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浪迷迷糊糊地在被窩裏窩到日上三竿,仰面朝天地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顧不得好像馬上要炸開的腦袋,急忙起身洗漱。
原來,昨天晚上由於吉華一直沒有出現,蕭浪終究覺得心存遺憾,於是跟其他復讀的兄弟約好,今天中午約吉華出來,大家一塊兒喫頓飯順便聊聊天。
洗好了臉刮淨了鬍子,用力擠出最後幾個酒嗝,從褲兜裏扯出一塊不知多少年前誰塞在哪裏的口香糖扔進嘴裏,蕭浪就打點行裝出門直奔學校了。
約好在學校門口見面,昨天各人都如約而至,打過招呼之後,蕭浪發現一個問題:吉華又沒來。
如果說昨天聚會他臨時有事沒辦法來也就罷了,但今天已經正式開學但他還不出現,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吉華呢?還沒來?”蕭浪疑惑地問。
“對啊,我也納悶呢,今天開學他都沒到,打電話也沒人接。”回答他的是趙山河(是不是覺得這氣吞山河的名字有些眼熟?沒錯,就是同名,就是趙山河,山j,這名字起得就是任性),現在在復讀班裏擔任班長,爲人爽快,風趣幽默,很有責任感。
“啊?那不會出啥事兒吧?”旁邊有人擔心地問。
衆人商議一陣,自然是沒什麼結果,最後還是決定先吃了午飯再說,畢竟下午還要上課,復讀班的功課壓力還是很大的。
蕭浪雖然不是個完美主義者,但有時候卻也挺執拗,如果一件事一次不成兩次也不成,越是不成他就越是想辦成,特別是吉華連開學都沒來,雖然說出什麼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他還真是有點擔心。所以,喫完飯之後,蕭浪特意向趙山河交待,如果明天吉華還沒出現的話,就知會他一聲,也方便幫忙找人。
****************************************************
初九清早,蕭浪就被手機鈴聲從牀上拽了起來,只聽了一句話,還處在迷茫狀態的蕭浪就瞬間清醒了。
電話是趙山河打來的,他的語氣有些急促:“小狼,吉華今天還是沒來上學啊!我給他家裏打電話,他媽竟然跟我說,說吉華在家過完了年,大年初二就回學校了!這也不對勁兒啊!?”
“我艹,確實不對勁兒,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你!”蕭浪一邊對着話筒吼,一邊翻身下牀穿衣服。
十分鐘後,蕭浪與趙山河推着自行車在高中門口碰面了。
“怎麼個意思?”蕭浪一個眼神遞了過去。
“跟班主任說了,她也挺擔心,讓我去找一下,走!”趙山河簡練地答道。
蕭浪點點頭,兩人二話沒說,翻身上車,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鐘,兩人心意相通,老兄弟之間這種默契,真心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蕭浪當年也是走街串巷的網吧達人,網吧尋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撞倒槍口上了,據他了解,在他上高三的時候本縣縣城內一共有網吧七十四家,加上今年新開的兩家,一共是七十六家,其中符合吉華口味的應該有十幾家,要跑遍這些網吧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兩人一路狂飆,挨家網吧清查,終於在一家網吧得到了吉華的消息。
注意,並不是找到了吉華,而是得到了吉華的“消息”,爲什麼這麼說呢,據那家網吧的老闆說,吉華初二那天確實來過,不過並沒有上機玩遊戲,而是託人幫他找一個租住的地方。
“租住?他現在不住學校宿舍麼?”蕭浪疑惑地問。
“上學期開始復讀的時候,因爲學校宿舍熄燈時間太早,不少人都到校外租房子住了,方便複習。”趙山河解釋道。
“原來如此……”蕭浪瞭然。
“嘿嘿,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網吧老闆突然c話道,他和蕭浪等人還算熟絡,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
蕭浪和趙山河同時把目光投向這個一副中年宅男形象的網吧老闆。
網吧老闆清了清嗓子,把頭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方便學習是不是真的,但擱我這兒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吉華那小子,好像跟別人搞對象呢!”
蕭浪和趙山河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和復讀、和租房子有啥關係呢?
見到二人摸不着頭腦的樣子,網吧老闆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終於緩緩道出了真相:“吉華提出租房子條件那時候,特意要求,要有雙人牀,能住倆人的屋子吶!我當時還逗他說你小子是不是要金屋藏嬌呢,這傢伙當時就笑了,雖然沒直接承認,但瞅他笑那yin蕩樣兒,這事兒百分之九十就是真的!”
聽他這麼一說,這事兒好像還真是真的,華子搞對象了?都……都同居了?
這麼一整,這件事的性質可就變了,上網吧玩遊戲可以說是貪玩,搞對象也可以用青少年控制不住荷爾蒙分泌什麼的來解釋,但如果說都搞得同居了……我這大學生還是童子之身呢!
想到這兒,蕭浪心中忽然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正義之火,扭頭一看趙山河……這傢伙眼中也是一派野火燎原之勢。
“他租的地方是哪兒?知道麼?”蕭浪紅着眼睛問,把網吧老闆嚇了一跳,幸好網吧老闆向來人脈廣消息靈通,不一會兒,吉華租住的地址就變成短信發到了蕭浪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