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這葡萄可甜了,你嚐嚐。”

    “高公子,不得不說,平生我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子了!”

    高惜柔站在不遠處,看裴戎眼神灼灼的對着她兄長高湛大獻殷勤,高惜柔嘴巴緊抿。

    【禮尚往來,高小姐對我家人好!我也要對家人好。】——這是裴戎的話。

    裴戎對她說完這話,就開始對着高湛大獻殷切。今天送的喫的,明天送玩兒的,有時候還送信……

    這麼兩步的距離,竟然還寫信,裴戎什麼意思?是故意搞情趣嗎?生怕別人不對他和高湛的關係起疑心嗎?

    看裴戎那勁兒,高惜柔覺得她跟晉蒼還沒什麼,裴戎已經把她兄長給作成斷袖了。

    “高公子,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着。”裴戎將一個盒子遞給高湛,然後不等高湛拒絕,“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歇息吧。”

    說完,裴戎擡腳走人,在經過高惜柔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對着她說了句,“你哥不止是模樣好,連身上的味道都是香的,真是讓人戀戀不捨呀。”

    高惜柔:……

    高惜柔完全無語,看裴戎一臉回味的擡腳離開。

    高惜柔看着裴戎的背影,臉色不佳,一個男人怎可這麼賤!連背影都透着一股子賤意。

    高惜柔想着,看高湛走過來,臉色不是太好。

    身爲男子,被另外一個男人公開調戲,只要他不是真的彎,那麼肯定渾身難受。

    “之前,我就聽說裴家世子行事乖戾,是個混不吝。現在看來真的是名不虛傳!”高湛暗惱又有些無奈道。

    一個男人怎麼能想到這樣的賤招。

    高惜柔:“那哥現在打算怎麼辦?”

    高湛:“不瞞你說,我現在直想掉頭回大齊。”

    可是,高湛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新帝因爲高太后,對高家已是相當不喜。如果他這個時候再違抗君令擅自回京。那麼,等於是給了齊瑄發落高家的理由。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哪怕是裴戎向齊瑄請旨賜婚,求齊瑄成全他們,高湛也不能回去,也得硬着頭皮嫁。

    聽高湛這麼說,高惜柔眼簾垂下,靜默少時開口,“哥,明日我就去見晉蒼,向他請罪吧!”

    聞言,高湛神色微動。

    高惜柔:“裴戎之所以這麼做,皆是因爲看出了我對晉蒼心存不軌。我的言行噁心到了他的妹子!所以,他就反過來噁心我們。既然如此,我還是識相一點好,不去招惹晉蒼,也免於惹得裴戎不快。”

    聽高惜柔這麼說,高湛不覺鬆了口氣,“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高惜柔聽了,扯了下嘴角。

    高湛隨着又擔憂道,“只是皇上那邊該如何交代?”

    臨走時,齊瑄可是明白說了,讓高惜柔細心一些多多照顧一下晉蒼。

    其話中意,已是相當明顯了。

    高惜柔:“我舟車勞頓,身體不適,一路嘔吐不止。對皇上的命令,實在有心無力,有負皇命。想來皇上也多少能夠理解,不至於降罪高家。”

    知高惜柔已經盤算好,高湛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皇上仁慈,自是不會怪罪,就是讓你受罪了。”

    高惜柔:“只要能保全高家,能保全哥哥,我受點罪沒什麼。”

    高惜柔是知輕重的,她清楚的知道,只有高家在她能過的好。一旦高家落敗,被驅逐出京。那麼,她也不會有好日子。

    至於晉蒼,那樣冷戾的男人,高惜柔也不喜歡,她接近他也只是迫於皇命。不然,就算晉蒼樂意,她也不樂意。跟這麼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在一起,日子過的該多焦心。

    心裏嘀咕着,高惜柔忽然想到什麼,對着高湛道,“哥,裴戎送你的什麼?”

    高湛聽了,打開剛纔裴戎給他的盒子,當看到裏面東西,高湛嘴角耷瞬時拉了下。

    男歡男愛!

    看這書名,已可以想象書中的內容是什麼。

    想到書中的內容,高湛不由得胃裏一陣翻涌,裴戎這簡直是殺人於無形呀!

    高湛猛的將盒子蓋起來,對着高惜柔,滿是肅穆道,“妹妹,明日起就辛苦你了!你放心,你的恩情哥哥銘記於心,日後定然加倍償還。”

    高惜柔聽了,扯了下嘴角,“哥哥,你太見外了。”

    高湛搖頭,“不是見外,是真心。”

    這會兒對於高湛來說,只要能讓他免於被裴戎騷擾。那就等於是他的再生父母!

    另一邊,石頭跟在裴戎身後,看裴戎一路走到千歲爺的營帳前。

    就在石頭認爲裴戎會徑直進去的時候,看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朝着營帳內望了望,又轉身離開了。

    石頭看此,疾步跟上,一邊走一邊對着裴戎道,“世子,您是不是有什麼話不好對千歲爺說?若是有,可以讓小的去。”

    裴戎:“我有啥不好對他說的?”

    石頭:“就是關於高家小姐,讓千歲爺小心點,離她遠點什麼的。”

    裴戎聽言,看了看石頭,停下腳步,“你是讓我去提點千歲爺?”

    石頭聽了忙道,“不是,不是提點,是,是提醒。”

    “千歲爺是需要我提醒的人嗎?”裴戎:“他不需要我提醒,更也不需要仗着雲陌哥哥的身份,理直氣壯的去苛責他什麼。千歲爺與高惜柔,無論發生什麼,都是高惜柔的錯。”

    裴戎:“沒發生什麼,那是千歲爺潔身自好。發生了什麼,那……也不是千歲爺經不起誘惑,褲腰帶松。而是,高惜不知檢點。總之,只要陌兒還與千歲爺過日子。那麼,在我這裏,千歲爺就沒有錯的時候。幫親不幫理,知道嗎?”

    遇事兒,講究的就是一個苛責別人,保護家人。

    別跟裴戎說什麼道理,他不講理,他只要家裏人好。

    所以,有人說裴戎不是東西,裴戎很認,他確實不是東西。

    石頭聽了,看看裴戎,什麼都沒再說。

    裴戎護短,極致的護短,石頭第一次感受這麼的真切。

    當裴戎的話,傳到晉蒼耳朵裏,晉蒼拿着大筆的手頓了頓,看墨汁在宣紙上潤開,晉蒼眼簾垂下,什麼都沒說。

    青風看着自家主子,心裏卻清楚的知道,裴戎這個大舅子,主子心裏是承認的!

    之後路上,高惜柔一直在生病再沒靠近過晉蒼。

    而裴戎也沒再騷擾過高湛。

    裴戎也不是彎的,騷擾一個男人,對於裴戎來說也很影響胃口。

    相對平靜和諧的趕了幾天路,之後……

    “主子小心!”

    看着劃破長空,直朝着晉蒼馬車射來的冷箭,青風低呼一聲,隨着攔下。

    看着擊落在地上的冷箭,裴戎默默拿出長劍,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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