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蒼擡腳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看着地上死狗一樣的宗城,嗤笑一聲。

    那不屑,那蔑視,那如看排泄物一樣的眼神,讓本就疼的提不上來氣的宗城,差點背過氣去。

    看着將暈死過去還強撐的宗城,晉蒼轉頭,看向一旁小廝。

    跟隨宗城來的小廝,接收到晉蒼的視線,撲通一下子,頓時就跪了下去,“千,千歲爺……”

    “你回王府告訴其他人,就說本王要留逸王爺在千歲府住一陣子,讓他們無需擔心掛念。待我與逸王敘完兄弟情,自會送他回去。”

    “是,是……”

    小廝得到命令,像是被特赦一般,連滾帶爬的跑了。

    “青玉。”

    “屬下在。”

    “將逸王爺送到暗室,好好招待,等本王忙完手頭的事兒再與他好好聊聊。”

    “是。”

    令下,晉蒼擡腳回了主院。

    至於雲陌那邊,他可沒守着一個小廝的喜好。

    晉蒼等人離開,院子裏靜下,裴戎看看那站在院子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顧清逸,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移開視線。

    兩人同時目睹千歲爺的兇狠,此時兩人心裏卻是慶幸,慶幸千歲爺這次發難的對象是宗城,而不是雲陌。

    裴戎無聲擦拭了一下鬢角的溼意,緊繃的心稍緩,伴君如伴虎的那種心情,他在面對皇上的時候都感受不真切。但,對着晉蒼時,卻是時刻都感受着。

    晉蒼是真的喜怒無常,在他面前,別說什麼的敵人親人,裴戎很多時候都懷疑他有沒有把其他人當人。

    “裴世子,陌兒他怎麼樣了?”

    顧清逸的話將裴戎思緒來回,裴戎轉頭朝着屋子裏望了望,眸色暗了暗,“他不是很好。”

    確切的說是很不好,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正院

    青玉將千歲爺安排的事兒做好,進屋看到穿戴整齊的晉蒼,神色微動,“主子,這麼晚上要出去嗎?”

    “備車,去長公主府給雲陌拿解藥。”

    聞言,青玉還是驚了下,雖然在雲陌拿着免死牌回來的時候,青玉就感覺到了千歲爺或許不會讓雲陌就這麼死掉。但現在,聽千歲爺親口說出來,青玉還是難掩驚訝。

    “主子,這麼晚了不如……”

    “今天拿不到藥,他或許就沒有明天了。”

    青玉聽了,沉默了。看雲陌情況,確實如此,命懸一線,隨時斷氣。

    “雲陌真是不讓人滿意,老老實實的死掉多好。偏要做本王預料外的事兒,讓我毫無準備,連個安生覺都不得睡。”

    青玉聽了,心裏暗腹:是呀!誰能想到,雲陌竟然真的會把免死牌給拿到呢!

    要知道那塊牌子,可是整個逸王府在京城安身立命的護身符。沒了這個,逸王爺就真的什麼都不是,包括整個逸王府都岌岌可危。

    宗城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這一點的。如此,怎麼會讓雲陌拿到那個呢!

    青玉感覺實在是不可思議。

    “我記得裴靖好像也珍藏了不少救命的良藥,裴戎不是很在意雲陌嗎?他若是有心讓他去找他祖父求點過來吧!也許能多延續一會兒雲陌的小命,能讓他支撐到本王拿解藥回來。”

    “是。”

    等青玉去找裴戎的時候,得知他已經太傅府去找到裴靖要藥去了。

    裴戎對雲陌是真的有心。

    現在就看主子的了,不知道主子該如何能長公主手裏拿到解藥。要知道,憑着長公主對主子的恨意,她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解藥給主子的。

    當一個人連死都無所畏懼時,又該如何拿捏呢!

    太傅府

    裴戎跑回去找到裴靖,還未等他開口,裴靖就遞了一個盒子給他,“這藥雖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但卻也是救命的良藥,希望能救雲陌一命。”

    因爲擔心裴戎犯渾。所以,裴靖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他。繼而,雲陌渾身是血的回千歲府的事兒,裴靖自也是知道的。

    所以,這大半夜的,裴戎一回來,他就知道他是回來幹啥的。

    裴戎眼睛一紅,“祖父!”

    “閉上嘴,老子可不想再聽你鬼哭狼嚎的在這裏哭!拿上藥,趕緊滾吧。”

    看裴靖兇巴巴的,裴戎抹了下眼睛,“祖父,以後我一定孝順你,一定聽你的話。”說完,抱着藥,跑了出去。

    望着裴戎的背影,裴靖撇了下嘴,對裴戎費心費勁,連打帶罵的教了這麼多年,也沒聽他對他說過一句好聽話。現在,他只是幫着救一下雲陌,裴戎就對他感恩戴德了!對此,裴靖還真是一點都欣慰不起來。

    他孫子若是爲一個女子哭哭啼啼的,他尚且能夠理解。可現在,爲一個男子鬼哭狼嚎的,裴靖不由擔憂……這真的出於純粹的兄弟情嗎?還是有其他的?斷袖這兩個字兒,在裴靖腦子裏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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