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總現在正在忙,真的沒時間見您。”前臺滿臉愧疚,阻攔韓語風,不讓她進去。
韓語風快要氣死了,她從來沒有見到這麼固執的前臺,就連傅氏,他們都得給自己面子,沈千嫿的人是真敢啊。
她急着找沈千嫿,不想浪費在這裏,伸手想去推人。
還沒有碰到,就被另外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韓語風眉頭緊皺,轉頭去看,眉眼刻薄鄙夷:“你又是誰?”
“您好,我是沈總的祕書,路綾。請問您找沈總有什麼事呢?”
“這事跟你說你也不知道,你只需要和她說一下,韓語風來找她了。”
路綾見對方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於是點點頭,讓前臺去聯繫沈千嫿。
沈千嫿很快給予回覆:“不見。”
她的聲音很冷,帶着冬季的寒氣。
前臺瞭然,她想見電話掛斷,韓語風搶先奪下了電話,趕在沈千嫿掛掉之前說:“沈千嫿,我想和你談談田柳的事。”
不是傅君衡,而是田柳。
沈千嫿這倒來了興趣:“行吧,讓路綾帶你上來。”
韓語風瞪了前臺一眼,見指令告訴路綾。
路綾先是拿了快遞,這才送人上樓。
她走在前面,聽着身後女人氣勢洶洶的腳步聲,不太理解沈千嫿的想法。
沈千嫿又不打算插手傅君衡和田柳的事,爲什麼還要見韓語風呢?
她不理解。
不過這也不需要她理解,又不關她的事。
將人帶進辦公室後,路綾很識趣的離開。
韓語風推門而入,上下掃視這間面積不大的辦公室,面上的鄙夷沒有絲毫掩飾:“你就在這裏辦公,可真是寒酸。”
“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話,我不介意叫保安上來。”
韓語風是喫過沈千嫿的虧的,聽言不敢再亂說,坐到了她的對面。
語氣依舊帶着譏諷:“你最近不好受吧,傅君衡和你昔日的祕書混在了一起,你可真沒用。”
沈千嫿不鹹不淡,擡眸瞥了她一眼,撥通了保安室。
在保安出聲的下一秒,韓語風終於知道說人話了:“我想和你合作。”
沈千嫿掛了保安,直勾勾凝視着韓語風:“什麼合作?”
“田柳那個女人太礙眼了,想必你也喫過她的虧吧,怎麼樣,一起動手除了她,如何?”韓語風說着,在脖子上比了一道手刀。
她爲了能和傅君衡在一起,還真是什麼都能做啊。
沈千嫿雙手交叉,指腹摩挲虎口,若有所思。
韓語風是個不折手段的,今天能殺了田柳,明天就能除掉她和孩子,與虎謀皮,下場不會多好。
沈千嫿沒有猶豫,直接拒絕:“我沒有這種嗜好,而且傅君衡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跟我沒有關係。”
“你瘋了?”韓語風露出一抹震驚的表情,“跟你沒關係,那你當時爲什麼要和我搶他啊!”
“我沒有啊,是他糾纏我的。”沈千嫿聳肩。
看啊,她什麼都沒做,可傅君衡還是對她死纏爛打,反觀她呢,就連一個小小的祕書都搞不定,真是沒用。
韓語風氣結,咬牙切齒怒罵:“沈千嫿,你別太囂張了,現在你和我沒什麼兩樣吧,還不是被傅君衡給拋棄了。”
“行了。”沈千嫿淡聲打斷了韓語風,清冷疏離的瞳孔深不見底,“我不想再插手他的事情了,他以後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韓語風,你應該知道我的遭遇,我已經摔倒過一次,不會再多一次了。”
沈千嫿曾經被沈威海陷害,顛沛流離五年,幾度差點死掉。
後來努力回國,用了大半年搗毀沈家,她所做的一切,若非親眼所見,是沒有人敢相信的。
韓語風沉默半晌,忽然能理解沈千嫿爲什麼能這麼冷靜了。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她有比傅君衡還要重要的東西。
這一次不是傅君衡拋棄她,而是她篩選掉了他。
韓語風不得不佩服沈千嫿,全世界估計再也沒有人能做到像她這麼冷靜清醒了。
包括她自己。
韓語風不允許有人奪走傅君衡。
她恨鐵不成鋼盯着沈千嫿,見對方沒有一絲動搖,自己也不再勸說。
與其說服一個不可能的人,她還不如去做點別的事情呢。
她一定要把田柳的真面目給撕下來。
臨走前,韓語風還不忘警告沈千嫿:“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傅君衡永遠是我的,你要是敢糾纏他,你就等着吧。”
沈千嫿勾脣淺笑,笑意深不可測。
她沒有回答韓語風的話。
之後的事如何,誰都說不清楚。
韓語風無功而返,只能自己去調查田柳的目的。
那個女人對傅君衡絕對不是真心的,她不能讓衡哥哥上當受騙。
沈千嫿起身,站在落地窗邊,冷眸看着韓語風遠去的背影。
路綾走了進來:“沈總,剛剛韓小姐離開的時候,加了我的微信,估計想打聽田柳的事。”
“她說什麼你就說,不必隱瞞。”
“好。”還好,沈千嫿沒有護着田柳。
不然她可真要覺得沈千嫿是神仙了,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在沈千嫿的授意下,韓語風輕易得到了田柳的信息,但也僅此而已。
沈千嫿原本是送她去傅淵鎮那邊的,也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最後輾轉到了傅君衡的身邊,成了他的情人。
韓語風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傅家恩怨史。
傅淵鎮和傅君衡雖說是叔侄,可背地裏兩人明爭暗鬥,早就像仇人一樣了。
韓語風猛然反應過來,難道田柳是過去當間諜的?
不對啊,她能想到的點,傅君衡自然也能想到,那他爲什麼還要將人留在身邊,一點懷疑都沒有呢?
韓語風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找父親求助。
他縱橫商界這麼多年,肯定能看懂其中的意思的。
幾日後,沈千嫿收到了袁霞文的邀請——
她想讓沈千嫿到傅氏老宅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