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嫿:……

    她就說,傅君衡昨天怎麼這麼有把握,原來在這裏等着她呢。

    傅君衡跟她遙遙對視,衝着她得意挑眉,彷彿在邀功。

    沈千嫿移開視線,不想看他。

    兩人心照不宣沒去相認,至於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不過看得出來,聞鼎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朝着沈千嫿招了招手,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千嫿,過來,這位是傅君衡傅先生,他聽說了你,說什麼也想要見一見。”

    傅君衡附和說:“聽說沈小姐眼光獨到,是聞老的左膀右臂,所以特地來見一見。”

    沈千嫿面無表情走過去,一點兒也不想陪他演戲。

    傅君衡倒是戲精上身,拿出名片遞到了沈千嫿的掌心:“我跟沈小姐一見如故,交個朋友,如何?”

    聞鼎笑意微斂。

    前兩天傅氏聯繫了他,說要出資資助他們的考古工作,他作爲負責人,跟傅君衡交談過。

    傅君衡表現得彬彬有禮,進退有度,所以在他提出要來現場看一看時,他沒有拒絕。

    本以爲傅君衡是來看文物的,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輕浮,想對他最滿意的助手下手!

    聞鼎警惕地盯着傅君衡:“傅先生,這不太合適吧?”

    “怎麼會呢?”傅君衡笑意不減,反而更加輕佻,看得聞鼎想要打人。

    沈千嫿一個頭兩個大。

    她將名片揉成一團,塞回了傅君衡的西裝口袋裏,咬牙切齒警告:“傅君衡,別玩了,這裏不是你演戲的地方。”

    聞鼎:?

    傅君衡無奈笑笑:“行吧,那就聽沈小姐的。”

    兩人旁若無人互動,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有種曖昧的感覺。

    聞鼎活了六七十年,哪裏看不出異樣。

    他指着兩人,張了張口:“你們這是……”

    “聞老,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沈千嫿挑了個適當的稱謂。

    “啊?”聞鼎愣住。

    傅君衡眯起眸子,略顯不滿。

    什麼男朋友,他們明明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轉念一想,沈千嫿之前一直不肯承認他的身份,這還是第一次,他又滿足了。

    男朋友就男朋友吧,遲早有他轉正的時候。

    傅君衡很快掛上笑意,向聞鼎致歉:“抱歉,太久沒見了,就想着開個小玩笑。”

    “沒事沒事,我還說呢,哪有人一見面就給名片的,還想着要是千嫿不同意,就把你趕出去好了。”

    他們雖然缺錢,但也是會缺到要賣助手才能活下去。

    再說了,這些項目是有上級領導支持,怎麼着都不會餓到他們。

    沈千嫿忍俊不禁,伸手拍了下傅君衡:“看把聞老嚇得。”

    “抱歉抱歉。”傅君衡順勢抓住了沈千嫿的手,放在掌心裏捏了捏。

    沈千嫿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開,卻被握得更緊。

    她惡狠狠瞪着傅君衡,試圖恐嚇對方,可他不爲所動,大大方方抓着她的手。

    聞鼎表示理解,男女朋友嘛,這麼久沒見,忍不住也是正常。

    他很樂意手下的人能夠幸福的。

    聞鼎若有所思,片刻說:“既然你們都熟悉,不如讓千嫿帶傅先生去現場看看?”

    沈千嫿聞言急忙拒絕:“我就不去了,我手裏還有點事。”

    “不差這一會兒。”

    “不了不了,聞老你們去吧,等會兒我過去找你們。”沈千嫿十分堅持。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聞鼎也清楚沈千嫿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不讓她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拉不動她。

    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行吧,那我跟傅先生先出去,你等會兒記得過來,你們幾個幫着盯一下。”

    研究室其他同事齊聲同意。

    他們被沈千嫿給卷怕了,巴不得她趕緊去休息呢。

    沈千嫿很是無奈。

    她又不是什麼犯人,至於嗎?

    目送幾人離開,沈千嫿很快繼續手上的事。

    她想着快點去找傅君衡,工作效率比平時還要快上很多。

    而另外一邊,聞鼎沒有帶傅君衡去多遠的地方,就在附近閒逛,以免沈千嫿等會兒找不到他們。

    聞鼎本身就是個焦點,身邊又跟着個身量高大,長相出衆的男人,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能在這種地方看到帥哥,他們又可以了。

    “安寧,你快看,有帥哥!”

    安寧撇撇嘴:“少來,又想騙我。”

    “沒開玩笑,你看啊,就在聞老身邊。”

    安寧半信半疑,順着對方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傅君衡,沈千嫿的丈夫!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涉及過考古方面的事業,今天過來,是想要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來收買聞鼎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跟沈千嫿的差距豈不是越來越大了!

    旁邊的人看帥哥看得入迷,突然發現安寧沒了聲音,好奇地轉頭看了過來:“安寧,你怎麼了嗎?”

    安寧臉色微白,她搖搖頭:“沒事,只是好奇那個人的身份,看他的穿着,應該是個有錢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

    “是哦,還跟聞老在一起,看來關係很大啊。”

    安寧故作意外:“啊,難怪我覺得眼熟,我之前看到他和沈千嫿在一起過,兩人的關係似乎不只是情侶呢。”

    她半真半假說着,用曖昧的語言引誘對方往別處想。

    大家對沈千嫿本來就有意見,一聽安寧這麼說,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難怪沈千嫿那天跟嚴盼山吵架之後,聞鼎會這麼護着她,原來真的是關係戶啊。

    “切,沈千嫿也太噁心了吧,既然都攀上有錢人了,幹嘛還來這裏呢,礙手礙腳,煩死了。”

    “別這麼說,可能沈千嫿比較喜歡考古呢?”

    “得了吧,誰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呢,不過就是想釣名沽譽,在這裏待幾天,回頭出成果了,買通上面的人加上她的名字,她就比我們都厲害了。”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署名的重要性。

    就比如現在,他們還是寂寂無名的學生,必須服從上面的人的命令。

    但如果能在第一階段發表研究成果時,帶上名字,他們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從被命令者,一下子成爲命令者。

    放在外面,也是相當有分量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纔會看不慣沒有能力的沈千嫿。

    安寧看着幾人罵罵咧咧,表面勸架,實則是在挑撥離間,加大他們對沈千嫿的不滿。

    有人撐腰又如何,她要是拿不出說服大家的成果,就算真的寫上她的名字,也會有人出聲反駁的。

    沈千嫿不會好過的。

    等到那個時候,她再用自己的研究成果來打臉沈千嫿,將她顏面掃地,讓她知道,術業有專攻,有些事不是她這種半吊子就能做到的。

    安寧已經迫不及待期待那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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