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兔桑,阮玉和慕千離最終來到了一處懸崖底下。
崖底滿是青苔,稍有不慎就會滑倒。
慕千離一早就注意到了,一隻手抱着嬰兒,一隻手則靠向了阮玉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攀,就勾住了她的手指。
阮玉的手冰冰涼涼的,很是柔軟。
皮膚細膩光滑,一旦觸摸到了,就不想放開了。
慕千離忍不住用指腹在阮玉的手背上摩挲了幾下。
“你幹嘛?”阮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臉都羞紅了。
“有好多毒蛇靠過來了。”就是這一出生原本還很安靜的崖底,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只見暗沉的崖壁上,像是牆壁脫落一般,掉下來數條黑色的毒蛇。
毒蛇有大有小,小的只有筷子般細小,大的,比水桶還粗。
它們的共同目標只有一個——崖底的活物!
“啊啊啊!救命!”兔桑何時見過這等場面,嚇得立馬抱住了阮玉的大腿。
要不是慕千離在,它能撲到阮玉的懷裏。
阮玉試着運起召喚之力,控制住這些毒蛇,驚愕地發現,這些毒蛇壓根不聽使喚。
“滋啦!”她運起火靈力,在周身立下一圈的火焰牆壁。
雖然短暫的阻止了毒蛇的靠近,但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讓印兒試試。”慕千離與她對視一眼。
“好。”阮玉也是這麼想的。
“印兒,你試着操控一下它們。”
“好。”印兒的青瞳裏綻放出一抹亮色,旋即一股看不見的無形的力量,覆蓋在了周圍。
躁動的毒蛇立即平靜下來,像是潮水般,黑壓壓的一片,往四周散去。
有的,回到了崖壁之上,有的,則鑽進了地洞裏。
頭一回控制這麼多的毒蛇,印兒的體力有些不支。
他腿一軟,就要摔下去,幸好阮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這些毒蛇,是否有什麼古怪?”
被印兒控制的毒蛇不受召喚之力的影響她理解,可是這些沒有被控制的毒蛇,爲何也是如此?
還是說,這崖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它們沒有意識。”印兒站穩後,皺起眉頭仔細的想了想,道。
聞言,阮玉嘴角一陣抽搐。
是是,她怎麼忘記了,自己的召喚之力只能控制住擁有意識的靈獸。
崖底這些毒蛇,都沒有開啓靈智,連靈獸都算不上。
反應過來,阮玉被自己給蠢笑了。
“印兒回空間裏吧,喝幾口寒泉水補補。”阮玉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印兒的頭。
印兒很喜歡阮玉,甜甜的喊了一聲:“姐姐真好。”
孃親告訴他,是阮玉姐姐救了他們娘倆的命,而且還幫他從怪物變成了正常人。
他喜歡阮玉姐姐!
第一次被喊姐姐,阮玉的面頰上迅速攀上一抹緋紅之色。
她把印兒送進空間後,還在回味那一句“姐姐”。
慕千離臉黑。
他不喜歡出現在阮玉身邊的任何異性,小屁孩也不行。
正當慕千離決定說些什麼的時候,阮玉忽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她甚至小心翼翼地揪起了他的袖口,扭捏道:“你可不可以……”
阮玉糾結再三,還是說不出那句話。
“什麼?”阮玉害羞的表情在慕千離這裏很受用。
他心裏一陣暗爽,故作鎮定的問。
“就是可不可以喊我姐姐?”阮玉算是豁出去了,語速極快地說了出來。
音落,本就安靜的崖底更加靜謐了,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慕千離冷峻的表情,崩裂了。
她說什麼?讓他喊她姐姐?
她是瘋魔了嗎?
“姐姐,姐姐!”氣氛就這樣沉寂了數秒,末了,慕千離懷裏的嬰兒小嘴一張,聲音奶裏奶氣地道。
“噗……”阮玉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你不是叫我孃親嗎?”她伸出兩根手指,在嬰兒嫩如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的小臉上蹭了蹭。
手感一級棒!
“孃親孃親!”嬰兒再次開口。
肉乎乎的小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氣色,模樣當真是可愛至極。
看的阮玉都母愛氾濫了,“給我抱會。”
她張開手就把嬰兒從碼完了的懷裏抱了過來。
慕千離額頭青筋凸起。
他不生氣,不過是剛出生的小屁孩罷了。
根本算不得男人。
殊不知,嬰兒長大後,成了他的一大情敵。
“他是被遺棄在人界的,應該還沒有名字,我們一起給他取個名唄?”阮玉逗了一會嬰兒後,眼神看向慕千離。
慕千離一愣。
二人對視一眼後,又匆忙避開目光,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他們給嬰兒取名……怎麼好像,孩子是他們的一樣?
阮玉也想到了這一點,臉頰滾燙。
“叫忘憂吧。”慕千離道。
“忘憂?”阮玉眼神一亮,立馬答應下來“好!”
忘憂忘憂,忘記一切憂傷煩惱。
小忘憂出生後,過得太苦了,先是被拋棄,後又被抽血,若是真忘記這段記憶也好。
“之後你也要一直這麼抱着他嗎?”又走人了一段路,期間阮玉一直與忘憂說話,慕千離終於忍無可忍。
他停下腳步,面露不悅。
阮玉沒有注意到他的不開心,“也是,帶着你尋找無峯果確實太危險了,讓藍幽帶你吧,他有經驗。”
說着,她意念一動,抱着小忘憂進了空間。
“給。”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把忘憂塞到了藍幽的懷裏。
藍幽:“……”
好好好,真把他當奶爸了是吧?
離開空間後,阮玉主動牽起慕千離的手,“也不知能不能找到無峯果。”
慕千離捏了捏手心的那團柔軟,心中暗爽。
先前的鬱悶,酸楚等情緒,通通煙消雲散,“一定能找到的。”
“等煉製完溯回丹,你也服下一顆。”阮玉腳步放緩,“溯回丹能夠消除體內一切暗傷,並且助人修爲恢復巔峯。”
“以後,你便再也不用靠寒泉水來壓制暗傷的復發了。”
慕千離心中一暖。
原來,她做這些並不只是爲了帝遠瑾,還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