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還在佈置中,受邀的人也沒怎麼關注,他們更加關心自己拿出的東西是否能在晚會上拔得頭籌,賺得名利。

    就在他們爲捐出哪個拍賣品頭疼的時候,有個傳言悄無聲息流了出來。

    “據說安家這次要捐的是一個遺失在外的國寶級文物,價值兩個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啊,安家這麼有錢,又是在外面做生意,門路肯定比我們多。”

    “他們怎麼突然來北市了,之前不是一直在m國的嗎?不會是想來北市發展吧?”

    有人提出了疑問。

    安家要是來北市,跟他家產業有掛鉤的,自然是雙手贊成的,可要是跟他們的產業有衝突的,就不得不擔心擔心了。

    市場一共就這麼大,多個人來,他們原本的利益勢必會受到影響。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準確答案來。

    他們跟安家是真的不熟。

    有人突然小聲提醒了一聲:“他們來了。”

    大家順着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安夫人穿的雍容華貴,被安寧挽着走在人羣裏。

    舉辦人石峯跟在兩人的身邊,態度還算熱情,爲兩人介紹着今晚的各種事宜。

    安寧的興趣不大,她左顧右盼,始終沒有看到沈千嫿的身影。

    她拽了下安夫人的衣服,對方心領神會,問石峯:“石先生,我初來乍到,對北市的人還不算熟悉,真是多虧您介紹了。”

    “安夫人說笑了,能幫到您就好。”

    “對了,我聽我女兒說她認識一個叫沈千嫿的,兩人關係還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讓她過來跟我打聲招呼呢?”

    石峯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這安夫人還真是不客氣啊,什麼叫‘讓她過來打招呼’,她以爲沈千嫿是什麼阿貓阿狗,隨便叫一下就來的嗎?

    別說是安夫人,就算是他,想要見沈千嫿都得客客氣氣的。

    石峯面上不顯,點點頭笑道:“我們的確有邀請沈小姐,只不過沈小姐比較忙,未必會來呢。”

    “是嗎?”安夫人倍感意外,“這可是慈善晚會,她不來,未免也太沒愛心了吧?”

    安寧在一旁附和:“誰說不是呢?不過也是,沈千嫿是靠傅君衡起來的,她就算要捐錢,估計也要打申請吧?”

    母女倆噗嗤笑了出來,惡意滿滿。

    一旁看戲的人撇撇嘴,很是鄙夷。

    這兩人,真是愚不可及。

    沈千嫿是什麼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說她是靠傅君衡起來的,不僅看低了她,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啊。

    沈千嫿要是沒點真材實料,她早就被別人拆吞入腹了,沈家根本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安安穩穩,屹立不倒。

    蠢。

    還是離他們遠一點,以免被波及到。

    他們默默躲開,不敢靠近絲毫。

    就連爲安夫人牽線的人,此刻也不敢跟他們套近乎。

    開玩笑,他們得罪得起沈家,可得罪不起傅氏。

    別人興許會爲了名聲勸勸自家男人不要亂來,沈千嫿可不一樣,她不僅會借勢,更會帶着傅君衡一塊兒報復。

    她根本不在乎外面的名聲。

    見沒有人搭理他們,安夫人有些尷尬,倒是安寧仍然很淡定。

    她是衝着沈千嫿來的,至於別人怎麼看她,她纔不管呢。

    安寧繼續含沙射影,字裏行間都在鄙視沈千嫿。

    “要我說你們也是蠢,沈千嫿能有什麼本事,隨時都可能被傅君衡拋棄的,你們還這麼捧着她,你們沒有尊嚴的嗎?”

    石峯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捧沈千嫿會不會沒有尊嚴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是沒有尊嚴了。

    “噗嗤。”

    旁邊傳來了一道譏笑,“我說怎麼聽到犬吠聲,原來宴會有狗啊。”

    安寧原本得意的笑臉一僵,偏頭看去,是個陌生女人。

    她語氣變得冷硬:“你是誰?”

    “喲,狗會說人話,真是稀奇,可惜丁怡寧今天有事來不了,不然可以看熱鬧了。”紀晚言冷言嘲諷,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目光落在安寧身上,誰都知道她在說誰。

    安寧瞬間怒了:“你有病吧,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憑什麼罵我!”

    “我說你了嗎,少對號入座。”

    “你……”

    安寧突然想到了什麼,眯起眸子打量紀晚言:“你是沈千嫿的朋友吧?”

    “不是哦,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打狗人。”

    周圍的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竊竊私語,衝着安寧指指點點。

    紀晚言雙手抱臂,完全不慫。

    別說她真的是沈千嫿的朋友,就算不是,她也會開口的。

    這對母女是真的沒有素質,仗着公共場合大家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就這麼肆無忌憚胡言亂語,也不怕丟人。

    也是,沒有的東西怎麼會怕丟呢?

    安寧快要氣死了,她跺着腳怒斥:“賤人,你再罵一個試試,我告訴你,我可是安家的千金,我家有的是錢,小心我弄死你!”

    “哎喲,我好怕怕哦,這裏可都是證人,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就是那個兇手。”

    紀晚言緩緩走了過去,眼神輕蔑:“安小姐,在這裏誰都不缺錢,你的優勢可算不得優勢,建議你多讀點書,好好長長腦子吧。”

    沒給安寧發瘋的機會,紀晚言向石峯詢問了洗手間方向,施施然離開。

    留下安寧一個人在那兒跳腳。

    因爲紀晚言,安寧今晚獲得另外一個稱號——

    沒腦子。

    她太囂張跋扈了,這樣的人在北市不可能立足的。

    當然,只要她砸的錢足夠多,還是有人願意跟她往來的。

    紀晚言從洗手間出來,她不想看到安家母女的嘴臉,便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跟沈千嫿說了這裏的情況。

    沈千嫿正好在玩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你今天也去了?”

    “早知道就不來,石峯這人是怎麼辦事的,竟然連這種人都邀請,無語死了。”

    “是我讓他同意的。”沈千嫿說。

    紀晚言不明所以:“你?爲什麼啊,你跟安寧不是有點恩怨嗎?她想要借這次機會進入北市,你應該阻止纔是。”

    雖說現在他們能不能進入北市,還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家這麼沒腦子,換做是她,她也是不想合作的。

    沈千嫿笑了笑:“今晚不是慈善晚會嗎?讓她出出風頭唄。”

    紀晚言瞬間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我會配合你的。”

    “那交給你了,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

    “角落,我現在就去。”

    兩人約在一個地方會面,掛了電話。

    沈千嫿將手機扔進傅君衡的口袋裏,單手提起裙襬,另隻手親暱挽着他,一同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已經開始,不少人端着酒杯觥籌交錯,見到兩人相攜而來,也見怪不怪。

    兩人連孩子都有了,只是手拉手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大家圍了上來,熱情地兩人打招呼:“傅爺,沈總,二位可算來了,我們正好談到了西北那個項目,不知道二位有什麼見解?”

    沈千嫿正好有接觸這個項目,淡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別的不行,但怎麼利用小事件去賺錢,比任何人都要懂。

    大家聽得認真。

    開玩笑,誰不想賺錢啊。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出來:“切,我還以爲沈千嫿多厲害呢,原來也沒什麼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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