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家小姐搶什麼東西,你們只管把我當做透明人即可。”

    畢竟是自己丫鬟犯了錯,帝安霖看向阮玉的眼神浮現了一抹心虛:“你……”

    “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清楚了。”帝安霖咬了咬下脣,轉身離開。

    霜兒緊隨其後,離開院子後,她抹掉臉上的淚痕,“小姐,小小姐絕對不懷好意!她要是真的不想與你搶什麼,她爲什麼要回來?”

    “從今以後,你不必再跟着我了。”帝安霖突然站定腳步,直視霜兒的眼睛,“從哪來,便回哪去吧。”

    時間久遠,她差點忘了,霜兒是大房塞過來的人。

    “小姐,小姐別不要霜兒。霜兒知錯,霜兒不該……”霜兒立即跪地懇求。

    帝安霖態度堅決,“別再跟着我!”

    好歹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從小到大,帝安霖什麼樣的心計沒有見過?

    阮玉的到來,讓她慌了神,這纔給霜兒尋到了拱火的機會。

    這種挑撥離間的小丫鬟帶在身邊,只會徒增禍患。

    聽到主僕二人的爭執聲,阮玉左眉微微挑起。

    她不知帝安霖今日這場戲,是故意演給她看,還是……

    不過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她來帝家,只爲尋找到親生父母。

    翌日,一個小丫鬟敲響了阮玉的房門。

    “小姐,二長老吩咐奴婢過來侍候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既是二爺爺的人,那便不用提防。

    “奴婢沒有名字。”

    阮玉抿了抿脣,看了眼院門口一閃而過的裙角,“就叫凌霜吧。”

    “凌霜謝小姐賜名!”

    ……

    午時。

    偌大的前院裏,站滿了人。

    上至頭髮花白的老頭老嫗,下至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聽說了嗎?二長老昨日帶回來一個女人,據說是帝安霖的孿生妹妹!”

    “真的假的?當初帝安霖出生的時候,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等事?”

    “我也沒聽說過啊,不過我昨日遠遠的看了她一眼,長得真的跟帝安霖一模一樣!”

    “家主到!”

    隨着帝遠清的出現,衆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簡單的做了幾句介紹後,帝遠清目光落在帝雲覃身邊的阮玉身上,“還不過來?”

    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可自己卻無能爲力的那種感覺,真是讓阮玉心煩透了。

    她站在那,與帝遠清相望着。

    目光交匯的瞬間,阮玉故意露出緊張害怕的眼神,避開了他的目光。

    “去吧。”帝雲覃暗暗將她推了出去。

    “別怕,將血滴在命牌上,命牌亮起,就承認了你的身份。”

    聽到帝雲覃的傳音,阮玉沉重的心情並沒有得到緩解,她總覺得,即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走到帝遠清身邊時,帝遠清忽然擡手,她身體不由得一顫。

    不是害怕,而是骨子裏的厭惡。

    她討厭他的靠近。

    “居然是藍色天賦!!”看到阮玉頭頂那抹藍霧,帝家所有人無不感到震驚。

    “她的召喚師天賦居然如此之高!家主好像也是藍色天賦吧?”

    “不是說她是帝安霖的孿生姐妹嗎?爲什麼帝安霖的天賦只是區區綠色?她卻……”

    帝安霖聞言,縮在袖子裏的手,猛的攥成了拳頭。

    而阮玉,則是看了眼頭頂的藍霧,心下鬆了口氣。

    幸好她剛纔察覺到不對,讓彼岸壓制住了自己的血脈。

    不然……召喚師天賦盡數暴露出來,她的身份恐怕也瞞不住了。

    帝遠清,還真是警覺。

    阮玉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帝遠清,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這側臉,與她真實容貌有着兩三分的相似。

    父親……是否也長這副模樣?

    “將血滴在命牌上吧。”帝遠清一揮手,阮玉的面前出現一塊懸於空中的命牌。

    命牌顏色呈現出淡淡的亮色,衆人離得遠,所以並沒能看清。

    帝雲覃修爲高,眼力也是極好的。看到命牌後,他瞳孔驟的一縮。

    剛要傳音給阮玉,帝遠清略帶探究的眼神掃了過來。

    “主人,命牌有主了。”斷冰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阮玉傳音道。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命牌,應該是她的親生父親的。

    帝遠清果然沒有消除對她的懷疑。

    阮玉心思百轉,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她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了上面。

    預料中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帝遠清眼底浮現一抹狐疑。

    “血竟然沒有融入進命牌當中!她不是我們帝家人!”眼尖的人看到後發出質疑的聲音。

    三長老更是不解的看着帝雲覃:“你不是說此女乃是……”

    帝遠清輕笑兩聲,道:“是本家主弄錯了,此命牌,已經有主了。”

    他收起命牌,重新拿出一塊新的。

    阮玉將血滴上去,血液瞬間與命牌相融,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命牌的亮度與主人的生死息息相關,顏色越亮,證明主人越是強健。

    而剛纔那塊命牌,顏色暗淡到幾乎看不見,只能說明,命牌的主人快死了。

    帝遠清!

    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認祖歸宗後,後面的宴席阮玉一直都心不在焉。

    帝雲覃與帝家幾位長老喝了幾杯後,走到她身邊,“那命牌……”

    “我知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在指尖淬了點東西,使得血液不相融。”

    帝雲覃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見阮玉心緒不佳,他提醒道:“他應該還沒有徹底消除對你的懷疑,不然也不會拿命牌試探你。明日家主和長老們,要去修復祕境,估摸着很長一段時間纔會回來,你孤身一人在帝家,萬事小心。”

    “霖兒是個好孩子,你若和她打好關係,她必會護你。”

    阮玉晃了晃杯子裏的果酒,沒有回話。

    帝遠清和長老們要離開一段時間?那這期間裏,她是不是有足夠的時間把帝家翻個底朝天?

    “不可。”帝雲覃看出她的心思,壓低聲音提醒道:“帝遠清暗地裏培養了一批死士,死士中修爲最低的也有大領主境,他一定會把死士留下。”

    “此次離開太過巧合,說不定是他故意設下的陷阱,爲的就是引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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