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七憤憤不平:“秋華,你也別傷心了,你帶我去找李尚,本公主給你做主。”她表情明朗,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秋華已經不把公主當成普通的小糰子,自然認爲她的話是有份量的。

    臉色暗白,垂着頭意猶未盡。

    蕭七七沉嘆:“秋華,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你毫不猶豫的交出真心,他卻負了你,確實不容易割捨,可你又不是離了他就不能活,李尚那種狗男人他不是你的全部,大膽一點,你只有邁過這個坎,才能遇見美好,須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爲情所困,最後會毀了你的人生。”

    “公主....”她擡起頭就放聲痛哭起來,像是要把那些壓抑着的委屈和煩惱哭盡。

    片刻後,蕭七七把小手帕塞到她手裏,“自己擦乾眼淚,做人,就要堂堂正正,做本公主的人,更要懂得,有分寸,知進退,不困於情,不亂於心。”

    秋華咬牙答應,擡起淚紅的眼睛望向天空,一覽無餘,乾淨澄闊,就像是公主給她的感覺,陽光照進她心裏,暖暖的。

    她釋然了,收回眼淚,低頭凝視着蕭七七,表情堅強又忠心,“奴婢願一生追隨公主,不忘初心,不畏艱辛,九死不悔。”

    蕭七七眸中含着溫情,“這纔是本公主需要的人,走,去李尚家。”

    秋華笑着點頭。

    珍珠感動極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纔是一國公主該有的姿態,她值得人心甘情願的追隨。

    李尚輸光錢後,把城中心的大宅子賣了,就到弄巷裏去租了間小房子住。

    蕭七七隨她進門,到處陰暗潮溼,幾絲微光裏還能看見簌簌掉的灰塵。

    她走一步,腳被崴到,低頭看地上都是老鼠洞,柴垛裏亂七八糟的堆着酒瓶子,大白天的李尚還窩在臭烘烘的被子裏睡覺,有夠窩囊的。

    “李尚,你給我起來。”秋華拉開被子,就把他從板子上拖出來,滾了一圈才清醒。

    他懶散的睜開眼睛,看見來的人是秋華,爛泥鰍似的就抱住了她的腳,沒有一點男人的尊嚴。

    “秋華,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他衣裳襤褸,像只瘦皮狗死死纏住秋華。

    “撒手!”秋華看他一身髒兮兮的,還有股子酒味兒,痛心又反感。

    “臭婊子,我給你臉了!”李尚起身掄起拳頭想揍她,眼前一閃,就倒飛到柴垛裏,醉醺醺的和酒瓶子一起滾到蕭七七面前。

    他看見是個小孩,爛泥似的站起來,手指按了按臉上的淤青,一臉惡劣的兇她,“是不是你這臭小孩搞的鬼!”

    他聳着肩膀,鬼迷日眼的。

    蕭七七最討厭這種青皮,揮了揮手,兩個暗影就飛出來,猛踹他的後膝,押倒在蕭七七面前。

    “站不端正,只有跪着了。”

    黑暗裏,蕭七七揪揪上的蝴蝶髮夾顫動着金光,李尚看她虎頭鞋上都毫不吝嗇的綴着拇指大的珍珠,他經常和城裏的達官貴族打交道,也是有幾分眼力的,這個嬌嬌氣氣的小豆丁,出門還有護衛,必是城裏的大戶,非富即貴。

    態度放的軟和了,“小姑娘,你讓他們放過我,叔叔給你買糖喫。”

    他小眼睛裏閃爍着精明油滑的暗光,看起來更猥瑣了。

    整個一精神小夥,蕭七七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他腦門上。

    “啊!你這小孩怎麼打人!”他頭上破皮流血,疼得有些發暈。

    “叔叔,我爹說小孩子不可以喫陌生人的糖糖,他們都是壞人。”蕭七七咿咿呀呀的說着。

    珍珠笑着擦乾淨她的小胖手,就看着她演。

    李尚的眼色又兇又怨毒,瞪着秋華,語氣充滿諷刺,“看不出來,你這中人之姿,在城裏還受賣,我好歹是你丈夫,你還不哄着那小孩拿點錢出來救我。”

    蕭七七小臉上全是怒意,分分鐘挑戰她的底線,這男人真特麼賤。

    “啪!”秋華怒扇他一耳光。

    李尚腦袋衝起來,像是暴怒的獅子,好凶喲,“臭婊子,你敢打我!”

    “啪啪!”秋華又不過癮的扇了他兩耳光。

    李尚眯眯眼裏的怒意被扇退一些,眼色茫然,彷彿陰陽逆轉,天塌下來了。

    “秋華!你造反了!”在他李尚的認知中,女人只是用來織布和生育的工具,可以隨意處置,男人打女人天經地義,女人打男人就是天地不容,他滿眼恥辱。

    “呸!臭婊子,你只是條狗,我高興了才賞你的臉,你還敢不領情,我不要你,你連條狗都不如,你把賣到的錢給我,興許我還能給你個認錯的機會。”

    蕭七七聽得心裏火燒火燎的,這賤男人的三觀是長在狗屁股上了,滿嘴噴糞。

    秋華心如死灰,這次她大膽的發泄出心裏的憋屈,滿臉嘲笑:“我秋華以前是你李尚的狗,可我現在是個人了,纔敢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雜種,我秋華有手有腳,需要在你手裏討飯喫,你自己比草都賤,還想拖我下水,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而你李尚一無所有,如今只靠着幻想活在這世上,死了也只是個惹人笑話的可憐蟲。”

    李尚氣得眼裏充血,像是陰溝裏要咬人的老鼠,神志不清的低吼着:“城裏的這次水患,其實是我毀壞了護城河的水閘,工部侍郎說過,等賑災款下來了,他就會分我一筆,到時我李尚金錢美人招手就來,而你還是最下賤的婊子。”

    蕭七七眸光一暗,原來是工部侍郎派李尚毀壞護城河導致水患的,該死。

    她道:“李尚,你活不到拿錢的那天了,暗衛,帶去宮裏,交給父皇處置。”

    李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暗衛敲暈帶走。

    秋華看了看簡陋的四壁,臉上掛着笑容,像是大仇得報,她跟了李尚才知道,他就是個好喫懶做的痞子,罪該萬死。

    此事過後,蕭七七想起還有兩日就是父皇的生辰,到城裏的一品寶閣給父皇準備禮物。

    這是城裏最大的珍寶閣,共有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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