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這剛舀完兩桶水,門外想起了拍門聲。

    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這個時間能來串門的,除了康憬之那閒人外沒別人。

    果然,她家廣亮大門一開,李師傅和康憬之就一前一後的站在門邊。

    李師傅跟明珠問了好後,後退了幾步,康憬之繞過他,臉上掛着如沐春風的笑意,就往她家大門裏走去:“我來喝藥茶的。”

    明珠本想張口攔他,可他人已經來到了二道門邊。

    他剛要邁步,腳卻停住了,蹙了蹙眉回頭看向明珠:“江鐸今天怎麼沒掃院子。”

    “他忙呀。”

    “再忙連個掃院子的時間都沒有嗎?他這分明就是懶倦,你還懷着孕呢,這麼髒的地方怎麼呆?他也太不會體貼人了,簡直……”

    “我說康憬之,我家的事情,你會不會管的太多了?”明珠打斷了康憬之的話:“江鐸是我愛的人,你當着我的面明晃晃的說他壞話,找罵呢。”

    康憬之無語:“誰說壞話了,我說的是實話。”

    “我家沒人有潔癖,院子也不需要天天掃,一週一次,是我規定的,你嫌髒別進來不就得了?費那麼多話幹什麼,不就是要喝藥茶嘛,像以前一樣,在門口喝吧。”

    她說着轉身就邁步進了院子。

    康憬之被明珠拿捏的半分脾氣也沒有,可看着有塵土的院子,他到底是沒勇氣走進去。

    沒多會兒,明珠提着壺出來,見康憬之還真就站在門口沒敢進來,覺得有些好笑。

    李師傅帶着乾淨的白手套,捧着盛杯子的盒子遞了過來。

    康憬之將杯子取出,接了明珠一杯茶。

    他沒走,站在門邊啜了兩口,問:“昨天我走後,江守誠他那潑皮媳婦爲難你了嗎?”

    聽到這稱呼,明珠沒忍住笑:“你倒是能給人起外號。”

    “怎麼,不恰當?”

    明珠後退了幾步,隔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生動形象、恰到好處。”

    那可不就是個潑皮無賴嘛。

    “她來求你幹嘛?”

    “要進工廠管事,要搶我手裏的配方。”

    “嚯,真夠犯渾的?需要我幫你出手對付她嗎?”

    明珠挑眉:“不用,你以爲犯渾這種本事,就她會嗎?”

    康憬之:……

    會犯渾可是了不得了,瞧把她給傲的!

    見他一杯茶喝完,明珠雙臂環胸:“行了,藥茶也喝完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康憬之不爽,蹙眉:“幹嘛這麼急着趕我走?你是不是在家裏鼓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明珠剜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我單純的就是挺着大肚子不舒服,想一個人愜意的躺在家裏擺爛,你在這裏囉囉嗦嗦的,影響我休息了!”

    她說着往康憬之家門口指了指:“行了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滾吧,我要回屋去了,拜拜咯。”

    她說完,隨手就把大門關上了。

    康憬之站在門口一臉的狐疑,這女人,昨天他才帶她出去逛過街,還以爲兩人關係更進一步了,這怎麼翻臉就不認人的?

    聽着屋裏的腳步聲回了院落,康憬之看了李師傅一眼,邊往自家門口走,邊嘟囔:“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李師傅跟在幾步之遙外笑了笑:“康先生,女人懷孕後期身子重,是需要多休息的,休息不好,是容易造成早產和危險的。”

    “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爲知道,他最近才總往江家跑。

    他打聽了一下,懷多胞胎的,會比懷一胎的更容易早產,所以他最近纔會這麼頻繁的往江家跑。

    他怕她一個人在家裏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這女人卻竟然……不識好人心。

    他哼了一聲,懶得管她。

    “我是說她對我的態度不好!”

    李師傅納悶:“明小姐對您不是一直這麼個態度嘛?”

    康憬之轉頭剜了他一眼,就你有嘴!

    李師傅縮了縮脖頸,又多話了。

    康憬之哼了一聲:“最近這段時間,你別進院子了,就在門口守着,萬一隔壁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給她幫個忙,別生個孩子鬧出人命,那這房子住着可就晦氣了。”

    李師傅應下:“是。”

    這話,要是讓明小姐聽見,肯定又得收拾康先生。

    他就是典型的好心不會說人話!

    明珠回到井邊將所有的靈泉水都舀進了井裏後,又進空間盛了四桶出來。

    忙活完腰都有些酸了,她回屋躺着看起了這年代的化學書。

    如今恢復高考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雖然政策還沒有宣佈,但全國各地已經掀起了學習潮。

    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大家都在挑燈夜讀,備戰高考,據說有些還在下鄉的知青,甚至許多人共用一套書,一起復習,就爲了抓住這次能夠翻身的機會。

    明珠倒是不怕高考,只是她不清楚這年代知識的深淺,所以該學還是要學一下的。

    臨近中午她起牀做飯,今天中午江鐸回來的有些晚。

    明珠讓他洗手喫飯,等他回到餐桌邊,已經給他盛了湯。

    兩人並肩而坐,明珠啃了一口饅頭問:“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下班去了一趟爺爺那裏。”

    明珠好奇:“爺爺那邊有什麼事情?”

    “江振和江菲去了爺爺家。”

    明珠挑眉:“嚯,你大伯母不死心,昨天剛出事,今天就趁熱打鐵,丟出殺手鐗來斬你大伯呀,你大伯怎麼說,不會第一回合就服軟了吧?”

    “如果他們好說好求,還真有可能讓大伯態度軟化,可兩人都不聰明。”

    明珠挑眉:“兩人是去哭鬧的?”

    “何止,兩人都不說人話,江振甚至差點跟大伯動了手,還威脅大伯,如果敢跟大伯母離婚,就不認這個父親。”

    明珠笑了,“這是你大伯母的意思?不應該呀,你大伯母可是聰明人,這種時候,應該是讓她的兒女來幫她求得原諒呀,怎麼可能幹得出這種給自己火上澆油的事情。”

    “江振混慣了,江菲又一向假清高,兩人都低不下頭,仗着自己是大伯的子女,有些囂張了。”

    明珠無語……囂張個屁,這兩個不學無術的蠢材,不會以爲自己有多重要吧?

    人呀,最可怕的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斤兩。

    “你大伯說什麼?被唬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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