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就是您口中的‘大師’？這水平還不如您孫女我呢！”
馮秋雨撅着小嘴。
就連馮學權此刻也感覺有點打臉，畢竟他可是在孫女面前將葉凡吹成神一般。
並且，他之所以拿出八尊鼎爐，也是爲了考驗葉凡的鑑寶水平，好讓自己的孫女心悅誠服。
沒曾想，葉凡竟只挑了最次的一件，着實讓他大失所望。
不過，他也不好駁葉凡的面子，只是站出來圓場道：“鑑寶這個圈子，誰都有打眼的時候，大師終究也是人，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馮秋雨仍舊撇嘴道：“我看是假大師吧？就是因爲有太多冒牌貨，‘大師’這個詞現在都成貶義詞了。”
馮學權一臉尷尬，看向葉凡，“葉大師，小雨她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葉凡心如明鏡，只是淡然一笑。
他沒多說什麼，徑直來到第一尊鼎爐前，淡淡開口：“錯銀雲龍紋銅爐，明宣德年間的東西，上面的紋飾屬於典型的銀錯工藝。”
接着來到第二尊爐子面前，“鎏金饕餮紋三足銅香爐，清乾隆年間的東西。”
接着是第三尊。
“獅子踩繡球鎏金鏨花銅薰香爐，清代的東西……”
葉凡依次介紹起桌上擺放着的八尊銅爐，名字、鑄造工藝、紋飾工藝、年份……每一項信息都準確無誤，被他如數家珍一般，細細道來。
上一秒還懷疑葉凡鑑寶水平的馮秋雨，此刻頓時啞然。
她自認爲鑑寶水平在年輕一輩中能排進前三，可也做不到葉凡這般，就好像是早就背下了那些信息。
等葉凡介紹完，馮秋雨立即向馮學權問道：“爺爺，這些都是你提前透露給他的吧？”
馮學權只是搖頭，看向葉凡，感嘆道：“陳大師神技，老朽今日又開眼了。”
馮秋雨見爺爺這般反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對方只是個草包，爺爺肯定不會對他那麼推崇。
只是，她還是不願相信。
鑑寶這個行當，淺顯的說是考驗一個人的眼力，可眼力這種東西，是靠淵博的學識和豐富的經驗支撐起來的。
可葉凡才多少歲？和她差不多吧？
他卻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便能準備地鑑別出眼前之物的底細，這得需要何其淵博的學識和豐富的經驗？
她有些不服氣，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這些爐子的底細，那爲什麼你還選了最次的？”
葉凡含笑道：“這些爐子固然是金貴，但我並非拿去收藏觀賞，只是單純作爲一個工具使用，抗不抗造纔是我優先考慮的。”
馮秋雨聞言有些愣怔，“這爐子價值幾百萬，你居然拿去當工具使用，你你你……簡直暴殄天物啊！”
馮學權這時候也纔想起，當初葉凡託他幫忙尋找鼎爐，唯一的要求就是抗造。
但出於職業習慣，他只考慮到爐子的年份、價值，全然忘了葉凡只是拿去當工具使用的。
葉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馮老，這卡里有五百萬，就當是買爐子的錢。”
葉凡想了想，道：“什麼事，您說，能幫的一定幫。”
馮學權等的就是葉凡這話，頓時笑道：“是這樣的，我想讓小雨拜您爲師，這孩子天賦不錯，要是再有名師指點，日後的成就肯定超越我這個老頭子。”
葉凡略微一愣，他就說方纔提到拜師一事，馮學權怎麼會變現得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敢情是在等他收下爐子。
正所謂拿人手軟，馮學權是喫定他不好意思拒絕，這才先送禮再提請求。
“馮老，您有心了。”
葉凡意味深長地說道，後者頓時老臉一紅，心照不宣地一笑。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既然馮老看得起我，我就收了這個徒弟。”葉凡無奈答應道。
馮學權頓時樂開了花，“太好了！小雨，還不快來給陳大師行禮！”
他話音未落，外面便有人端着泡好的龍井茶進門。
葉凡見狀，不由嘴角一陣抽抽，馮老竟然連拜師禮所需的茶水都準備好了？
他現在深深覺得，自己被馮老算計了。
馮秋雨明顯還是不願意，縱使葉凡有些本事，但畢竟和她同齡，要是讓她那些朋友知道，她有一個同齡人的師父，肯定會嘲笑她。
但，礙於爺爺的威嚴，她不得不低頭。
上前，接過茶水，來到葉凡面前，不情不願道：“喝茶！”
“先說好了啊，我可不是真拜你爲師，而是被逼的，哼！”
葉凡心中苦笑，自己這哪兒是收了個徒弟，完全是收了個祖宗啊！
“馮老，封建那一套就免了吧，再說我和您孫女也是同齡人，她給我下跪，對我們彼此都不合適。”葉凡說道。
“行行行，一切都聽葉大師的。”馮老笑容滿面。
原本對拜葉凡爲師的馮秋雨，對葉凡瞬間多了幾分好感，“哼，還算你懂事！”
“爺爺，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馮秋雨也不管馮老答應與否，扔下這話直接就走了。
留下馮老一臉尷尬地看着葉凡，“葉大師，秋雨這孩子就是性子野了些，本性還是不錯的，那什麼，等我回頭好好說說她……”
“馮老大可不必強人所難。”葉凡無奈道：“不過也請您放心，既然答應了您，我就一定把自己會的都教給她。”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馮老不住點頭。
“對了，葉大師，這是我們萬寶齋的頂級會員卡，日後您再想要買鼎爐，可以來萬寶齋，憑着此卡，可享受最頂級的服務。”
馮老說着將一張燙金會員卡遞上前。
葉凡想到自己日後還要煉丹，一個爐子最多也就能用個一兩次，日後少不了買新的，於是坦然接下會員卡。
很快，那些爐子被萬寶齋的工作人員收起來，葉凡也被馮老帶到一間收藏室。
“葉大師，這些都是老朽的珍藏，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隨便挑幾件帶走。”
馮老客氣地說道。
葉凡本來是要客氣兩句，結果他目光一瞥，竟然發現了一件有趣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