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婚大戰 >第46章 通信
    “小兔子今天也愛喫白菜呢~”,地表最強綠茶小三的忠粉,哈士奇,王凱,在監獄的每一天都沒有忘記周潔。

    王凱無論是跟着犯人們一起出操、集體勞動,還是集中觀看電視節目的時候,王凱一分一秒也沒有不想周潔,不思念着自己那個花心風流的女朋友的。

    周潔和王凱第一次過夜的時候,周潔靠在王凱懷裏,問:“你什麼時候最想我?”

    王凱,這個初中勉強畢業的外賣兼代駕小哥,當時回覆了一句遠超過王凱本人知識儲備的,極具情調的回答:“小潔,我只有不呼吸的時候纔不想你。”

    人有不呼吸的時候嗎?

    沒有!只要心臟還在跳動,只要脈搏裏血液還在流淌,只要身體還有一絲溫度,就沒有一刻不呼吸的,所以王凱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周潔。

    周潔雖然是地表最強綠茶小三,對男人頗有手腕,但周潔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能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無時無刻的不思念自己。

    也不是!

    只能說,王凱是一個和金楚楚一樣,倔強、死心眼、鑽牛角尖的情種。

    武俠小說中的情花,真應該讓王凱和金楚楚這樣的人服用,也只配讓他們這樣的人服用,只有他們這樣的情種,服用了情花,纔會中毒,纔會受傷。

    普通的凡夫俗子,如傅家明,如周潔,對他們而言:“情花?!什麼是情花?不過是扎進手指的一根刺罷了,把刺挑出來不就好了嗎?爲情所傷,爲虛無縹緲的東西生氣,那是傻子吧!”

    這世間所有的情,所有的虛無縹緲,可能是一種信仰,而對於王凱和金楚楚這樣的人來說,情,就是他們的信仰,對情人的信任,就是他們的信仰,是支持他們的力量。

    曾有古典、老派的人感嘆過,“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沒有蹲過監獄的人,那些安分守己的老實公民,一定不知道監獄裏的樣子,高大的圍牆、高壓電線、無處不在的攝像頭,一層又一層需要獄警刷卡驗身後,才能通過的鐵柵欄門。

    重刑犯手上的手銬,腳上的腳鐐,腳鐐隨着重刑犯的腳步,劃過地面的聲音,迴響在空寂冰冷的走廊裏,都讓人覺得那麼的絕望。

    監獄裏,犯人們喫飯、放風、做體操、勞動、思想學習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蹲過監獄的人,不會知道那種感覺:時間是那麼長,空間是那麼小,天空是那麼高.....

    別的地方過日子是往前過,而監獄裏的日子是掰着手指倒數的,監獄院子裏大屏幕上顯示的日期,像高考一樣,是倒計時。

    每過一天,就減少一天,比如今天監獄院子裏,大屏幕上就顯示的是,距離年底還有8天。

    王凱和所有在這所監獄的犯人一樣,也是掰着手指頭過的,周潔過來探視王凱的時候,匆匆忙忙,兩個人除了說些不鹹不淡的話,根本也沒有提及到王凱的刑期。

    其實王凱這次只被判了一年,加上王凱努力表現,還減刑了,再過一週,王凱就可以出獄了。

    王凱服刑的監獄規定,只能和家屬通信,帶着對周潔的思念,王凱每週用自己拙劣樸實的文筆,每週都給周潔寫信,自從上次周潔來探望後,就再也沒有音信,王凱很擔心周潔。

    稍微清醒一點的男人都知道,周潔這種舉動,毫無疑問就是一種分手,更何況王凱這種人,已經對周潔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周潔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廠妹了。

    周潔現在身邊可選擇的“南瓜花”多了,更何況周潔還釣到了傅家明這條大魚,但王凱不這麼認爲。

    “小潔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我現在就是不能出去,能出去就能知道小潔怎麼了!”

    “小潔,你等我,我馬上就能出去了。”

    王凱晚上睡不着覺的時候,就翻看自己給周潔寫信的草稿,是的,是草稿,王凱自己只有初中畢業的文化,學生時代,還經常曠課,可以說能把常用字認全了就不錯了。

    所以每次給周潔寫信之前,王凱都先打一份草稿,打好了草稿,再整潔的謄寫到監獄小賣部裏買的信紙上,在監獄裏接近一年的時間裏,王凱一共給周潔寫了四十封信,每寫一封信,王凱對周潔的思念就加深一分。

    小潔:

    自從你走了,我天天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我現在特別後悔,不該爲了賺錢去倒賣別人的銀行卡,我本來是想賺更多的錢,沒想到把自己給搞進來了,沒辦法陪在你身邊,我對不起你!你等着我,我出去了一定加倍的補償你。

    最愛你的凱!

    小潔:

    你怎麼不給我回信呢?原來那個房子,是不是那戶人家不租給你了?我不知道寄出的信你能不能收到,如果你看到我的信,給我寫回信。從旁市到監獄這路遠,不好走,但是你要是有空,能來看看我嗎?我想你了!

    最愛你的凱!

    小潔:

    馬上就是中秋了,不知道你好不好。今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可圓了,還特別亮,我躺在上下鋪上,只能看到窗外的月亮,我感覺月亮就像你的臉一樣,給我回信吧!

    最愛你的凱!

    小潔:

    今天午餐我喫到了一個蘋果,我好久沒喫到過蘋果了,還記得我在你電子廠對面租房子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同宿舍的小姐妹吃了臺灣老闆娘給的一顆白草莓,說白草莓外皮是白的,身上的籽是粉的,你說你從來沒見過白色的草莓,更別提嚐嚐什麼味了。

    那天,我接了一個外賣單,有一個住在二十三樓的傻逼,電梯壞了,點外賣要送到二十三樓,加了五十塊感謝費,我爬了二十三層樓梯,把他點的外賣送到了。

    十顆白草莓,在水果店裏賣五十塊錢,我穿着送外賣的衣服去買白草莓,水果店老闆娘說,可以論個賣給我,但她店裏那十顆白草莓,我給包圓了。

    送到你工廠門口,隔着鐵門,你當時喫白草莓樣子,我現在還記得,你知道嗎?在監獄裏,夜裏太漫長,躺在牀上,只能回憶以前的事。

    你說白草莓喫起來有點蘋果味,還不如紅草莓甜,我看你喫白草莓高興的樣子,我覺得讓我爬多少層樓,我都無所謂。

    小潔,給我寫封回信吧,我真的想你了。

    最愛你的凱!

    一封信,又一封信,就這樣的發出去了,但王凱從沒有收到過一封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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