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好，感情也罷，都要及時行樂，幹嘛要在乎別人的想法？風吹哪頁讀哪頁，哪頁難懂撕哪頁，只讀自己喜歡的，這短短的一生，取悅了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就這一瞬，她心裏的拉鋸戰塵埃落定。
她平靜的道：“康誠之，你起來。”
康誠之可憐兮兮的擡起眼眸看向江歲，沒動。
江歲想了想，蹲下身，看向他：“我提兩個要求，第一，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對我家裏人的不滿，跟你一起承受外面的流言蜚語，但我不要不安穩的生活，所以，劉曉冉的問題，你必須解決清楚。”
康誠之眉眼一亮，歲歲鬆口了。
“好，好好好，我一定處理乾淨。”
“要用正常的手段，不能雙手沾染上罪孽。”
康誠之連連點頭：“我保證，那第二個要求呢？”
“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能聽我的話嗎？”
康誠之想都不想，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證：“能，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說吃麪，我絕不讓你喫米，這一點，我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諾，我發誓，要是我做不到……”
“行了行了，用自己喂狗這種誓言以後別再發了，很奇怪。”
康誠之清了清嗓子，點頭：“行，聽你的，你讓我怎麼發誓我就怎麼發誓，那歲歲，你現在……算是我的女朋友了嗎？”
江歲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撇嘴，站起身：“不算。”
“怎麼不算，”康誠之跟着站起身，剛剛還拉着她手腕的手，順勢拉到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前，圈抱住：“你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了，那就算是了。”
江歲猛然被人抱住，還有些不習慣，推掖了兩下沒推開：“你……放開我。”
“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江歲瞪他：“你剛剛纔說聽我的，結果現在我讓你放開我，你卻不停，你這是說話不算數，那我剛剛說的，也不算數了。”
她話音才落，康誠之直接鬆開了她，委委屈屈的：“別別別，我聽話，那……我現在算什麼？”
“我提的條件你還沒做到呢，所以你只能算是在觀察期的預備男友，等你真的做到了，身邊乾乾淨淨的時候，再來跟我談轉正。”
康誠之抿脣，身子微微前傾，湊在她面前：“那，等你做了我女朋友，我抱你的時候，你就不能總讓我鬆開了，行不行？”
江歲的臉，沒來由的紅了，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抱女朋友這件事，對我來說很正經。”
江歲：……
“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你趕緊走吧，我也得回家了，還得想想要怎麼跟我哥談這件事呢。”
“你別擔心，回頭我把他單獨約出來，好好跟他談吧。”
“還是算了，他一想到你要做他妹妹的女朋友，可能就會想起你身上的斑斑劣跡，你說不通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找明珠，”康誠之一臉的真誠：“明珠鬼主意多，肯定有辦法幫我們的。”
江歲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也先回家了。”
江歲掙了掙：“你倒是鬆手呀。”
不捨得。
不過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兩人總得分開。
他想了想，只能鬆開了手，不過卻在江歲轉身前，湊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江歲眉眼瞪大了幾分，擡手捂住了額頭：“你……”
“不是佔便宜，是晚安吻，那個……歲歲，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來接你上班。”
他說完，轉身匆匆離開了，手還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脣，歲歲真香呀，額頭都是軟的。
上次吻她的時候，心情不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吻她一次。
好饞。
江歲自然不知道康誠之此刻的齷齪心思，輕撫了一下額頭後，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爸媽已經去休息了，江鐸兩口子也回家了，只江祁一個人在客廳裏坐着喝茶。
看到江歲這麼晚纔回來，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隨即冷着臉起身，低聲：“跟我去院子裏說。”
“哦，好，”她老老實實的跟着江祁來到了院落裏。
江祁看向她，表情凝重：“跟他說清楚了嗎？”
江歲猶豫了一下，在衡量這事該怎麼處理。
江祁蹙眉：“沒說清楚？他還要繼續糾纏你？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明天我去跟江鐸商量一下，我們來處理。”
“哥，”江歲看向江祁，多少有些沒有底氣：“再給我一段時間吧。”
“給你一段時間幹什麼？這種事情就得快刀斬亂麻，時間拖的越久越麻煩，萬一到時候你真喜歡上他，再要分開，你會痛苦的。”
江歲低垂着頭不說話。
看着江歲這狀態，江祁沉聲：“你不會真喜歡他吧？”
江歲心虛，不過想到既然要面對，總得邁出這一步。
她呼口氣，再次對上江祁的視線點了點頭：“嗯，哥，我喜歡他。”
江祁：……
“你瘋了嗎？世界上好男人多的事，你怎麼就偏偏看上一個離過婚還口碑這麼差的男人？你不知道他的前妻是劉曉冉，這意味着什麼？”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在這裏給我胡言亂語？”江祁打斷了江歲的話：“歲歲，你的感情我本不該多管，可他跟康憬之比起來，實在不是個聰明人，那麼多好土你不要，爲什麼偏偏自己往牛糞裏跳？”
“哥，人的感情是能夠輕易被自己控制的嗎？”她看着江祁，眸色認真。
“你跟我嫂子，就一定是合適的，是完美的嗎？堂哥跟我小嫂子就是般配的嗎？在別人眼裏，兩個嫂子的家庭條件，都配不上你和堂哥，可是你們不是照樣因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深愛彼此嗎？你們在一起過的，不是照樣都很幸福嗎？”
“你拿康誠之跟你兩個嫂子比？你兩個嫂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康誠之呢？渾身上下全是反骨，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能被他欺負的渣都不剩，你知不知道！”
“他不敢的，他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他其實挺單純的。”
江祁：……
他後腦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