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沉澱的恨意和野心無限放大,灰沁沁的感受不到活人的溫度,有些邪詭滲人,楚瀟瀟眼底涼汪汪的,不敢懷疑金鈴的話:“淑妃她知道嗎?”
金鈴眼底一片荒涼,奶音黯然卑微,“她知道了又如何,從我出生的那日起,她已經給了我答案,她心裏只認可蕭七七是她的女兒,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誰敢阻礙,就是自尋死路。”
她讓楚瀟瀟想到那晚提着儀刀到鳳鸞宮興師問罪的皇上,金鈴雖然稚嫩,可說到最後決絕無情的神態和蕭無極倒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臉甚至和凌徽也有些掛像,她低頭擦了擦眼裏的淚水,握住她冰涼的雙手,嬌弱的聲音裏透着些希望,“金鈴,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對付蕭七七的辦法。”
她眼波變得柔和憐惜,金鈴知道她是把自己當成了蕭凌徽,冷傲的抽出手,她最討厭被人當做替身,奶音如同澆在人身上的冷雨,“娘娘,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你也別想在我身上找到慰藉。”
楚瀟瀟詫了一下,“你千方百計的想除掉蕭七七,恢復公主的身份,難道不是爲了得到皇上的寵愛。”
“我終會粉碎她的一場風華大夢,讓她的所有期待轉瞬幻影。”
她眼裏像是燃燒着沁骨的黑火,說話的語氣也像是魔鬼的宣言蠱惑着她,楚瀟瀟覺得再多看她一眼,自己都可能會瘋魔。
金鈴像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恨,楚瀟瀟淚光閃爍,她和凌徽終究是不同的人。
聲音有些猶豫,“你既已想到辦法,爲何還不對蕭七七動手。”
她眼裏轉動着油燈的暗影,像是一切都在她掌握中,“外面的天還不算熱,娘娘的力量也還單薄,對付她的最好時機還沒到,娘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奴婢該告退了。”
楚瀟瀟聽不懂她的話,可今天的天已經夠熱了,才三月底,外面的櫻桃已經紅透了,金鈴是個很奇怪的小孩。
金鈴提着飯盒出冷宮,直朝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天氣太熱,承喜正勤勤懇懇的給皇上扇風,一邊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