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桂梅一聽,原來是窮得過不下去來噁心人的,她問:“你打算要多少?”

    劉老太精明的眼珠子轉了半響,聽說她現在跟着明珠一起在賣東西,肯定賺的不少,不然也不可能打扮的這麼風光:“兩百塊。”

    蘇桂梅當時就笑了:“你可真要臉,我是在你家是白喫白住嗎?你們家裏所有的活,都是我一個人乾的,你兒子從外面帶回來的跟別人生的孩子,也是我帶、我養的,舊社會的地主老才還會給長工發工錢呢,我給你們當牛做馬四五年,你們誰給過我一分錢?”

    “那……你是我家的兒媳婦,就該幹那些。”

    蘇桂梅譏笑:“按你這麼說,我當初是你家兒媳,難道不應該在你家喫住?行了,你少在這裏噁心我,真還當我是從前的蘇桂梅嗎,我就是有錢喂狗,也不給你們。”

    她說着,拉着秦嶺擠出人羣就走。

    當時想着,秦嶺幫了自己一場,總不能把他留在那裏受人白眼,卻沒想到,因爲當時人羣裏有家屬院的人,短短兩天時間,秦嶺在追蘇桂梅的事情,已經在大院裏傳開了。

    “翠菊嫂子說,這幾天都快把桂梅姐愁壞了,早晚出門都避着秦嶺,生怕被人看到了說閒話,結果秦嶺卻壓根不在意,該怎樣還怎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江鐸抿脣:“秦嶺他出去英雄救美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他在追蘇桂梅,話都說了,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以前我覺得這男人憨厚老實,沒成想真要動感情的時候,他竟也是個聰明的,還懂得借勢上位,我覺得,他要是一直這麼執着下去,興許跟桂梅姐還真有戲,你覺得呢?”

    “如果沒有陳鳳嬌,的確可以,但……王翠菊應該說了吧,黃德江出事了。”

    明珠瞬間明白了江鐸的意思,黃德江出事,處罰力度恐怕不會太小。

    黃家沒了實權,而秦嶺又正在上升期,兩人之間還有個兒子,難保陳鳳嬌那眼高手低的不會藉着孩子回頭。

    有這麼個噁心的前妻夾在中間,蘇桂梅就算跟了秦嶺,日子又怎麼過的好?

    “算了,我還是不要看好他們了,感情的事情得隨緣,對吧?”

    江鐸擡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對,儘量不要盲目發表意見,影響別人的決定,畢竟,那是別人的人生,我們即便參與了意見,也承擔不了責任。”

    明珠就喜歡江鐸這種極其拎得清的三觀,“好,聽老公的,肯定錯不了。”

    第二天中午,明珠正在病房喫飯呢,江鐸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今天上午最新出爐的好消息。

    黃國富判了。

    這時代的刑法雖還沒完善,但犯了錯的人終究會被懲罰。

    黃國富以殺人爲目的的重大傷人罪,在多方證據和陳鳳嬌的證詞實錘下,直接被判了20年。

    出乎明珠的意料,判的不輕,等黃國富再出來,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世界都變了。

    他這一輩子,在動了殺人的念頭那一刻起,就已經沒了好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吧。

    黃國富一判,自己的目的達成,明珠就不想繼續住在醫院裏了。

    有些‘傷’回家去養也是一樣的,還省得江鐸每天十幾公里來來回回的騎自行車來陪自己了。

    她跟江鐸商量了一下,江鐸也答應了。

    明珠喜歡摟着他入睡,自己又何嘗不是已經習慣了睡在她身邊?

    可醫院的牀,是真的太小了,睡的不舒服,還是回家好。

    今天正好舅媽值白班,他下樓去找侯曉晴說這事。

    而明珠則高高興興的下牀收起了東西,她在這兒住的時間雖不久,但東西倒是不老少。

    這邊正哼着小曲裝東西呢,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明珠回頭,就看到方書玉走了進來。

    兩人對視了兩秒,明珠淡定的移開了視線,繼續收東西。

    方書玉看到病牀邊的大包,走過來疑惑的問:“你這是要出院?傷呢?好了嗎?”

    明珠把水杯塞進了袋子裏,轉身坐在了牀沿,看向她,語氣透着前段時間沒有過的冷淡疏離:“方女士來找我有事?”

    方書玉聽到這聲音,就猜到明珠還在生氣。

    “我本來打算等幾天,帶寧霜一起回京的,可你公公昨天打來電話,說你爺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讓我抓緊回去,所以我明天就得走了。我雖然告訴了寧霜,讓她別再來找你,但我怕她聽不進去,所以你們注意點。”

    “沒什麼好注意的,她敢再心懷不軌,我就敢毀了她!你要回家的事也大可不必告訴我,江鐸去急診找舅媽了,你去跟他說就行。”

    這態度……方書玉蹙了蹙眉。

    可想到寧霜給她下藥的事,最終卻因爲她的擔保而不了了之了,她良心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我知道寧霜這次做的事情很不好,是我顧慮的太多,兩家的關係、江鐸、還有江鐸對甯浩的承諾……”

    方書玉說着,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眉眼間盡是化不開的愁緒。

    “有些事情處理起來,真的沒有那麼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若真讓寧霜坐了牢,即便做錯事的是寧霜,可結果卻會對江家和小鐸造成非常大的負面影響,所以,我纔想息事寧人,可這樣一來,真是委屈你了。”

    明珠看向她,委屈?

    她可沒那麼高尚,這事只要寧霜抵死不認是故意,那即便把她送進去,也關不了多久,不夠痛快。

    倒不如讓方書玉這個保寧派看清楚寧霜的爲人,也讓寧霜日日在方書玉到底是不是還信任她的猜測中,忐忑不安。

    讓她們互相猜忌,再無法交心,纔是最好的報復呢。

    “方女士,你想維護的人,已經維護了,現在來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讓我說一句原諒嗎?那可真是抱歉了,我這人道德造詣實在不高,害我之人,我記恨一輩子。”

    方書玉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受了委屈,有不原諒的自由。我今天來是想問問,老爺子身體不好,你和江鐸要不要回京過年,看一看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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