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顏色陰冷,在他一聲令下,龍虎武館上百號弟子,齊聲回道:“是!館主!”
眨眼間功夫,禮堂幾個出口都被堵上了。
包括華清池在內的一衆貴賓,都被請到一邊,只有葉凡和沈秋是被團團包圍住的。
此舉也是告訴所有人,龍虎武館只針對葉凡二人。
“來人,送少爺前往醫院!”秦四海高聲道。
“不!”秦裴虎強忍着雙臂盡斷的痛楚,咬牙坐起來,道:“爸,我要親眼看到這兩個雜碎被打斷手腳,我才能放心!”
“好,父親會親自爲你討回一個公道!”秦四海擺擺手,讓徒弟搬來椅子,扶着秦裴虎坐下。
雖說,身爲京城豪門少爺,沈秋還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此刻他還是忍不住一陣發怵。
短暫的沉默後,沈秋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冷靜地說道:“葉凡,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來承擔一切後果,你別再管了。”
“秦館主,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請您放我朋友一馬,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沈秋的想法很簡單,他一個人來抗下龍虎武館的怒火,遭罪肯定是要遭罪的,但有八爺在暗中保護,他不至於丟了性命。
然而他這點小心思,對於知曉他真實身份的秦四海,卻是早就瞭如指掌。
秦四海當然知道,沈秋雖在沈家不受待見,但好歹也是沈家三少爺,即便以龍虎武館現在的體量,也斷然沒膽量真弄死沈秋。
想來沈秋也是喫定龍虎武館不敢要他的命,這才準備一肩挑之,好保下葉凡。
秦四海呵呵冷笑道:“三少爺就別費心思了,姓葉的小雜種弄殘我兒子,無論是以父親的身份,還是一館之主的身份,都不容許我放過他!”
沈秋聞言,心中頓時生起計劃落空的挫敗感。
“三少爺?”葉凡意外地看向沈秋,看起來沈秋確實有事瞞着自己。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葉凡一步踏出,和沈秋並肩而站,嘴角微微上揚,道:“搞什麼嘛,敢情你自己就能擺平一切,這麼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沈秋知道葉凡所指,下意識道:“葉凡,我……”
“你不想說可以不用說,反正不管你什麼身份,都是我葉凡的朋友。”
葉凡打斷。
沈秋點點頭,隨後面容略顯苦澀地道:“其實我的面子也不好使,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他們不敢要了我的命。”
聽沈秋這話,葉凡頓時明白了,敢情沈秋是有一道‘免死金牌’——他的特殊身份,所以纔敢把所有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
“葉凡,都怪我沒用,要是我再爭點氣,我就能把你安然無恙地帶出去了。”沈秋眉目黯然,語氣中充滿自責和愧疚。
葉凡道:“無所謂了,一切有我。”
“狂妄的小子!”秦四海此刻已經徹底失去耐心,寒聲道:“你最好祈禱自己也有‘免死金牌’,否則你今天只能死在這裏了!”
說着,秦四海扯掉上衣扔到一邊,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兇悍萬分。
眼看着秦四海就要動手,沈秋情急之下,只能擡頭,對着四周大喊:“小子沈秋,懇請八爺出手!”
見四周無人應答,他只能咬牙,繼續道:“不管家族方面有任何條件,我都通通接受,就是讓我當一隻狗我都願意!”
“沈秋?”葉凡皺眉。
“葉凡,你幫了我那麼多次,這次也讓我表現一次吧。”沈秋露出慘白的笑容。
伴着他的話音落下,身穿黑袍的八爺,從黑暗中走出。
看到出現得毫無預兆的八爺,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的秦四海,愣是沒敢輕舉妄動。
“三少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有您在生死危機關頭,老奴才會出手,此外我是絕不會出手的。”八爺漠然回絕。
葉凡在看到這位八爺的一瞬,心頭便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眼前這人很不簡單!
甚至比起季蘭亭還要再強上幾分。
“沈秋管他叫八爺?”葉凡心中暗暗猜測沈秋和此人的關係。
沈秋見八爺準備作壁上觀,心裏一瞬變得無比冰涼。
爲了幫葉凡,他只能咬牙,道:“八爺,沈家需要的是一隻絕對順從的狗,對吧?”
八爺略微遲疑,隨後點頭,“不錯。”
得到八爺的迴應,沈秋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我直說了,葉凡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今日八爺您對他見死不救,即便我和您回到沈家,沈家也別想指望我絕對順從!”
“三少爺是在威脅老奴?”八爺這話帶着殺氣,“您應該清楚沈家的行事風格,狗不聽話,那就只能往死裏訓!”
“我只是想請八爺您掂量清利害關係!”沈秋紅着眼睛看着八爺,他就是在威脅,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黑袍下,八爺面色微冷。
雖說沈秋在沈家人微言輕,但若因爲這件事讓他心懷芥蒂,沈家勢必無法完全控制他,還極有可能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拎清楚箇中利害後,八爺微微點頭,“老奴是沒問題的,不過您得徵求大少爺的意思。”
“大少爺?”正當沈秋疑惑時,身穿白色西裝的沈傲,從八爺身後的黑暗中緩緩走出,姿態倨傲,用睥睨一切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目光落在沈秋身上。
“沈秋啊沈秋,十幾年沒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廢物!”沈傲在八爺貼身保護下,一步步走向沈秋。
“是你!”沈秋看到沈傲,深藏於記憶深處的種種情緒,一瞬間被喚醒。
“讓八爺出手幫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傲說着,指了指胯下,譏笑道:“這樣,只要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並且學一聲狗叫,我就可以讓八爺出手幫你,如何?”
聽到這話,沈秋雙拳緊緊捏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屈辱。
但在一番天人交戰後,沈秋咬咬牙,道:“好,我鑽!”
正當沈秋彎下膝蓋,準備跪下從沈傲胯下鑽過去時,一隻手從旁邊探出,將他扶住。
“不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