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七帶大暴君過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看看自己過的有多悽悽慘慘,她乖巧的望着大暴君,小腦袋裏飛快的閃過電視劇裏那些虐心苦情場面,用盡了畢生演技,小嘴一咬,鼻子一酸,淚珠子不要錢的涌出來,甩出小手絹,情感大迸發,“父皇,這處偏殿除了有些冷,其實其他還是很好的。”
大暴君表情清冷,這哭得傷傷心心的樣子,確定是在這裏過得很好。
承喜都看不下去了,這房子還沒他出恭的西房華麗,這大概是史上最慘公主了。
他看着外面的日頭,恭敬的提醒大暴君,“皇上,該用午膳了。”
咕~~小豆丁的肚子叫了。
大暴君等了一會兒也沒看見人傳膳過來,蕭七七的肚子又叫了幾聲。
珍珠護主心切,卑微的對大暴君說道:“皇上,其實公主在這裏過得並不好,這四年多以來時常挨餓受凍,有時餓的極了,甚至會喝水充飢。”
“珍珠,我過得很好,別說了。”她眼眶紅紅的,擦着眼淚怎一個慘字了得。
大暴君眼裏透出些思量,小豆子單薄的自己一拳就能打死,突然有些罪過,“肚子餓了,回養心殿,同朕用膳。”
“多謝父皇。”小糰子大眼睛裏淚光明亮,充滿神采。
這場戲沒白演,她要的就是這效果。
大暴君的午膳十分豐盛,他長得又養眼,這頓飯蕭七七喫得愉悅又享受。
承喜看着父子倆和諧的用餐,菊花臉都透出了欣慰,其實多個孩子熱鬧養心殿也好。
她這幾天都喫一頓餓三頓的,喫得有些急,蕭無極盯着她喫飯的樣子,臉上有些感慨,小糰子嘴裏包滿食物,像只小倉鼠,打破了他對公主傳統意義上的認知,這比餓死鬼還餓死鬼。
用餐氣氛熱鬧極了,蕭無極當即就決定讓蕭七七重新回到陳昭媛身邊,她想着小糰子養得白胖壯實一點,或許看着會更順眼,以鳳鸞宮那邊的環境,估計夠嗆。
承喜像是看花了眼,皇上這是良心發現了。
“父皇最好了。”蕭七七有些放飛自我,嘟起小嘴巴,吧唧,回饋了大暴君一個又香又軟的麼麼。
猝不及防的,蕭無極整個人石化了,狹眸越睜越大,俊臉上透着前所未有的震驚,和一點說不清的羞澀,恍惚中有種卿兒給他送溫暖的錯覺,小糰子的小圓臉像是粉軟的水蜜桃,眉眼有幾分卿兒那味兒了,都透着些疾風勁草的野性張揚。
小糰子仔細觀察着大暴君的表情變化,看他漸漸舒展開的眉宇,形勢應該還算明朗,所謂富貴險中求,她滾到大暴君流金瀉玉的奢華懷抱裏,溫暖柔軟的小手摟住他修長白皙的脖頸,把撒嬌賣萌發揮到極致,撲閃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嘴巴一開口巴拉巴拉都是吉祥話,“父皇,您是七七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您的慈愛如那天上的太陽,光芒萬丈,七七將在您無上的恩德中,無我昇華,我敬愛的父皇,您就是七七唯一的神話。”她水靈的大眼睛裏飽含着無比深刻的感情,蕭無極看一眼都甜的遭不住。
不過他心底倒是倒是還能接受,“小糰子,你這牙尖嘴利的一套,父皇見的多了。”表情雖然淡定,可蕭七七卻聽出了他嗓音裏愉悅的起伏。
父皇還挺傲嬌的,看來以後要在賣萌這條路上奮發圖強了,蕭氏穿越生存守則第二則,甜系霓虹屁究極話術,目標鎖定,天花亂墜。
大暴君的伙食太好,她喫的停不下嘴,肚子脹成皮球,才心滿意足的下地,兩隻小短腿叉開,笨拙的走起鴨子步,蕭無極實在看不下去他那副熊樣,命珍珠把她抱走。
小糰子蹭着珍珠香香的衣服,遙望着大暴君,白裏透紅的小臉揚起俏皮歡快的笑容,烏眸裏的光影有些攝人。
大暴君被吸引到了,像是喝了一碗暖心又暖胃的銀耳羹,想起了長陽宮的卿兒,這熟悉而又久違的感覺,小糰子是在對自己放電嗎,想用這種蹩腳的方式來取悅自己,幼稚。
承喜看他不帶眨眼的盯着門口好久了,像是魂兒都被大公主勾走了,斗膽提醒:“皇上,您盛的銀耳湯已經涼了。”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優雅的嚐了一口,看着旁邊空着的圈椅,總覺得不太甜,就食慾不佳的返回御案邊處理奏摺去了,翻了幾本都靜不下心,腦子裏老是響起蕭七七嬌嬌柔柔的笑聲,乾脆回房裏睡覺去了。
未央宮,陳昭媛聽珍珠說起皇上恩准她可以撫養蕭七七,驚喜又感動,又招呼着宮人們給自己幫忙做了好大一桌子菜,都是羹湯,甜糕等一類軟糯糯的喫食,香味溫馨,小糰子摸了摸纔開始消化的肚皮,含着感動的淚水吃了幾大碗,順便還親熱的給陳昭媛夾菜。
珍珠鼻子都酸了,公主總算是苦盡甘來,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未央宮的奴婢們都很喜歡可可愛愛的小糰子,這段時間下來,把她養得很是白胖,活像個年畫娃娃。
大暴君帶小糰子去養心殿用膳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蕭七七無疑是後宮娘娘們磕瓜聊天的話題人物,這次輿論風波直接影響了鳳鸞宮。
內殿中,煙斜霧橫,濃重的檀香味飄出隔間,蕭凌徽皺着眉頭眸子暗紅,暗生恨意,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死後,母妃整日整日抱着小衣黯然神傷,對外面的風波不聞不問,失去了全部鬥志。
父皇會讓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蹄子進養心殿共進晚餐,她暗白的小臉滿是不悅和冷嘲,這後宮最高貴閃耀的公主只會是自己,且賞她得意幾天,宮中的風向早晚是自己,區區熒蟲之光,怎堪與明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