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昔日輝煌的韓氏也是她的手下敗將,她比任何人都不需要怕。
沈千嫿帶着兩個小孩走了進去。
茶話會沒有嚴格固定開始的時間,到了就算開始。
她跟丁怡寧來得不算早,宴廳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衆人正等着沈千嫿來呢,見她出現,紛紛看了過來。
沈千嫿的妝容一如既往精緻美麗。
今天她穿了一襲綠色蠶絲吊帶晚禮服,將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氣場全開。
而站在她身邊的,除了丁怡寧,還有兩個小男孩。
兩人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五官完全一致,不分你我,只能從衣服的顏色分辨一二。
單看一張臉,大家就沒有多問了。
“這就是傅君衡的兒子?”
“你看看兩人的長相,要說不是傅君衡的,我寧願相信秦始皇還活着。”
“沈千嫿這是在幹嘛,挾天子以令諸侯?該不會以爲有兩個小太子在,我們就不敢對她怎麼樣了吧?”
“你敢對她怎麼樣?”
有人被問住了。
說實話,真不敢。
沈千嫿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小太子們。
“嗤,一羣廢物。”身後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幾人紛紛退開,看向那人。
呂雨珊。
韓語風昔日的便宜好友之一。
她跟韓語風沒多少情誼,不過是平時閒着沒事往來往來罷了。
在知道韓家出事後,她是跑得最快的那個。
她本以爲韓語風是個有能耐的,能跟沈千嫿爭上一爭,不爲別的,能打壓打壓她的氣焰也是可以的。
沒想到韓語風這麼廢物,把整個家都填了進去。
呂雨珊無意當什麼救世主,所以在韓語風求助的時候,直接拉黑她。
在得知沈千嫿殺了韓語風之後,她便知道要怎麼折騰沈千嫿了。
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接受她的。
她今天邀請沈千嫿來,就是要坐實沈千嫿惡毒的罪名。
當然,呂雨珊也不蠢,她知道沈千嫿和傅君衡的關係有多好,也清楚動了她,呂家未必能夠安然無恙。
但如果她做得天衣無縫呢?
呂雨珊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
她撥開周圍的人,走到了沈千嫿的面前,鄙夷的視線上下打量着她,在看向兩個小孩時,更是完全不掩藏她的惡意。
呂雨珊嗤笑一聲:“怎麼,傅爺沒有給你們錢嗎?沈家竟然窮到帶孩子來蹭喫蹭喝了?”
跟在她身後的小跟班噗嗤笑出聲:“呂姐,左右我們也不缺這口飯,就讓他們留下吧。”
“沈千嫿,你愣着幹什麼,趕緊求呂姐留下你們呀。”
沈千嫿瞥了那人一眼:“你父親欠沈家的貨款打算什麼時候結?”
那人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沈千嫿會當衆拆穿他。
他頓時氣得跳腳:“什麼貨款!我們家纔不屑於跟你們家合作呢!就算有合作,我們也不可能拖欠貨款的好嗎?”
那人笑容得意,也計較他的稱呼:“就是,連你兒子都明白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我看啊,還是把公司給你兒子管吧。”
沈千嫿連個小孩都比不上,確實丟人。
沈理半闔眸子,看他像是在看死人:“既然大叔這麼肯定不是他,媽咪,要不您讓路綾姐姐把欠我們家錢的人給告了吧。”
明明帶着濃濃的奶音,可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他們回想起被傅君衡支配的恐懼。
那人笑不出來了。
他蹲了下來,討好地看着沈理:“小弟弟,也許人家也有難處呢?你可不能學了你媽咪,心狠手辣,落井下石哦~”
“大叔,我跟你很熟嗎?”沈理說,“你這麼替欠錢的人說話,你就是他吧?”
“你!”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沈理根本就是站在沈千嫿那邊的。
說這些話,不過是耍着他玩。
他氣急敗壞,朝着沈理揚起了手。
沈千嫿和沈理巋然不動。
沈理直勾勾凝視着他:“大叔,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馬上叫我爹地過來。”
“哥哥,要不我現在就叫吧,就說有人欠媽咪的錢,害我們沒飯喫。”沈陶說着,打開了電話手錶。
傅君衡要是來,這次的茶話會就白安排了。
呂雨珊惡狠狠踹了那人一腳:“混賬東西,你不是說你家很有錢嗎,趕緊把欠的錢給還了!”
那人喫疼:“呂雨珊!你瘋了吧,是我爸欠的錢,又不是我!”
“哇,原來大叔知情的啊,那還罵我媽咪,臉皮好厚哦~”沈陶故作誇張,大聲嚷嚷得周圍人都聽到了。
沈千嫿心想,要是給他一個機會,他估計得全世界宣揚。
兩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加上呂雨珊那一腳,徹底坐實了那人欠錢的事。
周圍看熱鬧的人眼神變得鄙夷。
他們都是做生意的,最討厭的就是欠錢不還。
就算這事是發生在沈千嫿身上,他們也狠狠共情了。
“嘖嘖,呂雨珊最近怎麼回事,連這種貨色的朋友都要,噁心死了。”
“小心被偷家啊。”
“果然,這年頭欠錢的就是老大,瞧瞧,都快踩在沈千嫿的頭上了。”
何止是快要,他已經踩了。
既然揭穿,沈千嫿也不打算敷衍了事,她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下一秒,那人手機就響了。
他打開一看,臉色頓時鐵青:“沈千嫿,你至於嗎,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就這麼跟我催款?”
“你欠我半年的貨款,也叫玩笑?”
周圍的人更鄙視他了。
呂雨珊怕他破壞自己的計劃,不耐煩地叫了人過來,將他給攆出去。
沈千嫿意外挑眉。
看來呂雨珊的計劃不小啊,都不惜放棄朋友了。
也是,這已經不是她放棄的第一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