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芙來說,多米就像一顆彗星般砸進了她的人生。
從一開始就是那麼的神祕,奇怪的面具,還有一位少言寡語的黑袍侍從。
即使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她對多米依舊知之甚少,甚至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這樣的人,很難讓阿芙壓制住探究他的好奇心。
她很想直接走上去問‘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先應付一下即將到來的夜晚以及遠處逐漸成型的黑風暴。
沙漠不比其他地形,晝夜溫差極大。
可能白天還是九顆烈陽高照般的熾熱,晚上就變成數臺冰箱三百六度圍繞你吹零下冷氣了。
畢竟都說是冰與火之歌了,溫差自然小不到哪兒去。
多米草草體感了一下,白天最高溫度差不多有五十度,足以把人烤自閉的程度。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普遍強一些,可能進來就得死上一大片。
而現在還沒徹底進入深夜,多米就感覺有零度左右了,最低溫度保守估計也得有負三十度。
足足八十度的溫差,還鼓勵自相殘殺,這樣的設計未免太過陰間了……
但還是得硬着頭皮活下去啊!
按照多米的指示,帶來的帳篷只用了兩個。
他們兩兩人一組,這樣能在夜晚極寒的環境下互相抱團取暖,不至於被凍死。
在黑風暴席捲過來前,他們已經搭好了帳篷。
由於下面全是沙子,爲了防止連人帶帳篷一起被吹飛,多米將黑夜山莊三壯士召喚了出來,協助兩個女孩一同按住帳篷的四角。
“要來了!”
嗚嗚!!嗚嗚!!!
狂風呼嘯而來!
巨大的沙塵暴捲起了漫天的沙塵,將僅有的一點陽光也給遮蓋了過去。
飛舞的細沙猶如一顆顆飛速旋轉的bb彈砸在帳篷的帳面上,要不是質量比較好,估計早就被砸出一個個小洞來了吧,風也會隨之灌進去。
他們能勉強抗住真是太好了……
當黑風暴過去,冰封的黑夜也隨之降臨,溫度迅速降低到了堪稱離譜的地步!
多米和托兒鎖在各自的睡袋裏,瑟瑟發抖,兩人還是頭一次自願地貼這麼緊。
另一個帳篷裏,因爲女孩子本就怕冷,而且實在是太冷,阿芙直接鑽出進了四十七的睡袋裏,兩人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才稍微有了點暖意。
兩張姣好的面孔彼此對視着,臉上都有那麼些羞紅。
“那個……四十七你不會介意的吧?”
“如果我說介意,不就太殘忍了嗎……”
“嘿嘿~還是伱最好了~”
多米在指間凝聚出一小坨水,兩秒過後,它變成了冰塊砸在了多米的臉上。
“噗嗤……”
“別笑。”
抖了抖臉把冰塊抖下去:“按照這個結冰速度,現在估計有零下三十度了,一下子就打破了我預估的最低溫度。”
“後半夜,很有可能會到零下五十度,全天溫差將近一百度……”
“呃……所以呢?我們該怎麼做,提前給自己挖個墳嗎?”
“這麼冷的天就不要講冷笑話了好嗎。”多米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深夜的沙漠有一種死寂的美。
天空沒有一顆星星亦或是月亮,猶如一整塊漆黑的畫板,而與天際線相接的遼闊沙漠,則是這畫板上唯一的色彩。
倒置看來,就像是將一整桶顏料從畫板的上方傾倒下去,最終形成了這凹凸不平的沙漠。
而就在這寂靜無人之地,每當夜幕降臨時分,那被埋藏的活歷史便會鑽出沙地,來到活人的國度透氣。
“嗬嗬……”
“嗬嗬嗬嗬嗬嗬……”
一條沒多少肉的骷髏手探出沙地。
隨後是第二條、第三條,密密麻麻,直到將一大片沙漠全部劃分爲他們的疆域。
手出來後,隨後是頭、脖子、軀幹、塞滿沙子並在在不斷向外滲漏的骨盆、最後是兩條看似隨時會斷掉,其實還能走路乃至於奔跑的腿。
與村莊裏那位不同,這些乾屍,披甲戴盔,手裏甚至拿着佈滿鐵鏽的破傷風之劍。
他們曾經都是沐浴着太陽王榮耀的士兵,上馬征戰,下馬美人,流奶與蜜是對勇敢者的嘉獎。
敗北?死亡?
字典裏就從來沒有這兩個詞。
他們是從冥界歸來的亡魂,會永遠走在復仇與征服的道路上,現在,以及將來。
邁着並不那麼整齊的步伐開始行軍,空洞的眼窩與萎縮的眼球搜索着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生命的痕跡。
出現在敵人領土上的生命,只會是敵人,敵人,就得殲滅。
然後,他們看到了兩頂矗立在沙坡之上的帳篷,裏面有着令人憎恨又嚮往的生命氣息。
“ruai如拉如!(帶給他們死亡!)”
沙……沙……
乾癟的腳掌踩在冰冷的沙地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這聲響無比的密集。
蜘蛛感應加持下,感知領域警鈴大作,睡夢中的多米猛然驚醒,而旁邊的托兒還在咕嚕咕嚕打呼嚕!
他上去就是一巴掌。
“媽的法克兒?!”
“快醒來!穿好衣服,有情況!”
四十七也一樣提前察覺到了動靜。
當多米和托兒走出帳篷的時候,四十七同樣帶着睡眼朦朧、不過被寒風一吹就徹底驚醒的阿芙出來了。
四人向後方一看,愣是嚇了一大跳,就連多米也難免一驚。
好傢伙,異世界版喪屍圍城啊!?
“乾屍……估計是西沙遺族的士兵,幾乎是殺不死的存在,把東西都帶上,我們得趕緊跑起來!”
托兒也不由得焦急道:“那帳篷帶不帶?”
多米看了眼西沙士兵與他們間的距離,立馬做出了決斷:
“來不及了,反正還有兩頂,就把帳篷留在這裏吧!”
“都聽你的!”
四人背上旅行包,直接捨棄帳篷開始逃亡。
西沙士兵的洪流在他們走後瞬間就把帳篷給吞沒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如此還不止,在向前奔跑的途中,還有散落的西沙士兵接二連三地爬出地底,嘴裏發出嗬嗬的全損聲音,試圖抓住他們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