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從袖子裏彈出一塊石子,飛射到屠維頸後,他還沒搞清楚情況,就直挺挺仰後摔到。
蕭七七嚇的乳牙打顫,這要是往前摔,還不成肉餅了。
大男主打暈了屠維,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李美人袖裏亮出一道短刃就衝過去想直取蕭七七性命。
她眼前一晃,銀雪色的銳影釘穿她手掌,鮮血浸紅了白袖順着尖銳的銀色曇花瓣,滴到地上。
蕭七七還在呆萌中,小胖腰就被人撈起,然後就穩穩當當的停在了秦夙的懷裏,清冽的山水香讓她腦子陡然清明。
“少主,你這是幹什麼?”李美人一隻手拔掉曇花,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那朵銀色曇花沾滿血跡,滴溜溜的滾到秦夙腳邊。
她臉色透白,掌心裏涌出的血,把周圍的花染得腥紅。
蕭七七膽顫心驚,這手就不是自己的嗎,李美人和秦夙差不多都是狠人。
幾個人圍在一起,秦夙警惕的朝後退開一步,音如寒水,“皇城暴亂,玉衡放蛇,都是你們私自行動的。”
蕭七七聽這對話,他們像是一夥的。
小身體一顫,好想從大男主陰冷生風的冰牀裏逃離。
秦夙面無表情的提起她的小揪揪,桃花眸裏如同飄起雪花,“想活命就安分點。”
蕭七七仰頭望着他又兇又冷的表情,一害怕,淚珠子就掉了出來,其實她也不是想哭的,就是情緒一激動就會流淚。
秦夙看她淚兮兮的無辜樣子,表情有些幽怨氣悶,小胖子這就哭了,還沒對她怎麼的,抓起她腰上的小黃鴨帕子,有些報復心的往她包子臉上胡揩亂摸,她連自己的曇花印都能搶到手,絕不是軟綿綿的小白兔。
他深以爲然,小胖子就像他從前養得那隻藍眸大白貓,危險又致命。
蕭七七白嫩的小臉蛋都被他rua紅了,瞪得跟什麼似的,好想掐死他啊,崽溫。
秦夙完全無視她的奶兇,對那些人道:“你們還不快滾。”
所有人都相視一眼,李美人擦乾淨手上的血,熒綠色耳墜盪出幽光,美眸清冷幽深,“世人都知南詔巫蠱之術盛行,我不過藉着這個由頭,利用玉衡,以此讓狗皇帝去懷疑南玄夜,鬧亂他們兩國,於我白黎而言有何不好。”
蕭七七滿臉呆滯,明月閣和白黎有關,都怪她看書不認真,完全不記得這點。
秦夙幽暗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癡,“荼命,你以爲蕭無極是傻子嗎,倘若今天小胖子有個三長兩短,他手裏有天干十部,早晚查出這件事件,他與南玄夜亦敵亦友,如果聯合起來把矛頭指向白黎,這個後果你可承擔的起。”
“你下次找幫手換個長腦子的,白後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羣蠢貨。”
他們幾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着就要和秦夙幹起來。
陰怨的盯着他懷裏的蕭七七,聲音裏透着殺氣,“即使少主認出這次計劃是屬下們太過草率,殺你手中這個孩子也不會有問題,到時我還可以託個人情。”
“姐姐如果還生氣,七七給你笑一個。”
說着她就粉嘟嘟的給李美人揚起一個甜軟的笑容,她大眼睛溼潤,黑密的睫毛上也濡滿淚珠子。
李美人眼前一亮,覺得她這個笑容有些璀璨。
“阿飄姐姐,你若沒看夠,七七還會別的絕活兒。”
她轉面看着秦夙那張驚爲天人的小臉,秦夙盯着她紅紅包子臉,有些閃眼,感覺不大妙啊。
小糰子的笑容像那潺潺的山泉,甜美又清澈,他恍了下神,小臉就被兩隻胖手使勁的擠起,嘴巴嘟嘟的。
蕭七七眸裏晶光燦燦,開心的眼尾都笑到眯起了,小表情都輕快的要飄了,“秦夙哥哥,你好可愛呀,像只漂亮的小金魚,就是眼睛太黑了,要亮晶晶看着才喜慶吉利。”
秦夙的心情很不吉利,他眸色都快沉的沒邊了,那能不黑嗎,金魚那麼醜的東西,死胖子居然用來形容自己這張絕世神顏,他媽的,要不是印鑑還在她老子那裏,早把死胖子送上天了。
他氣的臉比草還綠。
李美人那堆人本來正經着,都忍不住笑了,這種場面她還是難得一見的。
秦夙忍無可忍,反手把她拉下來,扔地上就不管了。
蕭七七屁股墩子很痛,男主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那些人也不笑了,都衝去殺蕭七七,給男主全部ko了。
時間變得很靜,秦夙體力不支,倒在花叢裏。
鮮血從他衣服染開,沒一會兒,大片的花都被染紅了。
他這段時間被闕逢的高手追殺,身上早就傷痕累累。
蕭七七擔心的走到他旁邊。
秦夙脣色蒼白虛弱道:“長公主,你一定好奇他們爲何叫我少主,十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年,滿天的紅光,連着三年都沒有下一滴雨,民不聊生,我於白黎而言,就是個劫數,於是我的弟弟出生的那年,我母后就把我逐出了白黎。”
“賣進奴隸場,她的目的是讓我混進南詔或者是大昭,明月樓我雖是他們名義上的少主,可其實就是白後派過來監視我的,還往我身上下了蠱毒。”
他氣息弱的說不出話。
蕭七七沒想到那段缺失的劇情竟是這樣。
她突然覺得男主好可憐。
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就從懷裏拿出來上次的娃娃。
“秦夙,你給我做了燈籠,禮尚往來。”
秦夙眼裏透出驚愕,“你知道這是什麼娃娃嗎?”
蕭七七:“不就是個普通的娃娃嗎?”
秦夙推手拒絕,“這叫磨喝樂,代表多子多福,你不應該送給我。”
“啊?”蕭七七有些尷尬。
她就以爲是個普通的泥娃娃,早知道就問問那個老爺爺。
“那,我下次再換一個給你。”
她默默的收回娃娃,尷尬的想鑽進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