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燭一來,眼神就鎖定在了阮玉身上。下早朝後,他被皇帝留了下來,午時過後纔出宮。

    回來的路上,阮玉在拍賣行“大顯身手”的事情很快傳入了他的耳中。

    起初他是不信的,可剛剛阮月跑過來又說了一通,他不信也得信了。

    阮元燭狐疑的看着阮玉,心中忍不住想:她真有那麼多錢?

    果然不是他親生的!那他的親生女兒呢?

    阮元燭這個念頭浮現腦海,僅停留了一瞬,便划過去了。

    管她呢!

    他當初把女兒送出府,就沒想過她能活下來。如今哪怕是來了個贗品,只要成功嫁入離王府,他可以勉爲其難地將阮玉當作自己的女兒。

    既然是自己的女兒,那她的那些錢……不就是他的?

    阮元燭心思百轉,語氣威嚴道:“阮玉。”

    “有事?”阮玉活了萬年,一眼就看透了阮元燭的心思。

    她態度自然善意不起來。

    “聽說你在拍賣行拍下了一個空間錦囊,可是真的?”

    “確有此事。”

    “你大姐阮月不日就要參加聖天學院的招生,聖天學院山高路遠,舟車勞頓,若是大包小包的東西拎着,多有麻煩……”

    阮元燭話音未落,阮晴便冷冷的打斷他:“大伯這話的意思,是想搶阮玉妹妹的空間錦囊?”

    “這怎麼能叫搶!”阮月立馬跳出來:“我和阮玉是親姐妹,她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

    “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我……”阮晴被阮月的無賴給氣到了。

    “你姐姐只是借用一下。”阮元燭看着阮玉,語氣不容拒絕。

    在他看來,阮玉就算身上有點錢,背後的家族也是不值一提的。不然,她爲什麼冒充他的女兒,前來尋相府庇佑?

    “我自己要用。”阮玉把空間錦囊正大光明的別在腰帶上。

    真是好笑,自她進府,阮元燭一分錢都沒給她。現在居然有臉來要她的東西?

    “你不要不識好歹!”阮月罵道:“你一個廢物,會驅使靈力打開錦囊嗎?這空間錦囊於你,不過是個打不開的錢袋罷了!”

    阮玉懶得與她浪費口舌,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吃了起來。

    唔,她還餓着呢。

    阮元燭眼神閃了閃,阮玉不交,他自有辦法把東西拿過來。

    眼下最關鍵的是二房的洗髓丹。

    “阮晴吶……”阮元燭剛發話。

    阮晴姐弟就如遇洪水猛獸般,退後了幾步,一臉謹慎。

    “大伯是在打洗髓丹的主意嗎?真是不好意思了,洗髓丹爹爹特意吩咐我拍下的,大伯想要,便去找我爹商量。”

    “……”阮元燭一時無言。

    他沒想過阮晴會如此不給面子,直接戳穿她的意圖。

    “阮晴你怎麼這麼小氣!六顆洗髓丹,難不成你和阮哲兩個人就能用完嗎?我們同出一脈,你怎麼不爲大房考慮考慮?”阮月怒道。

    她覺得阮晴真的是太摳搜了,六顆洗髓丹,分她一顆又能怎樣?相府的其餘幾個不分就不分了。

    “你也知道同出一脈,剛剛不還說我姐是外人嗎?”阮哲氣不過。

    阮月臉色爆紅,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一時口不擇言!”

    “六顆洗髓丹你是三萬紫靈晶買下的,大伯用一萬紫靈晶,買你兩顆,如何?”阮元燭道。

    “爹!你幹嘛給她這麼多錢?洗髓丹是她應該給我的!”阮月焦急道。

    大房二房同出一脈,以往也確實相互幫扶着,從未計較過什麼。再說了,她天賦如此之高,有好東西不是應該緊着她用嗎?

    阮月認爲,阮元燭花的就是冤枉錢!

    哪有弟弟找哥哥要錢的!

    “夠了!”阮元燭怒斥一聲,阮月立即閉上了嘴巴。

    “好。”阮晴略微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她不同意也沒用,以阮月的性子,得不到洗髓丹肯定會大鬧一場。

    保不齊最後她爹阮元辛還會親自將洗髓丹送到相府來,分文不取。不如就賣兩顆給阮元燭,她還能回點本。

    經此一鬧,阮晴姐弟已然沒了胃口,拿了一萬紫靈晶隨便找了個藉口開溜了。

    阮元燭肉疼的把洗髓丹分別給了阮月和阮寧。

    這兩個女兒,就是他的心尖寶。換句話來說,是他在外的臉面!

    一個十六歲便是靈虛境九階巔峯,且容貌一絕。

    一個十五歲便成功踏入了煉藥師的門檻。

    朝中不知多少官員都羨慕他。

    在場的就阮元燭,阮月,阮寧還有阮玉,阮元燭明着將洗髓丹分給兩人,絲毫沒有顧及阮玉的情緒。

    當然,阮玉對他本就沒有奢望。

    阮元燭偏心,她三歲時就知道。

    “謝謝爹……”阮寧拿着丹藥,心疼的望向一臉無所謂的阮玉。

    阮玉朝她擠了擠眼睛,繼續大口大口的喫起肉來。

    安撫好阮月,阮元燭恨鐵不成鋼的對阮玉說道:“跟我來一趟書房!”

    他甚至連阮玉的名字都不願意喊。

    阮元燭走後,阮月收好洗髓丹,走上前冷嘲熱諷:“你還有心情喫?還是好好想想,待會怎麼跟爹解釋吧!”

    阮玉的錢肯定是偷的!要麼就是阮晴借的。借的還不是要相府還?真是個賤丫頭!

    “寧姐姐,什麼味啊這麼難聞?”阮玉喫着飯突然皺巴起小臉,表情十分嫌棄,還用手在面前扇了刪。

    似乎真聞到了什麼刺鼻的氣味。

    “有什麼味?”阮月不明所以。

    阮寧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呃……”

    “腥臭味!跟菜市場上那種死魚爛蝦的味道一樣!”阮玉喫飽了站起身,嗅了幾下空氣,最後停在阮月跟前。

    “咦……你身上好臭,離我遠點!”

    阮月的臉頓時青白一陣:“你居然敢這麼侮辱我!”

    她揚手就要打阮玉。

    阮寧心一緊,正欲拉阮玉一把。

    只是她的手剛伸過去,就見阮玉飛快的向外跑了兩步,同時用腳挪了一下旁邊的椅子。

    阮月不偏不倚,在追阮玉的時候被椅子絆到,直直的摔了下去,額頭撞上桌角。

    真是看着就疼!

    “啊!!!”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阮玉,我要殺了你!”

    阮玉掏掏耳朵,像個沒事人一樣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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