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衡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又是田柳,他不耐煩地掛斷電話,並將手機關機。
雖然不太理解沈千嫿的心理,可他也知道,要在站在她家門口接田柳的電話,沈千嫿一定會認爲是挑釁的。
那他將人哄好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將手機收好,傅君衡按響門鈴,冗長嘈雜的鈴聲不斷打擾着躲在裏面的沈千嫿。
沈千嫿捂着腦袋,氣得只想打人。
煩死了,都金屋藏嬌了,還來找她做什麼啊,真當她是做慈善的,可以容許孩子的父親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麼。
沈千嫿被吵得要死,她不打算出去的,可傅君衡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彷彿在警告着她,只要不將門打開,他就能一直按下去。
沈千嫿惡狠狠瞪着那扇門,行,要比耐力是吧,看他能堅持多就。
她跳下沙發,走進了臥室。
因爲家裏有三個鬧騰的小孩,沈千嫿的房間做了超級隔音,除非地震,否則誰也別想吵到她。
帶着零食飲料進去,沈千嫿啪的一聲關上門,世界終於安靜了。
她若無其事開啓投影儀,躺在牀上追劇。
至於門外,她不想知道,也不會去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千嫿將零食喫完,起身打算再去拿點,這才發現已經天黑了。
她小心翼翼打開房間門,沒聽到門鈴。
這讓她鬆了一口氣,可算走了。
沈千嫿伸了個懶腰,點了外賣喫。
半個小時後,外賣送到了門口。
聽到外賣小哥的叫喚,沈千嫿沒有多想,起身去開門。
誰知剛打開一條縫,一隻寬厚大手突然出現,緊緊扒住了門縫。
傅君衡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名字:“沈!千!嫿!你的心可真狠。”
“你怎麼還在這裏?!”沈千嫿大喫一驚。
傅君衡手拎着外賣袋,冷笑一聲:“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沈小姐。”
“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裏?”沈千嫿翻了個白眼,奪回了她的外賣。
門被人扒住,她是關不上的了,索性也不去管他,兀自走進廚房,拆開來喫。
她只點了一人份,聞着鼻尖縈繞的飯菜香,堂堂傅爺,他餓了。
傅君衡面若冰霜,去零食堆找喫的,可奈何有人看了一下午的電視劇,早就把東西給喫完了。
看着男人低垂失落的背影,沈千嫿抿脣憋笑。
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啊。
找不到食物的男人灰溜溜回到廚房,坐到了沈千嫿的面前,指尖在桌上敲了兩下,氣場壓人:“嫿嫿,我們好好談談吧?”
“這就是你要談談的態度?”沈千嫿挑眉。
她現在享有主動權,傅君衡也理虧,他是怎麼敢這麼囂張的啊。
傅君衡頓了下,收起了手:“你既然知道我和田柳不過逢場作戲,爲什麼還要生氣?”
“我說了,我沒生氣。”
“那你是在喫醋?”傅君衡說。
沈千嫿眯起眸子,冷聲反問:“我有什麼醋好喫的,你是我的什麼人呢?”
要不是借了他的東西,有了孩子,她才懶得搭理這種自戀的男人。
傅君衡努力回想林懷枝的那些損招。
他說,女人要的是態度,不是對錯。
傅君衡沉思片刻,努力去消化這件事,順便拋掉了自己所想的那些對與錯。
他安靜等着沈千嫿,等到她喫完了,這才繼續開口:“田柳將會是最後一個,我以後不會用這種辦法了。我之所以用她,是想利用她的身份,讓傅淵鎮覺得自己佔了上風,只有他露出破綻,我拿到傅淵鎮在傅氏的股份纔有希望。”
傅君衡受限於傅淵鎮太久了,他不想一直留着這個隱患,威脅到他身邊的人。
他說得誠懇,沈千嫿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不爽。
她壓不住心裏的怒火。
沈千嫿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平靜看着他。
傅君衡看到了她的鬆動,深沉眼眸閃過一絲希望。
他起身幫沈千嫿拿了一瓶飲料出來,擰開蓋子遞過去,順勢坐到了她的旁邊。
“嫿嫿,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明天就讓田柳離開,你別生我的氣了,可好?”
沈千嫿抿了一口果汁,悶聲嘴硬:“我沒有生氣。”
“是,你沒生氣。”傅君衡從善如流,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爭執。
雖然沈千嫿始終一副冷冷的樣子,但他還是看到了她的變化,最起碼現在的她怨氣沒有這麼重了。
果然,林懷枝的招數還是有用的。
回頭得請他喫飯纔行。
正走神着,傅君衡突然腳下一痛,他被沈千嫿踹了一腳。
沈千嫿皮笑肉不笑,看起來有些可怕:“傅爺,看樣子你是在敷衍我啊,這種時候竟然還敢走神。”
“沒有!”傅君衡趕忙搖頭,一把抱住了她,挨着她的肩膀低聲訴說,“我哪裏敢啊,你都好幾天沒有理我了。”
沈千嫿用力推他,卻紋絲不動。
她氣得七竅生煙,張嘴咬在了男人的脖子處。
鋒銳的牙齒刺破了脆弱的皮膚,滲出血絲來,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下跳動的神經。
男人悶疼一聲。
沈千嫿嚐到了血腥,她頓了下,鬆開了口。
看到傅君衡脖子上的咬痕,沈千嫿氣笑:“有病,這都不躲。”
“躲了你就跟不理我了,本來就沒追到你,要是再被你拒絕,我真就沒機會了。”
“笑死,你什麼時候追過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沈千嫿順口反駁。
她不想在口頭上喫虧,可落在傅君衡的耳中,卻成了許可。
他擡起眸來,漆黑的眼裏帶着幾分笑意:“這麼說來,你同意我追你了?”
“我沒……”
沈千嫿來不及開口,就被傅君衡狠狠吻了下去。
他親得又兇又狠,像是在品嚐失而復得的珍寶,害怕一鬆開,就會再次丟失。
沈千嫿本來就因生氣而有些發昏,這會兒更是被親得昏頭轉向,只剩下雙手軟綿綿錘着他。
比起她揍沈若雲的力道,這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