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
蕭七七一走進知州府,就一屁股癱到花園裏一塊光滑水亮的大白玉石上,眯着眼睛,珍珠怎麼都拉不動。
那樣那股辣勁兒照的她連擦汗的力氣都沒了,連嗓子都熱的啞聲啞氣的:‘珍珠姐姐,你看看天上是不是有十個太陽,我感覺我白嫩的皮膚都被曬傷了。’
她感覺像是到了非洲的大草原,原本盤算過在這地的一百種死法,唯獨沒想過還有熱死的可能性。
迷迷糊糊的聽見知州卑微的對李放彙報這段時間熱死的幾十戶人家,河東的形勢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她被珍珠連拉帶扛,抱進房中一張質地冰涼的貴妃榻上,感覺好多了,無意中鼻子裏鑽進了一絲冰甜的香味,腦子duang的一下就清醒了,睜眼就看到一盞晶瑩剔透的荔枝肉,連果核都貼心的去掉了,她猛地坐起來,端起水晶盤,就往裏撈荔枝喫,冰水和着果汁下肚,身上的暑意全部消散,她開心的呼出一口涼氣。
蕭七七眼神下落到他鬆緩的腰帶上,隨即剋制性的迴轉到他臉上,發現他鬢邊的線條都透着些朦朦的粉,就很想把他的雙手綁起來,然後......她兩隻小胖手捂着腦袋,忙亂的搖頭,覺得自己太邪惡了,秦夙他纔剛十一啊,絕對不行!
“公主,您怎麼了?”珍珠忙上前去阻止她。
秦夙看她眼神迷離,像是都不敢看自己,表情有些窘,小胖子那鬼鬼祟祟的腦瓜子,指定裝着些對自己不利的想法,他心裏竟有一絲絲的羞恥,像是被偷窺到了要緊的東西。
“我能有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她看似責備珍珠,並且把水晶盤裏的冰水咕嘟嘟全喝了,臉都冷白了。
看向旁邊穿着靛藍白澤紋官服,一絲不苟的欽差李放,面目平靜,受過士族文化薰陶的就是不一樣,熱到脖子都紅了,還裹得嚴實,哪像秦夙那野路子,這纔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拖成個光膀子,簡直有辱斯文。
平心靜氣的吃了一顆荔枝教育他,“秦夙,作爲本公主的貼身侍衛,應該有禮貌涵養。”
秦夙有些打腦殼,小胖子拿自己和李放那廝比,是幾個意思,這是被嫌棄了,就挺生氣的。
珍珠默默觀察着他的臉色,秦小公子真像個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