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蘇衛民道:“如果青藤集團再堅持堅持,說不定就能憑藉東興灣棚戶區那塊地皮,一舉躋身濱海前十企業,可惜啊。”
“怎麼,你不會也和青藤集團有利益牽連吧?”蘇衛民見葉凡這反應,不由問道。
葉凡道:“那倒沒有。”
他只是想起華家往青藤集團投入的那幾千萬,這次真打水漂了。
只怕用不了幾天,華家親戚就會上門逼劉月娥還錢。
不過,相比於青藤集團暴雷,東興灣棚戶區即將被重點開發的消息,更吸引葉凡。
要知道,他手上就有一億五千萬,這筆錢足夠他在東興灣那塊地皮上分一杯羹。
既然這話是蘇衛民親口說出,那可信度自然是極高。
出於謹慎,葉凡還想試探性問些什麼。
然而蘇衛民似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打斷道:“我剛纔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到,繼續喫飯!”
葉凡不蠢,知道以蘇衛民的身份,向他透露這種內部消息,已屬違規。
並且從蘇衛民的反應來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已經只有極少數幾位。
蘇衛民能和他透露這些,已經極其難得。
葉凡很聰明地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暗暗記下。
很快喫完飯。
葉凡去洗手間時,高祕書也跟了上去。
“聊兩句?”高祕書站在洗手檯前,對葉凡說道。
從對方身上,葉凡感覺到了一絲敵意,也沒多想,來到洗手檯前站住,道:“有事?”
高祕書對着鏡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和蘇小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今後離她遠點!”
面對這咄咄逼人的話語,葉凡頓時皺眉。
“雖說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竟能讓蘇小姐對你青眼相加,但我相信,蘇小姐早晚會有醒悟過來的一天,她最終會回省城,而你只能留在中海這種小地方,一輩子當一個井底之蛙!”
高祕書越說越來氣。
“你可能還不知道,自我當蘇主政的祕書以來,還從未見過他何時動過培養一個人的心思,剛纔那是第一次,一個足以讓你這種井底之蛙一飛沖天的機會!”
“可笑的是,你竟然給拒絕了,那也許你這輩子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聽到這些說教的話,葉凡再也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們這些人還真有意思,我和蘇雨晴不是一個世界,難不成她是外星人?”
“說我是井底之蛙,我倒想知道,你是從何而來的優越感!難不成憑的是你是蘇主政的祕書這一點?那你可曾知道,我先後兩次救過他的命、挽蘇家之天傾!”
“在你眼中,蘇主政一句話就能決定我的命運,你卻不知我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封疆大吏也全然不會放在眼裏,我葉凡的命運向來掌握在自己手裏,用不着倚仗任何人!”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葉凡每說一句話,身上的氣勢就攀升幾分,直至最後,那股氣勢已經壓得高祕書擡不起頭來!
蕭若然說過,醫神殿鼎盛時期,就連朝廷也要禮讓三分。
身爲醫神殿統帥的殿主,其身份堪比一個小國的君主,試問在醫神殿店主面前,封疆大吏又算得了什麼?區區主政祕書,又能算得了什麼?
直到葉凡離開,高祕書都有些怔然,好半天緩不過來。
“剛纔那股氣勢是怎麼回事?”
“我竟然快要跪下?”
“沒道理啊!他只是區區一個保安,可他身上那股氣勢和威嚴,分明只有久居上位者方能擁有!”
高祕書用冷水洗了把臉,稍稍緩過來,才走出洗手間來到外面。
此刻的葉凡又恢復到那副散漫隨意的樣子。
蘇雨晴旁若無人地挽着葉凡的手臂,對於蘇衛民的輕咳視若無物。
很快蘇衛民和高祕書先一步離開。
葉凡也想趁機開溜,卻被蘇雨晴死死抓住,“陪我走走嘛!”
葉凡一臉生無可戀,“蘇主任,你就放過我吧。”
“還叫我蘇主任?”蘇雨晴撅嘴道:“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許再喊我主任,叫我雨晴啊。”
“雨……雨晴。”葉凡吞吞吐吐地喊出這個稱呼,只覺這個稱呼格外曖昧,讓他很不習慣。
“我陪你逛逛可以,但有一個要求,你不許挽着我的手,不許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葉凡一臉嚴肅的要求,蘇雨晴對他越是曖昧,他心裏越不是滋味,總覺得對不起華清池。
“啊?爲什麼?”蘇雨晴一臉不願意,但也只能妥協,“好吧。”
於是兩人並肩走在街上,對於蘇雨晴好幾次主動貼近,都被葉凡躲開了。
路過一家名爲coco的酒吧時,蘇雨晴拉住葉凡,道:“陪我進去喝兩杯。”
葉凡拗不過,只能陪着進去。
兩人進入酒吧,隨便找了個位置,點了兩杯現調的雞尾酒。
蘇雨晴身子前傾,用手撐着下巴,就這麼含情脈脈的看着葉凡,氣氛不自然地曖昧起來。
然而突然傳來的吵鬧聲,將這份曖昧徹底打碎。
葉凡下意識擡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位置,幾名混混正圍着一個女人,言語中滿是不堪入耳的爛詞。
“滾開!”女人厲聲吼道,將酒杯中的酒水朝那些人潑去。
一名黃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興奮,舔了舔衣服上的酒水,邪笑道:“有脾氣,我喜歡!一會兒到了賓館,我會讓你把我身上的酒水全部舔乾淨,嘿嘿!”
“華清池?她怎麼會在這!”
葉凡第一時間認出,那個被混混騷擾的女人,不正是華清池?
蘇雨晴這時也注意到被騷擾的華清池,表情立即變了。
不等她說什麼,葉凡已經拎起一瓶酒,朝着華清池所在衝了過去。
“嘿,孫賊,看你爹這!”
葉凡上前大喊一聲,黃毛下意識扭頭,下一刻酒瓶便在他頭上爆開,酒水、血水混合在一起,順着他的臉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