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明珠想象的順利,張春菊可能沒碰到過比她還不講理的,去了公安局就哭天喊地的嚎啕說自己有多冤枉。

    明珠就眼含着熱淚,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由着對方嚎叫解釋折騰,一會擦一下壓根不存在的眼淚。

    本來就長的甜美好看,這麼一哭,更是我見猶憐的,讓人頓時越聽張春菊的解釋,越覺得像是潑婦罵街。

    他們乾脆打斷了張春菊的嚎啕,看向明珠,讓她說。

    明珠早就沒了剛剛拽着張春菊去公安局時的氣勢,聲音甜甜軟軟,又委委屈屈的。

    “我嫂子的爸爸,在我嫂子小時候跟這位張春菊偷情,導致夫妻離婚,當時爲了能順利擺脫我嫂子和她母親,她父親就把房子給了我嫂子,還立了字據也找見證人轉了地契,可後來,張春菊強勢,還是把她們孤兒寡母趕了出去,當年她們說了,以後不會再跟這女兒往來。

    結果,我嫂子跟我堂哥結婚後,她的父親和繼母就登門來我家鬧着要拿我嫂子的彩禮,他們鬧的太厲害,我家日子都沒法過了,我嫂子今天帶着我和我妹子一起,想去找他父親求求情,讓她們不要再對她趕盡殺絕,結果……”

    明珠說着,就捂着嘴哭了起來,哭的好不可憐。

    旁側的女公安心軟,連忙遞了毛巾過來給她擦淚,同爲女性,自然更能理解明珠她嫂子的處境,這父親和繼母簡直不是人啊。

    她看向張春菊的眼神,透着幾分嫌惡。

    張春菊懵了,“這女人是在演戲!他們哪是來求我們的呀,分明就是要逼我們搬出家裏的。”

    女公安沉聲:“那房子是誰的?”

    “是……我男人老家的家宅呀,本來就不應該只給一個閨女。”

    明珠不理張春菊,紅着眼看向女公安:“我嫂子的父親,只有她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他家現在生活的閨女,是這位張女士跟前夫生的。”

    幾個公安頓時都心裏明瞭了,女公安更是不客氣:“那房子就算沒有字據,給了自己的親生閨女也沒毛病,更何況,現在人家還有字據。”

    張春菊氣壞了,手指向明珠:“你……你別演戲了行嗎?剛剛江姍暈倒,是不是也是裝的。”

    “天地良心啊,人都沒氣了,”明珠哭的更傷心了,“我跟你一起來了公安局,都不知道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我妹子才21歲,還沒結婚呢,要是真就被你這麼打死了……她好苦的命啊。”

    張春菊被氣的捂着後腦勺,她是真的快要被氣暈了啊。

    恰此時,江鐸趕到。

    他因爲從單位趕過來,還穿着軍裝,幾人看到他肩上的銜,自然知道江鐸的級別,正好奇這樣的大人物怎麼來他們這小小的分局了。

    就見明珠哭着撲進了江鐸懷裏:“老公,姍姍她被張春菊打的沒氣了。”

    “別怕,”江鐸擡手輕輕撫摸着明珠的頭,滿眸盡是疼愛:“喬斌已經跟我打電話,報告過這邊的情況了,我來處理,你乖乖去車上等我。”

    看到明珠稚稚嫩嫩的一張臉,還以爲她也就十八九歲,沒成想,竟然已經結婚了,還嫁了個這麼大的首長。

    這首長還對待家屬如此的好,讓旁側女公安眼底一陣羨慕,這得多寵,才能把媳婦養的像是個沒結婚的小姑娘啊。

    對面幾個男人倒是在想,原來這我見猶憐小姑娘已經結婚了,那沒機會了啊。

    明珠哭着出門後,立刻換了副神清氣爽的面容,邊往外走邊挑着眉心滿臉得瑟,跟老孃比混?老孃讓你踢鐵板踢爛腳趾頭。

    過了近十分鐘,江鐸一臉嚴肅的出來了,他上車後,明珠就湊過去問:“怎麼樣?”

    “我說了姍姍在搶救,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有了結果會派人過來通知,他們這邊先把張春菊關押了。”

    明珠笑了笑,對江鐸豎起了大拇指:“那事情都處理了,你幹嘛還板着張臉啊。”

    江鐸無奈的看向她,擡手輕輕戳了她眉心一下:“以後不許在外面哭了。”

    “怎麼了嗎?我可沒露餡。”

    “是,沒露餡,但招人。”

    明珠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

    江鐸沉聲:“剛剛裏面有個小夥子追到大院裏,給我遞煙,一臉討好的問我,你有沒有同父同母的未婚親妹妹,你猜是因爲什麼?”

    明珠明白過來了,這是在說她招蜂引蝶呢。

    她噗嗤一笑,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頰:“那人家就是長得這麼漂亮,人家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在臉上貼個牌子,我已婚吧。”

    江鐸盯着這小臉看了片刻,一本正經的道:“貼額頭上。”

    明珠翻了個白眼,擡手戳了他心口一下:“你怎麼學會貧嘴了。”

    “近朱者赤,”江鐸溫笑一聲,發動車子去了醫院。

    江姍在醫院住下了,暫定先住七天,理由是心臟受盾擊後引起的臨時性休克,必須住院療養。

    橫豎除了商場那邊,她也沒什麼事可做,商場那邊,可以交給小嫂子,那她別說住七天了,十天也行啊,訛死那不要臉的老女人。

    原以爲那老女人都住院了,這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沒成想當天傍晚,明珠跟着江祁和關夏兩口子一起回大院的時候,就發現她那名義上異父異母的繼妹關夢,竟然就跪在了家屬大院門外。

    她脖子上還掛着牌子,血書,求關夏放過她那可憐的老母親一馬。

    名義上是求,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書寫着這些年,她母親照顧着關夏父親的不容易,在點關夏沒有照顧過自己的父親,不孝!如今又搶房子,不義!

    江祁進大院停車,關夏和明珠則擠進人羣,看完血書才發現,她父親關致勝竟然也在,就橡根木頭一樣杵在不遠處。

    或許是因爲丟人,他連頭都沒擡,還是在關夢一聲驚呼,“姐,你終於來了,”的哭喊聲中,他才擡眸,對上了關夏的視線。

    關夏凝着關致勝的眸子,透着疏離的冷意,還不等說什麼,關夢已經跪着爬到了關夏身前,仰頭哭訴。

    “我知道你恨我媽,可她畢竟兢兢業業的在爸爸身邊,替你照顧了他這麼多年了,她若坐了牢,以後誰照顧爸爸呢?姐,求你放了她吧,她年紀大了,坐牢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的,你那麼善良,一定可以原諒她這一次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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