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離開之後,如煙齋內。
葉凡瀟灑的拍了拍手,發現如煙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連忙道:“如煙小姐,不好意思啊,剛纔忘了問你,那位周大少,該不會真是你男朋友吧?”
“真是這樣的話,我可犯下大錯了。”
如煙掩着嘴淺淺一笑,搖了搖頭,然後她嘴脣囁嚅,似乎想問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葉凡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確定沒打錯人,撓着頭笑了起來:“我就說嘛,如煙小姐你,品味怎麼會那麼差。”
“葉凡,你在幹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嶽凌菲的聲音驟然傳來。
接着就見她踩着高跟鞋,幹練的走了過來:“你這傢伙,知不知道如煙是這家古玩店的掌櫃?如果她品味不行,這家古玩店,怎麼可能經營得這麼受歡迎?”
“我看你纔是品味不行,從頭到尾,從裏到外,你都就是個土包子!”
嶽凌菲護着如煙,沒好氣的道。
葉凡怒了。
他就沒見過像嶽凌菲這麼不講理的女人,尤其是和安靜的如煙對比,嶽凌菲更是一無是處!
“哼!你還好意思讓如煙作證,你知不知道她……”
嶽凌菲正說着,如煙扯了扯她的衣角,淡笑着搖了搖頭。
“如煙,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他了?”
雖然如煙沒開口,但嶽凌菲卻很快明白過來,隨即表情有些無所適從。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咬着牙,硬着頭皮道:“葉凡,剛纔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呵呵,道歉就免了吧,從咱們認識開始,你哪天沒道歉,但你改過嗎?”
“在山上,你這就叫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嶽凌菲睜圓眼睛,聲音陡然拔高:“葉凡,你敢罵我!我,我……我和你拼了!”
看着嶽凌菲張牙舞爪,真要對葉凡動手,黃老和秦玉都慌了。
尤其是秦玉,她趕緊高舉手中捧着的,一件被紅布包裹的古玩,大聲叫道:“凌菲姐,別打啦,萬一把博山爐砸了就不好了!”
“對哦,這個香爐花了不少錢,要是就這麼毀掉太不值得。”嶽凌菲這才冷靜下來,對如煙道:“如煙,今天我爺爺那裏有事,改天再來拜訪你,我先告辭啦。”
說完,連忙和秦玉一起,護着那件寶貝,往外走去。
葉凡鬱悶的聳了聳肩,對如煙打了個招呼,然後跟着兩人離開了。
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如煙的目光一直跟隨着他,直到他在門外消失,依舊過了一會兒,才收回去。
“如煙小姐,剛纔周家那個小畜生,是不是又來叨擾你的雅興了?”
“哎,都怪老奴護衛不周,還請如煙小姐責罰!”
如煙齋裏恢復平靜後,黃老在如煙面前,愧疚得差點跪下去。
如煙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黃老這才站起來,道:“請如煙小姐放心,田建豪的病已經痊癒,正在調查暗網交易的事,對了,田建豪還說,他的病,是一位女神醫治好的。”
如煙安靜了下去,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然後搖了搖頭。
黃老讀懂她的意思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對不起,是老奴多嘴了,這麼多年,咱們見過的神醫如同過江之鯽,可都是欺世盜名之輩,沒一個有真才實學。”
“如煙小姐你,肯定早就厭煩了,哎……其實小姐你美若天仙,又才情無雙,就算不能說話,有誰敢笑話你?”
如煙不置可否,擡起手微微揚了揚,示意黃老退下。
等黃老走到堂屋外的時候,聽到裏面響起一連串的笑聲。
“咦……如煙小姐她寬於待人,平時見誰都帶着禮貌的笑容,可私底下,卻從來沒笑得這麼開心過。”
“難道……”
黃老略一思索,想起了今天唯一來的外人:“那個傢伙,好像叫葉凡……”
另一邊,嶽凌菲的車上。
葉凡和嶽凌菲都板着一張臉,誰也不搭理誰,弄得秦玉在一旁瑟瑟發抖。
好不容易撐到張宅門口,她第一個跳了下去。
此時李崢嶸宅院之外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原來張振山這次晚宴,不僅邀請了李崢嶸三房子孫,還請了不少的親朋好友。
秦玉下車後,看到張振山身着唐裝,精神健碩的在門口親自迎賓,連忙跑過去,想要告狀。
“張爺爺,剛纔在車上嚇死我了,凌菲姐和葉凡哥他們……”
秦玉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陣肉麻的聲音。
“秦玉,你是不是想告訴爺爺,我和葉凡相處得不錯?你這丫頭,還真是小喜鵲,最會報喜了。”
秦玉一愣,連忙轉頭看去。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嶽凌菲已經挽着葉凡的胳膊,親密無間的走了過來。
聯想到車上的冷戰,秦玉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爲自己看錯了。
兩人出現之後,迅速吸引了數道李崢嶸親戚的打量目光,尤其是張振山,看到兩人的動作,更是笑得彷彿重新煥發了青春。
其實,嶽凌菲這麼做,是因爲看到張振山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纔不得不委屈自己。
“臭小子,我爺爺難得高興一次,你要是敢不配合,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凡不易察覺的癟了癟嘴巴,感到渾身彆扭。
但這麼大喜的日子,他也沒必要掃張振山的興,所以擡起另一支手,準備和張振山打招呼。
卻不料就在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凌菲,你給我把手放開!”
“當着這麼多親戚的面,你不嫌丟人嗎?”
嶽凌菲柳腰一僵,機械般回過頭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四十多歲,卻保養有方,看起來只三十出頭的貴婦,皺着眉頭,漠然的看着他們。
“媽……”
嶽凌菲委屈的叫了一聲,葉凡聽得差點沒直接撒丫子跑路。
這就是嶽凌菲的媽,自己那便宜丈母孃?
“大不了咱們就離開李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