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麼像害喜?

    這想法出,青風甩甩腦袋,太荒誕了,他大概是太累了,想法都開始不正常了。

    屋內,晉蒼靠在牀頭,手按着眉心,整個人感覺處處都不舒服。明明什麼都沒喫,這胃裏還時不時的往上涌!這感覺,讓晉蒼倍感煩躁。

    那剛纔郭通那老頭把脈,查不出什麼毛病,就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堆,最後含蓄的說他這大概是犯了相思!

    晉蒼覺得扯淡,他確實想雲陌。但是,就算是相思,也是潤物無聲的。哪裏會是這般樣子!

    “主子。”青玉和青風兩人走進來,青玉對着晉蒼,輕聲道,“主子,您一天都沒喫什麼了,要不要讓廚房燉點蔘湯過……”

    “惡……”

    青玉話沒說完,晉蒼突然又幹嘔了起來。

    青玉忙上前,“主子。”

    晉蒼:“出去。”

    “是。”

    青玉和青風縱然擔心,也不敢違背晉蒼的命令,兩人走出去,青玉眉頭緊縮,“主子這可如何是好呀?”

    青風沒說話,只是擡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他或許不是累了,而是病了。因爲病了,纔會覺得主子那樣子,怎麼看怎麼似害喜。

    “要不要再換個大夫給主子瞧瞧?”青玉對着青風道。

    青風:“但這裏,醫術最好的就屬郭通了。”

    “但郭通的藥明顯不行呀!不若找大齊的大夫來個主子探探脈。”青玉:“我看主子那樣,十有八九應是水土不服。”

    怎麼都不像是相思。因爲,之前夫人未來邊境時,主子也是常想念她,但也沒有喫不下,還吐過呀!所以,就是水土不服。郭通大概是把問題想的太深入了,反而忽略了最簡單的東西。

    青風聽了青玉的話,心裏嘆息,第一次覺得自個不如青玉正經。主子吐,青玉想的是主子水土不服,而他想的是主子害喜。如此,將來主子偏心青玉,他也服氣。

    青風和青玉爲晉蒼身體擔憂間,暗衛送來消息,大齊三皇子醒了!

    對此,青風青玉絲毫不覺得意外。本來就是裝昏迷,現在大齊皇后的罪名定了,太子廢了,皇位該有人繼承了,齊謹自然也該醒了。

    只是現在莫說是齊謹醒了,他就是登基了,他們都不關心。主子都害喜了,誰還管大齊的新帝是誰。

    “青風,青玉。”

    聞聲,兩人轉頭,看盈秀拄着柺杖,景逸被小廝推着,夫妻倆朝着這邊走來。

    “景公子,景夫人。”

    景逸頷首,對着青玉道,“我聽說師兄身體不適,特來看看,不知師兄現在如何了?”

    青玉:“勞景公子掛心了,主子他還好,可能就是這些日子太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

    對於晉蒼的身體情況,在未弄清病竈時,縱然是對着景逸,青玉也不願意多說,青風亦是。

    盈秀聽言,忙對着景逸道,“相公,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要打攪師兄歇息了。”

    “好。”

    夫妻倆又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就離開了。

    青玉:“我去找大夫過來再給主子探探脈。”

    青風點頭,是要再看看,不能就這麼看着。

    傍晚時分,石頭來了,帶了幾顆桃子,幾顆杏。他倒是不知道晉蒼病了來探病,只是上次裴戎抱晉蒼,覺得晉蒼明顯瘦了,剛好山上的桃子和杏熟了,裴戎就摘了幾個,讓石頭給送來了!

    主打一個關心。

    “你家世子有心了。”

    看着斜靠在貴妃榻上,神態慵懶,甚至隱隱透着幾分嬌弱的晉蒼,石頭心頭微動,神色有些微妙。

    看石頭盯着他神色有異,晉蒼:“盯着本王作甚?”

    石頭聽言,忙收回視線,低頭,“沒,沒什麼?”

    “是嗎?”

    晉蒼‘是嗎?’這兩個字落到石頭的耳朵裏,石頭不由得膝蓋一軟,就跪下了,感覺被逼供了!

    “千歲爺恕罪,小的剛纔看着千歲爺,就,就不由得想到了我家姑娘說的一些話來。”

    晉蒼聽了,擡眸,看着石頭靜默少時,開口,“她說了什麼?”

    “她……”石頭偷看晉蒼一眼,又忙低下頭來,聲音不穩道,“她說,千歲爺不止是才智過人,在牀上也是風情萬種!”

    晉蒼聽言,眉頭輕擡下,眼底劃過一抹灰暗,隨着不緊不慢道,“她跟你家世子倒是什麼都說。那麼,不知她有沒有跟裴戎說過,若是本王走在她前面,她打算怎麼過?”

    聞言,石頭眼神閃了閃,偷偷看一眼晉蒼,然後道,“姑娘說,她啥想法都沒有,就守着王府的金銀珠寶過一輩子。畢竟,好,好女不侍二夫。”

    晉蒼聽了,不溫不火道,“原來她還真的想過本王走在她前面吶。”

    說想過都是含蓄,說不定她之前都是盼望着他早點走。

    石頭聽言,低着頭不敢應話。

    晉蒼:“她就沒說過在守着金銀珠寶過日子時,順便再給自己找個面首養着?”

    晉蒼說完,石頭的腦袋垂的更低了。

    看此,晉蒼就知他又猜對了,雲陌是真把他‘死’後,如何逍遙過日子都想好了。

    如此,忽然發現雲陌留給他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比如讓他受氣這種事兒,她就算是不再跟前,也照樣能繼續氣他。

    晉蒼輕吐一口濁氣,“下去吧。”

    石頭:“小的告退。”

    說完,疾步跑了出去。跑出屋子,石頭長長吐出一口氣,不得不說千歲爺對姑娘還真是瞭解呀!她在想什麼,他都猜到十之八九。

    屋內,晉蒼想着石頭的話,心裏什麼滋味兒,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靜默良久,晉蒼看着桌子上的杏和桃子,過了會兒,伸手拿出一個杏咬了一口,真酸。可,卻意外的合口。

    站在門口的青風,看到晉蒼正在喫杏,神色變幻不定。這杏,今日他去找裴戎的時候,也曾順手摘下一個喫過。那個酸,酸的青風當時臉都抽抽了。

    可現在,平日裏根本不喜喫酸的主子,這會兒竟然喫酸杏喫的津津有味,真是不可思議!

    青風真是擔心主子得了什麼怪病了。

    是夜

    晉蒼躺下夜無眠,正睡不着時,大齊皇宮那邊忽然傳來了消息……

    “主子,大齊新帝定了。”

    聞言,晉蒼擡眸,“是誰?”

    “大齊太子齊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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