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也發現大暴君臉色十分難看,蕭凌徽還在賣力搖擺,她豔麗的容顏透出一絲羞紅,凌徽這舞跳得實在一言難盡,她盯着蕭七七粉嫩的小身影,事到如今,這個宮裏只能留下一個公主,她麻木不仁的痛飲下一杯酒,壓制住心底的沉鬱,眸光變得腥豔又狠毒。

    蕭凌徽嘴角揚起得意的笑,跳的忘乎所以,忽略了大暴君想要掐死她的表情,她掃了眼周圍安靜如冰的氣氛,微昂起頭,認爲她們一定是被自己絕美的舞姿驚豔到了,花釵都搖掉了。

    蕭七七像是看到要出去幹架的公雞,尷尬的能用腳趾摳出一整套芭比套房,這是在跳大神吧,她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心,激動的腳,着實踢了她一腳,按在地上暴打妖怪。

    蕭凌徽痛的哇哇尖叫,蕭七七滿眼怒氣,掐了她幾下,當了一回容嬤嬤。

    沈南知看蕭凌徽的腳不停的蹬,怯生生的踢了兩下,二公主惹了七七妹妹,她心裏也憤憤不平,一想到她剛纔抽風魔性的搖擺,又撞着膽子在她亂蹬的腳上蹦了兩下。

    沈君衍覺得很不厚道,可連上前去拉沈南知的慾望都沒有,沈府盤着手裏包漿的核桃,眼睛愜意的一眯一眯的,像是聾了。

    蕭凌徽痛的鼻水長流,叫得撕心裂肺。

    秦夙好奇的盯着蕭七七,小胖子還挺狂野的,想去給她倒一杯水。

    金鈴含蓄的站在一邊,眼色空洞,專心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衆人眼色正義,蕭凌徽仗着身份,誰都不放在眼裏,在宮裏我行我素慣了,小糰子這一打,正好可以去去她的傲氣,低調做人。

    大暴君冷靜的看着滿臉骯髒的蕭凌徽,她像是原形畢露了,實在沒有心情叫停,再看胖糰子,小臉上都打出汗來了,像紅紅的小太陽,就讓她運動一下,減減肥,這段時間抱她的時候確實喫力了些。

    貴妃聽着蕭凌徽聲音都弱了,她慌了,同手同腳的從食案後爬出來,跌跪到大暴君腳邊,頭髮散亂,狼狽的求饒:“皇上,凌徽並沒有招惹大公主,她太野蠻,再不停手,凌徽就要死在這裏了。”

    她的眼淚掉到大暴君鞋子上,眼色沉的猶如幽冥暗獄,貴妃手腳發抖,拔地而起的陰冷煞氣,彷彿密密麻麻的刺進她骨頭裏。

    大暴君有深度潔癖,最忌諱別人觸碰他,就是以前做那種事時,都會事先提醒她洗八次澡。

    他的眼色像是蒙着一層血霧,變得冷酷無情,嗓音也陰沉噬人:“七七曾經就是對你們太仁慈了,才讓你們欺上了頭。”

    “貴妃,這宮裏不是隻有你的女兒纔是公主,七七的榮耀不是你們可以奪走的,你教育不好女兒低調謙虛,七七作爲凌徽的長姐,有權利教導她做人之道。”

    蕭無極的威壓像是能刺穿人的寒鐵,這種情況下蕭七七也打不起來了。

    大暴君雖然也殘暴冷酷,可他不會在大事上犯渾,以前動輒殺人,是他沒見過像七七這種天真善良的孩子,多日的相處他也受到了感化,七七身上有種乾淨的力量,能平復他心底的暴躁,讓他找到和卿兒在一起時那些年的初心。

    這樣平靜圓融的感覺,是他在別人身上體會不到的。

    蕭無極的眸光像是映着血獄的光,連微挑的眥角也染上深紅,是盛怒前的徵兆。

    貴妃嚇得暈頭晃腦的坐地,像是靈魂都被抽空,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衆人剛剛恢復的血色,又嚇沒了,沈長春核桃都不敢盤了,好想回北疆,雖說條件苦寒,也比在這裏玩心跳遊戲好,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刺激的事情,太難了。

    蕭無極眸光略過她死白的臉頰,望着後面的蕭七七,她明亮澄澈的眼神,治癒了他心底狂嘯的血煞氣息,情緒逐漸穩定,狹眸裏的血光消散,透着空幽寒攝。

    嗓音染上霜氣:“今日朕不想讓你的賤命髒了朕的生辰,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爲母之道。”

    楚瀟瀟還在怔忪,蕭無極一腳把她踹飛幾米,她捂着疼痛的心口,努力的提起一絲氣,臉色又白又紫,像是剛活過來。

    蕭凌徽話都不敢說,過去扶起她。

    楚瀟瀟蒼白的手握住她,還在發顫,每一個字從牙縫裏艱難擠出來,表情冷硬又刺人,“凌徽,後面的日子還長,你一定要聽你父皇的話,不可任性。”

    她驚懼的看了一眼大暴君,失落的看着她,用盡全身力氣緊緊的捏着她的手,“母妃先回去了。”

    蕭凌徽看懂了她的眼神,臉色有些脆弱,語氣也變得乾澀,“凌徽知道了。”

    遠處的金鈴把她的表情收回眼底,拈起衣服上一片血紅的花瓣,春景再好,也會有落幕的時候,這一世到底又是誰會女主天下,她水眸裏空空的,很期待。

    秦夙瞥了一眼那母女倆,眸影幽靜深遠,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感覺。

    蕭七七總覺得今天的蕭凌徽有些陰,她警惕了幾分。

    聽到空氣裏低沉而清幽的聲音:“公主,你小心些。”

    她回眸就看見秦夙流風颯颯的站在自己身後,桃花眸裏有幾絲不明。

    大男主突然提醒她,好意外,莫非是被盯上了。

    蕭凌徽屈辱的走回大暴君面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餘光看到女賓們意味不明的眼神,心底充斥着恥辱。

    她表情裏透出軟弱跪在蕭無極面前,心不在焉的說賀詞,“兒臣恭賀父皇萬壽無疆。”

    她命人把一個三寸見方的紅木錦盒呈上來,說話的時候像是在討好蕭無極:“兒臣命人在寒泉挑了三個月才尋到這尊美玉,請能工巧匠雕琢成盤龍玉枕,希望能慰父皇頭痛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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