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思索着未來規劃。
而與此同時。
威遠仙城。
滄海山之中，一處密室。
滄海真人盤坐於內，吐納調息。
這位散修傳奇，知名大修士，目前的狀態，似乎……
不太好？
他的面容，已經維持不住中年模樣。
像是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般，滿頭盡是白髮！
就連身形，也佝僂消瘦了許多。
只剩寬大的骨架，罩着玄衣大袍，撐着形體。
“咳咳……”
威遠仙城，就沒有過，這麼虛弱的時候！
聽着司空信的彙報，滄海真人胸口一悶，劇烈咳嗽。
滄海真人的手臂，僅剩一層薄薄的暗沉肌膚，包裹着骨頭，消瘦無比。
這四個字，用來形容如今的滄海真人，再合適不過。
“仙城之中，傷亡如何？”
“至少，還有四五年時間。”
“師尊？”司空信略有遲疑，表情浮現出異樣。
滄海真人對於他而言，等同生父，甚至猶有過之！
卻又無法突破至更高境界……
但是，蘇夜又趁火打劫。
欺負築基，可能還沒什麼問題。
然而，卻只有他滄海一人，突破結晶！
司空信走進密室，見着滄海真人這般頹朽模樣。
“師尊……”
這些裂痕，很難彌補。
倘若現在，蘇夜還是一位築基，恐怕早就被細細剁成臊子，骨灰都給揚了！
但問題是。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
在滄海真人的感應之中。
這些附屬勢力，其實力，更是僅存十之二三！
可以說。
對方力挽狂瀾，救仙城於水火，理應感謝。
司空信表情一黯，如實彙報。
“好孩子，你爲仙城，付出了太多。”
早年間，正值開闢戰爭，那時候，鬥法拼殺，家常便飯！
滄海真人，可謂是百戰餘生。
“小信，別哭。”
但是，等到修士步入晚年。
沒有生魂支撐，九幽血海大陣，只是一座普通的三階陣法而已！
但是，他知道，漆黑巍峨的幽蛟號，正彷彿一座山嶽般，壓在仙城頭頂！
而同時，蘇夜本人，神通手段，也堪比結晶後期。
“此人的情報，我也看了……獵妖船員出身，以戰鬥才情嶄露頭角，更有經營之能……”
“這種關頭……”
“接着，就是結晶……”
就連滄海門徒，都隕落、重傷了好幾位。
殺了不知多少土著，多少修士，擋住了多少明槍暗箭，鬼蜮算計……
這種情況之下，仙城一方，還能如何呢？
激怒了蘇夜，整座仙城，都將被抹去！
這個關頭，仙城絕不敢，展露惡意。
接着，他又問道。
“爲師與他，有事相談。”
例如滄海六徒鄧金海，身受重創，至今昏迷不醒……
什麼都沒看到。
“隱忍至極，心性可怖！”
這才以散修之身，硬生生打拼出了威遠仙城這份基業！
當年，開闢戰爭，從外海而來的散修，何止十萬？
滄海真人搖了搖頭，“蘇夜大勢已成，多說無益。”
但任何人都清楚，理論與實際，有着一道鴻溝。
早年所積累的傷病，必然反噬，影響壽元！
更何況，滄海真人散修出身。
“爲師還沒這麼快死，這是用了祕術，收斂精氣，鎖住生機……”
這些，都是對壽元的損耗！
壯年之時，也許無恙。
縱然動亂之時，並未發現蘇夜的所作所爲。
“而如今，仙城風雨飄搖，爲師行將坐化，青玄宗傷而不死，虎視眈眈……”
其中艱險，可想而知！
司空信緊張，走近滄海真人，握住他的手。
眼睛一酸，幾乎要忍不住，流出淚來。
滄海真人說道：“準備一下，邀請蘇真人前來，設宴款待。”
——這是壽元將盡的表現！
戰力恐怖的大修士！
甚至，若非對方幫忙，威遠仙城，都沒能收復失地……
但與同階交手，這就是一個致命的缺陷了！
若是久戰，就有結晶崩解之危！
“唉……”滄海真人嘆息。
樹海與獸潮肆虐，威遠仙城的損失，難以估量。
滄海真人凝重點評。
浮現出細微的裂痕，隱隱有崩解之勢！
其威能，堪稱膝斬式大跌！
蘇夜的這種行爲……難免令人詬病。
他自幼便拜師滄海。
“我……”司空信苦笑，解釋道。
他胸膛起伏，頻繁劇烈咳嗽，時不時咳出血來。
在仙城動亂之時，吞噬了九幽血海大陣生魂池之中，千萬生魂！
仙城修士，又不是蠢貨。
但即使如此，司空信的心頭，對蘇夜依然有所芥蒂！
幽蛟號之中，那千萬級數的生魂波動，來源何處？
不問可知。
但大戰結束後。
“小信，你的法力結晶……怎麼回事？”
而仙城五族，城衛軍，執法隊……
自從開闢戰爭結束之後。
何止令人詬病？
縱然九幽血海大陣的陣法結構，依然存在，仍然能動用……
“小信，此一時，彼一時。”
畢竟，這是室內。
但是，沒用啊！
仙城之戰，滄海真人元氣大傷，身受重創。
以至於，服用過的多枚駐顏丹，都已然無效，呈現出衰朽之貌。
如今，仙城高層，對於蘇夜的態度，比較怪異。
司空信麪皮微抽，擡頭看了一眼。
並且，戰力方面，也會受到影響。
法力結晶受創，浮現裂痕。
這意味着，即使司空信傷勢恢復，他想要進階，也會極爲困難。
這種情況下，他的壽元，相較於理論壽命，至少短了五六十年！
而此次重創。
更是令滄海真人本就不寬裕的壽元，雪上加霜！
“師尊……”司空信悲從心來。
<div class="contentadv"> 然而，滄海真人的表情，倏然嚴肅了起來。
想到這裏，司空信更是感覺心酸，眼淚奪眶而出。
“實力不濟，與幾位妖王交手，受了傷。”
這時候，司空信才發覺。
“築基道成，擊敗齊家，執掌洛家……從此平步青雲，修爲突飛猛進。”
整個人的氣息，猶如風中殘燭，散發出強烈的不真實感！
結晶修士，理論壽元五百。
而失去了這千萬生魂。
油盡燈枯！
滄海真人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聲音沙啞低沉。
對於修士而言，這是根基受損，境界不穩之兆！
修士爭奪機緣，拼殺鬥法，損耗自身元氣，暗傷埋藏。
“蘇夜此人，只可拉攏，不可爲敵！”
“儘量快些，爲我邀見。”
“是……師尊。”司空信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