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子墨給裴靖將茶水斟滿,對着他滿是愧疚道,“父親,兒子無能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

    裴靖拿起茶水輕抿了一口,淡淡道,“你想多了!其實,你長這麼大,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聞言,裴子墨心口緊縮,眼圈不由得就紅了,“父親……”

    察覺到自己要哭,裴子墨趕忙拿起袖子用力抹一下眼睛。

    本來就沒出息,再動不動就哭,瞧着就更加沒出息了。所以,裴子墨努力憋着。

    裴靖:“其實,這世上大多數的父母,對子女的盼望並不多。如我,我所盼望的從來不是你們爲裴家掙得多少榮耀。只要你們身體康健平安喜樂的活着,就已經足夠了。你們安好,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孝敬。”

    “父親……”裴子墨哽咽,剛纔強忍着的眼淚,這會兒怎麼都忍不住了,頓時就掉了下來。

    裴靖看着淚眼汪汪的裴子墨,嘆息,“你愛哭這點真的是隨了你娘了。只是,你哭的沒娘好看。你娘哭,我會心疼。你哭,我有時候就會心塞。”

    裴子墨聽言,帶着哭腔道,“不瞞父親,其實有的時候我看自己哭,也會心塞。”

    裴靖聽了,笑了下,隨着道,“其實,爲父看着你,也時常在慶幸,慶幸有你這麼個兒子。”

    裴子墨聞言愣住,完全沒想到平生還能從自己父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裴靖:“裴戎的爹什麼樣兒你也知道,還有裴珏,他什麼德性你也清楚。包括裴戎,裴戎雖然沒讓我傷心,但這些年讓我操了多少心,你也都看到了。看着他們,我時常懷裴家祖墳是不是在冒黑煙。幸而有你,才讓我覺得我的子孫,也不全是我的報應。”

    裴子墨聽到這些話,再也忍不住,哞哞的哭呀。

    看着哭的跟孩子似的裴子墨,裴靖拍拍他腦殼兒,眼神滿是溫和,“你這哭聲,也真是不若你娘哭的調調中聽呀。”

    關鍵是他那媳婦兒,一邊感動的哭着,還會一邊罵着:裴靖,你少對我花言巧語,巧舌如簧。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在外胡來,我就讓我爹弄死你!

    那真是一邊感動,一邊還想着收拾他。

    可他這傻兒子,就只會感動。對此,裴靖不止一次慶幸,這是個兒子不是個女兒。不然,他得把心都操碎了,天天都得擔心她在夫家受欺被騙。

    想着,裴靖忽然想到什麼,對着裴子墨道,“對了,你今早說裴戎去皇宮的時候吃了點巴豆,可是真的?”

    裴子墨擦着眼淚,點頭,“沒錯,他是吃了點,說是有妙用。”

    妙用?

    裴靖一聽就知道裴戎在打什麼鬼主意。

    因爲這種損事兒裴戎小的時候就做過。那個時候他犯錯,裴靖收拾他,他就偷吃了巴豆,然後在他動手時,他就開始噗噗的放臭屁,那味道……裴靖現在想起來都眩暈。

    這次,薰不到自己,裴靖只希望……

    “希望他別拉在大殿上了。”

    到時候不等五皇子和太子動手,千歲爺就因爲被薰到先把他給滅了。

    大元*皇宮

    血腥味兒,伴隨着臭味兒,太后最先遭不住,被薰的眼前發黑,搖搖欲墜倒在椅子上就再也起不來了。這遭的罪,比太后預想中要大呀!

    入宮時禁帶兵器,裴戎確實沒帶利器,可誰曾想他帶了屁來呀。這,比刀劍都厲害。

    “青風,怎麼辦?我有些受不住了!”

    已經被迫把鼻孔用花生塞起來的青風,聽到裴戎的話,看他捂着屁股,也是滿臉難受的樣子,青風心頭一緊,“世子,你這話是何意?莫不是,莫不是……你要拉!”

    這個時候青風也完全文雅不來了!只覺得這個時候裴戎若是拉了。那,他光封鼻子可能都不夠用了,要把眼睛也給蒙起來纔行。不然,那一坨一坨的黃,對於青風來說殺傷力也是極大的。

    光是想,青風都覺得胃裏開始翻涌了。

    此時,那地上已經死了的侍衛,也真是慘。因爲裴戎,他們纔剛死,這屍首都臭了。

    看青風盯着他屁股有些慌張的樣子,裴戎:“拉倒是不至於,就是這味道……我真是沒想到竟然這麼衝,我這會兒被薰的腦仁都有點疼了。”

    裴戎說着,也很是糟心,他只是想薰倒對方,沒想薰死自己呀。

    現在搞得都快與敵方同歸於盡了。

    青風看裴戎略顯發青的臉色,心裏無語着,問道,“你沒帶解藥過來嗎?”

    既是自己對自己下藥,爲預防萬一,理當把解藥帶在身上纔對。

    “解藥我已經吃了好一會兒了,不然,這會兒就不是放屁,而是已經拉了。”

    只是解藥也只是止住讓他不拉,沒止住屁呀。

    青風聽了,看着還在斗的你死我活太子和五皇子,長嘆一口氣,在這帝王交替,改朝換代的緊要關頭,他們竟然在這裏討論如何止住裴戎的屁,也是邪乎了。

    “對了,千歲爺呢?怎麼沒看到千歲爺?”

    聽到裴戎問話,青風還未回答,就聽一聲慘叫……

    “啊……”

    那慘叫入耳,青風和裴戎心頭均是一跳,兩人同時轉頭,就看滿臉是血的五皇子在龍椅前倒下,一旁站着腹部中箭,滿身是血的太子。

    看此,青風神色微動。

    裴戎嘴角扯了下……噗。

    這聲音出,裴戎自己噁心了下,青風無聲塞了塞鼻子上的花生。

    曹延和曹阭看到臉上受傷的五皇子,兩人臉色不由都變了。

    臉上有傷也等於是殘,大元的帝王可不能是個臉上有殘的的人,因爲皇上本人也代表是一國的門面,這一點曹家父子知道,太子自然更清楚。

    所以,在看到五皇子臉傷後,頓時大笑了起來,“宗文珏,這皇位,不是我的,最終也不會是你的!”

    “宗棋,我要宰了你,宰了你……”五皇子激動着,朝着太子心口刺去。

    可剛擡手,卻被擋了下來。

    “五皇子,手足相殘這事兒可是使不得呀!”

    聞聲,五皇子轉頭,看到一身紅衣的晉蒼,眼中怒氣更盛。

    因爲剛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就是晉蒼在後推了他一下,纔會讓他亂了步伐,撞到了宗棋的劍上不慎傷了面容。

    所以,他傷,晉蒼是罪魁禍首。

    “晉蒼,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看已趨於發狂的五皇子,晉蒼嘴角輕勾了下,嘲弄。

    “殿下,不可!”

    曹延及時衝上去攔下了。這不是護晉蒼,而是在救五皇子的命。

    因爲五皇子敢衝上去,晉蒼一定會‘失手’殺了五皇子。

    這種事兒絕對不能發生。

    曹延擋住五皇子,對着晉蒼道,“千歲爺,國不可一日無君。眼下,太子爲帝已然不合適。畢竟皇家血脈不容混淆。所以,唯有讓五殿下登基,纔是唯一辦法。”

    晉蒼聽了,淡淡道,“太子不行,按順序也是二皇子纔對,輪不到五皇子吧。”

    曹延頷首,隨着沉重道,“千歲爺說的是,可是,老臣剛得到侍衛稟報。說,二皇子已遭人毒手不再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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