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石頭離開,裴戎麻溜把門關上,門栓栓好,疾步走到裴靖的跟前,一臉肅穆道,“祖父,剛纔石頭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裴靖嗯了聲。
裴戎感嘆道,“這大齊皇后可真是不檢點,竟然勾搭自己的小叔子,鄭家教出這麼個女兒,也真是家門不幸。”
聽到裴戎那煞有其事,滿是感慨的樣子,裴靖嘴角扯了下,看來這趟邊境沒白來,他這傻乎乎的孫子,現在都學會裝腔作勢了。
裴靖:“既然你覺得鄭家那麼可憐。那麼,作爲友邦,你明日也該去探望一下,安慰一下鄭國丈吧!”
裴戎聽言,對着裴靖點點頭,“祖父說的是,我明日大早上就去!”
裴靖:“是要儘早去!免得去晚了,鄭國丈知曉消息後受不住先去見了祖宗,連安慰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們,那就太遺憾了。”
“祖父說的是,祖父說的是呀!”說着,恨不得現在就去。
看裴戎一本正經,還在他跟前裝腔作勢,裴靖沒忍住,擡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小樣兒,還在他跟前賣弄起來了。
被踹,裴戎揉揉屁股,望望裴靖,略有些傷感,“祖父,您現在不但姿色比不上過去了,連力氣都沒法跟過去相比了,真是……啊……”
話沒說完,裴靖一腳又踹了過來,裴戎當即被踹了臉着地。這次,是真疼!
趴在地上,揉着疼的地方,卻是笑了,扭頭望着裴靖,“來邊境這些日子,我最想念的就是祖父這一腳,現在總算是捱上了,我這心裏可算是舒坦了。”
也總算是放心了。
他的祖父,他的半條命!他好,他纔會好。
幼時,被踹,不服!少年,被踹,惱火。現在被踹,何其幸福!
裴靖聽到裴戎的話,哼一聲,“你少給老子膩歪,老子可不喫你那一套。”說完,背過身去,在裴戎看不到的地方,開始伸手擦拭一下眼角。
活了幾十年,很多糟心事兒,都是裴戎帶來的。可是,那致命的傷與痛,卻也都是被裴戎撫平的。
後半輩子能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餘生要做的就是護着裴戎,讓他能立足腳跟!若是還能活到他娶妻生子,那他這輩子真的就沒什麼遺憾了。
對於裴琪,無論是裴戎還是裴靖都沒有提及。
裴戎不會再讓裴琪死,但是這輩子都會把他困在邊境,不會讓他再見到裴靖,也不會讓他再踏入裴家。
若非手足相殘,不是裴靖想看到的。那麼,裴戎一定宰了裴琪。
相比裴靖和裴戎祖孫這溫馨的氣氛,大齊皇宮的氣氛緊繃的,簡直是堪比宮變的時候了。
御書房
齊瑄坐在龍椅上,臉色分外難看。
男人被綠,無論是什麼身份,心裏都會膈應,臉色都不會好看了。
“皇上,一般皇室規訓上都有遇事兒要喜怒不形於色的訓導。所以,這個時候,你一定要穩住,就算是全天下知道你的枕邊人紅杏出牆了,你也不能把這臉子拉下來。不然,就是有違祖訓吶。”
齊瑄看着宗隱,此時心裏對着老天,虔誠的祈禱,他願意獻出五年的壽命,只願老天這個時候能劈下來一道雷,把宗隱給劈死。
要知道,一直以來,齊瑄對他的死對頭齊珏都沒這麼恨吶。
“皇上,你說,這撮合皇后和齊珏的事兒,會是誰做的呢?”
齊瑄聽言,沒什麼表情道,“你覺得呢?”
宗隱:“我覺得十有八九是晉蒼。”
齊瑄聽了冷笑,還用十有八九嗎?分明是絕對。不過,宗隱竟然如此開誠佈公,毫不避諱的將晉蒼這個主謀給說出來。他這是何居心?是想看他跟晉蒼鬥起來嗎?
齊瑄猜測着,就聽宗隱又說道,“若是晉蒼撮合的,倒是也一點不足爲奇!因爲他自己媳婦有了‘外心’了。那麼,如果你的媳婦兒還安分守己,那他心裏多難受。這下好了,你媳婦兒也紅杏出牆了,他這心裏應該舒坦多了。”
齊瑄聽了,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宗隱:“不過既是友邦,有時候大家也該懂得同甘共苦。現在你與晉蒼都綠了,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就爲着這個,之後兩國邦交也一定會更加穩固的。”
齊瑄聽言,嘴巴緊抿。
順子低着頭,極力穩住自己的表情,可心裏……
【你媳婦兒紅杏出牆了?】
【哎呀,好巧我媳婦兒也紅杏出牆了!緣分吶。】
宗隱:“所以,我覺得晉蒼定然也是爲了促進兩國邦交纔出此下策的,絕對沒有羞辱皇上的意思。”
這都能自圓其說?!
齊瑄:“所以,依着十九爺的意思,晉蒼他不但無過,還有功了?朕是不是還要向他表示感謝呀?”
宗隱:“感謝嗎?謝謝他給你媳婦兒找了個姦夫嗎?這就太荒誕了!”
齊瑄聽了,深吸一口氣,“十九爺,時辰也不早了,你該去歇息了。”
宗隱聽言,點頭,“皇上說的是,我現在身子重,是該歇息了。”說完,扶着腰,挺着肚子,扶着龍一的手往外走去。
看着宗隱挺起的肚子,齊瑄腦仁一跳一跳的。
大齊皇后紅杏出牆了,而大齊皇跟大元十九爺關係不清不楚,甚至十九爺的肚子還鼓了起來,且他還跟肚子裏的孩子取名爲宗念瑄!如此……
齊瑄真是死都不能瞑目呀!誰能想到他登基爲帝之後,迎來的不是揚眉吐氣,而是……開天闢地!
都讓大元十九爺懷上孩子了,可不是開天闢地嗎?他也算是爲大齊皇室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皇上,大元千歲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