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嫿懶得參與他們的競爭,她又不是物品,不能來拿賭注。
況且她也沒有同意。
所以傅君衡要是輸了,他就自求多福吧。
沈千嫿去把沈陶接了過來,等着活動開始。
第一個活動沒那麼費體力,要母親和孩子一起上場,孩子蒙上眼睛,在人羣裏找到自己的母親,找到最快的,則獲得一分。
報名的人不在少數,沈陶和沈千嫿也上了場。
看着周圍人山人海,沈千嫿露出擔憂:“陶陶,等下注意安全,別讓自己摔倒,輸贏不重要。”
“放心吧媽咪,我一定能找到你的!”沈陶拍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說。
他這麼有信心,沈千嫿也沒有打擊他。
小孩站在一邊,家長們站在了另外一邊,他們的位置被打亂,不能出聲,只能靠一些語氣來引導小孩。
沈陶的方向感不錯,走得很筆直,很快就完成了一半的進程。
他抹黑前往,聽到了無數鼓掌的聲音。
家長們正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孩子,他們的位置。
“那是誰家孩子,走得好快,不會是看得見吧?”沈千嫿旁邊的人小聲嘀咕。
沈千嫿睨了她一眼,森冷的氣質讓對方噤聲。
沈陶已經走完了五分之四的路程。
他找到了大家所在,卻沒法確認沈千嫿的具體.位置。
他站在原地,冷靜聆聽。
忽然,一道響指在嘈雜聲裏格外特別。
是媽咪!
沈陶加快了腳步,也不怕自己摔倒,小小身軀跑了過去,撲進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裏。
他拉下眼罩:“媽咪!我找到你啦!”
小孩仰着頭,眼神亮晶晶,彷彿夜晚的繁星落入他的眼底。
他以驚人的速度找到了沈千嫿。
周圍的人震驚不已,忍不住鼓起掌了。
結果其他小孩被掌聲擾亂,更加確認不準方向。
還有一個險些被人推倒。
孩子的母親終於忍不住了,跑過去抱住了孩子:“寶貝,你沒事吧!”
“這位家長,你們違法遊戲規則了哦,請帶着孩子離開圈內。”裁判老師語氣溫和的說。
她原意是怕家長的動靜干擾其他學生,結果卻遭到了一頓怒罵。
“你眼睛瞎了嗎,我孩子都要受傷了,我抱他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不見你們抓人作弊呢!”
老師皺緊眉頭:“我沒有看到作弊。”
“呵呵,你蒙誰呢,沒準備,那他能找得這麼快?”對方說着,指向了沈陶。
沈陶驟然被指控,立馬反駁:“我纔沒有作弊!”
“你走路都不帶停的,說沒作弊,誰信?”家長鄙夷道,“這位家長,你還是好好教教孩子吧,這麼小就知道走歪門邪道了,長大了還得了。”
沈千嫿眯起眸子:“我覺得我的教育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我的孩子作弊?就因爲你的孩子連方向都搞不清嗎?”
“你什麼意思!你在說我的孩子不行嗎!”
“您誤會了,我是說您和您的孩子,都不行。”沈千嫿淡定說着。
敢在她面前說沈陶的不好,她死了。
家長氣急敗壞,擡高音量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你先污衊人的。”
沈陶見不得母親被罵,扯着脖子喊道:“那是我練的!”
“你說練就練,誰看到了?”家長雙手抱臂,翻了個白眼。
沈陶氣急敗壞,跑過去重新拿來眼罩:“那我再綁一次給你看看!”
“陶陶,”沈千嫿叫住了他,把眼罩拿走,“有人污衊你,應該是她拿證據纔是,你不用自證。”
“哼,我看是證明不了吧……”
“我能證明!”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家長的嘲諷。
穿着紅色運動服的小女孩擠了進來,高挑的馬尾很是活潑。
她先是朝着沈千嫿鞠了個躬,當是打招呼,然後氣勢洶洶跟家長說:“我是沈陶的同學,他每天下課和放學都在練矇眼走路,我們班的人都知道,不信你也可以去問問別人。”
“阿姨,我覺得你不能這麼污衊沈陶,你應該向她道歉。”
家長驟然被懟,臉面有點下不來。
她插着腰瞪着小女孩,語氣刻薄:“死丫頭,這裏跟你有什麼關係,趕緊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說着,她伸手想要把小女孩推走。
沈千嫿眼疾手快,把小女孩拉到身後,腳下一伸,把家長絆倒在地。
家長摔了個狗喫屎:“啊!”
“你沒事吧?”沈千嫿低聲詢問小女孩。
小女孩搖搖頭:“我沒事,謝謝阿姨!”
“也謝謝你,陶陶,帶她去找她的父母,這裏媽咪來處理就行。”
“我媽咪在那裏,阿姨,我要留在這裏給沈陶作證!”小女孩指向一個方向。
小女孩的父母正往這邊走。
“景傾雨,我們去旁邊吧,這裏會影響我媽咪發揮。”
知母莫若子。
兩個小孩在這裏,沈千嫿揍人都不敢放開。
兩人湊到了一旁,找到了傅君衡。
傅君衡正好看到了那個家長的刁難,揉了揉沈陶的腦袋,把他們託付給陸詢,走到了沈千嫿的面前。
裁判老師並不認識沈千嫿,沈陶又是千千萬萬的學生之一,他也只覺得眼熟,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現在看到傅君衡靠近,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那小孩是傅家的!
老師快步走來:“抱歉傅先生,這事是個意外,我們馬上處理。”
“讓她跟我妻子和孩子道歉。”傅君衡說着,很自然地牽起了沈千嫿的手。
沈千嫿遞了個眼神過去。
對他的出現表示不滿。
她還沒有揍人呢。
傅君衡低聲說:“優雅點,這麼多人看着呢。”
“怕什麼,他們打不過我。”沈千嫿說。
不過既然傅君衡來了,她確實也不需要動手了。
但一想到這家長的質疑可能會傷到沈陶的心,她還是比較傾向於打一頓。
只有真的肉疼了,才知道怎麼管好自己的嘴。
家長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捂着胳膊肘,疼得齜牙咧嘴:“賤人就是賤人,管不好自己,連孩子也這麼沒家教!老師呢,還不趕緊把他給開除了!”
“這位家長,請謹言慎行,否則我們將考慮是否保留您孩子的入學資格。”裁判老師語氣森冷,警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