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傅君衡淡聲回覆。
林懷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光刻機的項目不用管,也不用擔心,但不代表不用去理會傅淵鎮挖牆腳的事情,對方這次出手這麼狠,完全是衝着傅君衡來的,他們要是不反擊,豈不是要被人瞧不起。
傅淵鎮恐怕是看傅君衡忙着籌備婚事,這纔敢這麼囂張。
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商景成和林懷枝兩個得力助手,會這麼快就發現光刻機出事,還跟傅君衡彙報。
林懷枝爲了防止機密泄露,提前啓動了系統防護,就算那些研究人員知道怎麼做,可要想研究出相同的數據,對他們來說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傅君衡交代林懷枝先讓人跟着傅淵鎮,不要讓他再做出別的事情來,這才掛了電話。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眉眼微蹙:“看來婚禮的名單又要少一個人。”
“你打算做什麼?”
“傅淵鎮挖了人過去,但他手裏的資金是不夠的,就算開啓研發計劃,也很難支撐他完成項目。”
自打傅淵鎮被踢出傅氏之後,他也就只能靠手中幾個小公司賺錢。
這些錢足夠他喫喝玩樂,可碰上光刻機這種燒錢的項目,那這些錢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沈千嫿不明所以:“他明知道撐不下去,爲什麼還要做?難道有人在背後支持他?”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我會讓林懷枝去查的,你就別操心了。”
“知道了,要不我們還是明天回去吧,婚禮之前解決掉這些事,我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這兩三年來,沈千嫿已經經歷過無數次意外了。
她不想在婚禮這種日子,還碰上糟心事。
傅君衡也正有這個打算:“好,那今天早點休息,我們明早就回去。”
兩人關了燈,月光從窗外灑落,溫柔了夜晚的涼意。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在海市用過早餐,傅君衡便帶着沈千嫿踏上回去的路。
三四個小時後,兩人抵達北市。
林懷枝得知他們回來,特地下樓迎接:“回來了?不是說要去m國嗎,我機票都給你們買好了。”
“以後有機會再去,傅淵鎮怎麼說?”
“上去再跟你們說。”林懷枝說。
公司大門人來人往,人多口雜,就算傅淵鎮的人已經安插不進公司,但難保他們說的話會被別人當成八卦傳出去。
三人來到辦公室。
沈千嫿經常出入這裏,加上她也幫過傅氏不少的忙,這次又跟光刻機有關,林懷枝也就沒有避開她,若無其事開始他的彙報。
“我查到傅淵鎮名下突然多出來一筆鉅款,他們計劃要用於光刻機的投資,現在還在確認給他錢的神祕人身份,有了這筆錢,他們估計很快就能追上我們。”
沈千嫿和傅君衡對視了一眼。
還真被他們猜對了,果然是有人在幫助傅淵鎮。
傅君衡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着,似乎在思考給傅淵鎮轉錢的人的身份。
北市人才濟濟,擁有這筆鉅款的人不少,但是能讓對方這麼大手筆地幫助傅淵鎮,不惜跟傅氏作對,那個人肯定是跟傅氏有瓜葛的。
如此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林懷枝見他半天不說話,只好開口:“傅總,現在光刻機項目已經停下來了,我發了招聘信息,但估計……”
想要找到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個不用着急,電腦借我一下。”沈千嫿說着,拿走了傅君衡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裏面都是傅氏集團的重要機密文件,隨便一個放出去,造成的損失都不比光刻機的小。
不過沈千嫿沒有興趣。
她兀自打開郵箱,登上自己的賬號,編輯了一通之後,羣發給了好幾個人。
林懷枝在旁邊看着:“這些人是?”
“我在國外認識的,他們對光刻機頗有了解,我請他們過來幫忙。”沈千嫿說。
林懷枝問:“比你厲害嗎?”
他是看過沈千嫿的實力的。
很強。
這也是爲什麼沈千嫿說不用管後,他連去傅淵鎮那邊留人都沒有。
像是被問到了一個難題,沈千嫿斂眸沉思,頗爲爲難。
林懷枝喜出望外:“分不出強弱?”
“不是,”沈千嫿說,“我在想我要怎麼說才能既表達我的厲害,又不讓你覺得他們很菜。”
林懷枝懂了。
那些人也是能人,但比不上沈千嫿。
也行吧,反正有沈千嫿領導就行了。
沈千嫿等了一會兒,很快,那幾個人就回復了她。
除了兩個實在抽不開身外,其他人都同意過來,他們沒有問要幫忙多久,也沒有詢問薪資,只確認了一件事——
是不是沈千嫿也會一起研究。
這是他們答應的前提。
他們早就想跟沈千嫿繼續工作了。
沈千嫿這人就跟開了掛一樣,做什麼都特別優秀,炒股有異於常人的前瞻性,每次買到的股票都會漲停,參與考古挖掘,也能分析得頭頭是道,就連光刻機,她花的時間比別人少很多,可研究出來的東西卻是他們幾年都未必能研究出來的。
跟着她,他們能少走很多彎路。
沈千嫿欣然同意了這個條件,正好可以請他們來參加婚禮。
林懷枝目睹全程,忍不住驚訝:“這事就算結束了?”
“當然沒有。”沈千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接下來你們還要想想怎麼對付傅淵鎮呢。”
傅淵鎮那個老狐狸,可比找人難多了。
關鍵他是傅君衡的親叔叔,總是有血緣關係在,爲了不讓父母傷心,傅君衡之前一直狠不下心。
林懷枝很清楚這件事,他沒有回答,看向了傅君衡。
傅君衡緩緩擡眸,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來:“叔叔年紀大了,兒子也不孝順,還是別這麼操勞得好,回頭我幫他找家養老院,讓他進去安享晚年。”
一旦進了養老院,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我很期待。”林懷枝說。
他從小到大,也沒少受過傅淵鎮的氣。
兩人一拍即合,商量着怎麼反擊。
沈千嫿坐在一旁聽着,暗自腹誹:果然最毒男人心,以後可不能得罪兩人。
傅君衡從海市回來的消息沒有瞞過任何人,傅淵鎮很快就知道他回來,原本他有些不安,擔心傅君衡會直接找上門來要人。
本身這些人就意志不堅定,要是被傅君衡嚇唬一通,又反水了,那他可就虧死了。
他左等右等,卻發現那邊始終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傅淵鎮不免鬆了一口氣,看來傅君衡比他想象得正直很多。
“嗤,正直有個屁用。”傅淵鎮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