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思琪一家人則呆住了。
剛纔都只認爲葉凡在胡說八道,沒想到都是真的,高啓年好歹也是天盛集團的元老,竟然就這麼被廢了。
一股寒意自高明遠尾椎骨處生起,直衝頭皮,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跪在華清池腳下。
“華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該在您面前裝逼,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次吧!”
華清池如受驚的兔子,面對高明遠的求饒,有些手足無措。
但真正令她感到震驚的是,僅僅是因爲高啓年得罪了她,許大富便讓人廢掉高啓年的雙手,還將其開除出天盛集團,就好像她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似的。
“你……你快起來吧。”
華清池手忙腳亂地扶起高明遠,見後者死活不敢起來,只能看向一旁的許大富,“許總,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您看行嗎?”
許大富呵呵笑道:“華小姐說了算。”
有了他這話,高明遠這才如蒙大赦一般,驚慌失措地離開華家,看他那樣子,只怕今後再也不敢在人前裝逼了。
高明遠走後,許大富自然而然成爲了焦點,華家人都圍着他,極盡諂媚之色。
“華小姐,合同我已經帶來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把合同簽了,一個工作日內,我保證把資金匯入貴司的賬戶。”
許大富殷切地看向華清池。
他現在只想盡力在殿主面前挽回一些好印象。
華清池受寵若驚,只覺自己在做夢,最終還是在劉月娥的提醒下,纔回過神,連連點頭:“許總,您真的要投資我們集團?”
許大富道:“百分百確定!”
帶着一肚子疑惑,華清池在合同上籤了字。
看到華清池簽字,許大富如釋重負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把任務完成了。
完成任務後,許大富適時的離開華家。
等他一走,華家人紛紛圍上來。
“池子姐,你好厲害,我聽說許大富這人一向眼高於頂,傲視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裏,沒想到竟然在你面前表現得那麼恭敬。”
“我還聽說,天盛集團最近在回攏資金,正在爲上市做準備,這個節骨眼上根本不可能對外投資,更別說還追加投資。”
“還是池子姐有面子,這個董事長池子姐最有資格當。”
華家族人尤其是年輕一輩,簡直對華清池崇拜得五體投地。
劉月娥一臉得意,腰桿也板直了,傲然道:“你們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
說着,劉月娥拉着華清池的胳膊,笑眯眯問道:“女兒,你老實和媽說,你是不是攀上什麼大人物了?”
華清池感到莫名其妙,道:“媽,您亂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攀上什麼大人物?”
劉月娥道:“那不對啊,要是你沒攀上大人物,許大富怎麼可能在你面前表現得那麼畢恭畢敬?”
說起這個,華清池自己也是懵的。
“這事是葉凡託他在天盛集團的那位朋友辦的,所以功勞應該算葉凡的。”
華清池看向葉凡的眼神,變得柔和了幾分。
不得不說,葉凡這次幫了她一個大忙。
劉月娥一聽,笑容頓時冷了下來,撇嘴道:“還算你個廢物有點用。”
華清風也對葉凡稍有改觀,道:“葉凡,人脈固然是實力的一部分,但個人本事纔是最主要的,人情本就是用一次少一次,這次人家幫你,不見得下次還幫。”
“伯父訓誡得是。”葉凡贊同道。
“老二,如今我女兒已經爲集團爭取到一個億的資金,按照約定,董事長之位是不是也該歸還她?”
華清風迫不及待地看向華正濤,此刻華正濤一家人臉色難看異常,跟吃了蒼蠅似的。
尤其是華思琪。
她原本還打算仗着高明遠的身份,在華清池一家人面前好好裝一波,誰曾想突然殺出個許大富,讓她的小算盤全都落空。
華正濤心有不甘,搪塞道:“董事長的任免不是由我決定,得看董事會怎麼決定。”
扔下這話,華正濤沒臉面再繼續呆下去,先一步走人。
回集團路上,華清池紅脣微動,細聲道:“那個……謝謝。”
葉凡淡然道:“用不着謝我,你被罷免職務,說起來也是受我連累,如此就當是功過相抵吧。”
話雖如此,但華清池仍然記這個人情。
“對了,你在天盛集團的那位朋友現在有時間嗎,這次多虧了他幫忙,我想請他喫飯,也好當面道謝。”華清池問道。
葉凡反應迅速,說道:“我那位朋友……他工作繁忙,未必有時間,我想辦法約一下。”
華清池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兩人來到華海製藥,剛到集團樓下,迎面便和嶽峯照面。
“華總,我聽說你被罷免了董事長職務,並且華家讓你爲華海製藥爭取到一個億的資金,才能恢復你的職位,所以我……”
不等嶽峯話說話,華清池正色問道:“天盛集團許總之所以投資我,是嶽總您幫的忙?”
嶽峯聞言愣了愣,隨即不露聲色地道:“是的。”
華清池一聽,頓時面容一寒,轉過身失望地盯着葉凡,道:“葉凡,你不是說是你託朋友幫的忙?現在你怎麼解釋?”
葉凡認真地說道:“我是託了朋友幫忙。”
“分明是嶽總從中幫忙,你竟然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葉凡,你太讓我失望了!”
華清池這次是真的對葉凡失望了。
原本,她還打算給葉凡一點兒獎勵,沒想到葉凡竟是搶了嶽峯的功勞,這讓她對葉凡的印象登時就跌回了冰點。
也不等葉凡解釋,華清池直接轉身離開。
嶽峯挑釁似的,對着葉凡笑了笑,隨後跟在華清池身後進入集團。
葉凡看着二人的背影,一度想要罵人。
分明是他讓許大富登門道歉、追投一個億,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嶽峯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