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想逗逗他,可誰知道康誠之臉色卻更難看了。

    江歲立刻收斂了神情,嚴肅了幾分,“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就一些小事,你別問了,”他說完,吩咐司機開車。

    一路上,康誠之一眼未發,就這麼沉默着,搞的江歲心裏也毛毛的。

    到了工廠,江歲先下了車,要是以前,康誠之這會也已經在下車中了,可回頭才發現,康誠之沒動,只看着她:“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一會……我有點事情要回去一趟,司機會來送你回家的。”

    江歲擔心了幾分,走到車門邊:“事情很嚴重嗎?你若是自己處理不了,就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或者……實在不行我幫你找我嫂子,我嫂子昨天回來了,她……”

    “不用,我能解決,你去吧,”康誠之脣角扯出一絲弧度看向江歲。

    見他堅定的樣子,江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進了工廠。

    這畢竟是康誠之的事情,他要是不說,自己也不好勉強。

    她轉身進了工廠,等講完課出來,發現康誠之的車還在,只是康誠之已經不在車上了。

    平常一直被他接送,這會他不在車上,江歲心裏還覺得怪怪的,不過她也沒多想,上了車。

    回了家屬院後,她先來了爺爺家,就見堂哥堂嫂兩口子帶着三小隻一起在家裏玩。

    昨天兩人回來的太晚了,自己都沒來得及跟兩人說說話。

    這會看到了他們,她立刻將康誠之那點事情甩在了腦後。

    康誠之還有個厲害的哥呢,什麼事情都能幫他解決掉,哪需要自己多管閒事。

    她將自己的包往旁邊一方,跑過去跟兩人聊天了。

    沒過多會,江祁也帶着關夏回來了。

    關夏進屋後,先去跟爺爺道了歉,因爲她的忽然離開,讓家裏人擔心了。

    爺爺知道關夏是爲了江家好,怎麼會怪她,只告訴她,如今她有家了,不是一個人在外飄蕩的浮萍,有事不要一個人扛,讓家裏人幫忙,一家人一條心,才能把日子過好。

    關夏紅着眼眶聽完,心裏前所未有的踏實。

    等老爺子離開,把客廳的空間交給幾個年輕人時,關夏纔看嚮明珠。

    “珠珠,被你猜準了,今天下午,我父親帶着張春菊來火車站找我要當年他寫下的字據了。”

    明珠輕笑:“他怎麼說的?”

    關夏如實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開始張春菊沒過去,離關夏遠遠的,只關致勝過來問她字據還在不在。

    關夏說還在,然後他說想看看,關夏自然不會給。

    他就開始裝可憐,說想把字據收回去。

    關夏當即表示,收回去了也沒用,當初這都是在見證人哪裏簽過字畫過押的,不光字據,連帶地契也是給了自己的。

    張春菊眼看着關夏不肯把東西交出來,直接撲過來就跪在了關夏身前,胡天喊地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說關夏不給他們留活路,外嫁的閨女了,還佔着孃家的房屋地契不交。

    如果是以前的關夏,肯定會因爲她鬧而心煩,但不會理她。

    但現在的關夏,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能忍就忍的笨蛋了。

    她直接走出服務檯,當着被張春菊吸引來的過路人的面,高聲反駁。

    “房子是我關家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爸只有我一個帶血緣關係的女兒,你是死了男人,就來勾搭我父親,逼我父母離婚後,帶着拖油瓶閨女嫁給我父親的寡婦。

    你甚至還氣死了我媽,結果你非但不知悔改,還去我婆家要錢訛詐,又來跟我要房契?這房契給誰?給你一個二嫁來的寡婦嗎?憑什麼?你真以爲,誰哭的可憐,誰就有理嗎?大家都有眼睛,誰都不會被你矇騙的。”

    張春菊和關致勝都沒想到,一向在任何事情上,都不願意跟他們有過多糾纏的關夏,對他們總是能避則避的,今天卻會對他們正面出擊,還不惜當衆掀開她父親的醜事。

    張春菊臉色漲的鐵青:“你……你別胡說八道,我跟你父親,是……”

    “是什麼?”關夏上前一步,目光冷冷的看向關致勝:“爸,你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發誓,說你跟張春菊是在與我媽離婚以後才走到一起的嗎?需要我去把張春菊家的街坊鄰居都找來作證,證明你們當時幹了什麼醜事嗎?”

    關致勝擡眸看向她:“孩子,你別說了。”

    “別叫我孩子,當年你跟我媽要離婚的時候,我出來跪着求你不要拋棄我們,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跟我媽和我的緣分盡了,但可以把房子留給我,作爲對我的補償,還說你對不起我們,結果呢?

    房子是給我了,可你轉頭就帶着張春菊對我媽趕盡殺絕,你怎麼對得起曾經爲你生兒育女的我媽!如今我媽人走了,你還敢來跟我提房子?那房子你名義上給了我,可我住過一天嗎?你早在跟這寡婦在一起的頭一年,就把我們孃兒倆趕出來了呀。”

    關夏說着,當衆落淚。

    周圍人算是聽出來了,這是一對老奸夫淫婦,湊到一起了,還欺凌自己的親閨女呀,衆人立刻對兩人指指點點,說什麼難聽閒話的都有。

    關致勝被閨女的話,說的擡不起頭,他難道不知道,他那髮妻寶嵐比張春菊好嗎?

    若不是被張春菊算計了,他怎麼會離婚,怎麼會傷害自己閨女?怎麼會明知道寶嵐去世了,卻連看也不敢去看一眼?

    自從二婚,他就沒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喘過氣,他心裏難受啊。

    張春菊眼看着關致勝頹廢的一言不發,分明就是當衆默認了兩人的醜事,再被人這樣指指點點,一時受不了,起身拽着關致勝就走。

    離開前,還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關夏:“這事我跟你沒完,拿不到房契,我也不會讓你在你婆家好過的,你給我等着。”

    江歲聽着,氣到跺腳:“當後媽當成這樣,真是少見,她接下來不會繼續噁心嫂子吧。”

    明珠狡黠一笑:“不會,她沒這機會,因爲……她會比嫂子更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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