沈千嫿的笑容感染,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真的是。
客廳很快被收拾乾淨,傅君衡自覺主動去小孩的房間看了眼,謝天謝地,沒有很亂。
左右也已經幹活了,他便順手也給收拾了一遍。
等到出來,沈千嫿已經定好了外賣,讓他下樓扔垃圾的時候順便拿上來。
傅君衡怒摔抹布,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來,帶着浸入冰水的冷意:“沈千嫿,你別太過分了。”
“行吧,那沈陶沈理,你們去拿,你們爹地不肯。”沈千嫿自然的吩咐兩個小孩。
沈陶行了個禮:“yes,sir!”
“我拎不動。”沈理無情拒絕。
一共五人份的外賣,即使三份是小孩的,也不是他們這短胳膊短腿能夠拎的。
沈千嫿聳聳肩,茶裏茶氣說:“拎不動也得去哦,誰讓你們的爹地不肯去了,早知道連個外賣都不願意拿,我就不回國了……”
“行了,別說了,我去。”傅君衡壓着脹痛的太陽穴,一點也不想聽沈千嫿說話。
這個女人還真是把他喫得死死的啊。
傅君衡帶着垃圾離開,沈千嫿打量着煥然一新的客廳,躺得更平了。
沈理挨着她,稚嫩的小臉寫滿了不理解:“媽咪,你怎麼這麼爲難爹地呀?”
弄髒客廳的是他們,和傅君衡其實關係不大,他不收拾也是應該的。
沈可可一旁附和:“是呀媽咪,我剛剛看爹地都快要哭了。”
“別造謠,你爹地不可能因爲拿外賣哭的,至於爲什麼……”
沈千嫿沉默片刻,腦海裏閃過他忙碌認真的身影,說:“因爲好玩。”
沈陶豎起了大拇指。
傅君衡很快回來,是三個小孩給他開的門。
沈陶撲了上來,黏在他的大腿上不肯鬆開:“爹地,陶陶好想你啊,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慢。”
“你是在想外賣吧?”
沈陶瞪大眼睛:“我沒有!”
傅君衡怕把他惹急了,回頭又是他哄,於是從善如流改了口:“好,你沒有,是爹地誤會你了。”
敷衍態度可見一斑。
本想着安慰他的沈陶頓時氣炸,屁顛屁顛跑過去找沈千嫿,不想和他說話了。
沈千嫿嘖嘖兩聲:“傅爺,你完了,你連陶陶都能惹生氣,你徹底完了。”
“我早就完了。”
傅君衡放棄掙扎,把外賣放到餐桌上,全部打開後,看沈陶還抱着沈千嫿鬧脾氣,他便走了過去,單手將他吊了起來。
驟然離開溫暖的懷抱,又四肢懸空,沈陶不得不抱住傅君衡,以求安全感。
他衝着傅君衡齜牙咧嘴:“爹地你幹嘛,我不想理你了!”
“喫完再不理,等會兒爹地給你剝蝦。”
沈陶眼神一亮:“真的嗎!”
“爹地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
就這樣,沈陶被一隻蝦給哄好了。
一家五口難得聚在一起喫飯,飯桌上很是熱鬧。
沈千嫿玩歸玩,小孩要交給傅君衡,她也擔心他會顧不過來,特地叮囑孩子,要乖乖聽話纔行。
沈陶相應最積極,另外兩個也認真答應。
沈可可倒是有些不捨:“媽咪,你還要在外公家住多久啊?”
“最多一個星期,好不好?”
“好,那到時候要帶可可去遊樂場玩!”
沈千嫿夾了塊煎雞蛋給她:“沒問題,你們三個人都去!”
“那爹地呢?”
“爹地要忙工作,恐怕……”
傅君衡搶了沈千嫿的話:“什麼時候去和我說一下,我把時間空出來。”
“好耶!”
沈千嫿忍不住看了他兩眼:“傅爺,不必這樣的……”
“他們是我的孩子,陪他們玩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