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楚突然捂着嘴巴,對着餐桌上擺着的,保姆王阿姨剛剛端出來,色香味俱全的松鼠桂魚發出了一陣陣乾嘔。
“嘔.....嘔.....嘔.....”
金楚楚趕快捂着嘴巴,跑到洗手間,對着馬桶一陣乾嘔。
金楚楚媽和王阿姨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裏隱隱覺得不妙,王阿姨雖然從小把金楚楚帶大,但畢竟只是家裏的一個保姆,看到金楚楚的乾嘔,保姆面帶着爲難之色。
最後還是金楚楚媽放下了手中剛舉起來的筷子,走進了洗手間,趕快把門掩上,用手拍着蹲在馬桶旁邊,低頭乾嘔的金楚楚的後背。
“楚楚,你跟媽說,你早上喫什麼了嗎?”
金楚楚推開金楚楚媽撥弄自己鬢邊頭髮的手。
“嘔.....嘔.....”
“媽,你別碰我,我難受,剛纔我一聞到王阿姨做的松鼠桂魚的味道,我就一陣噁心,今天早上就噁心了,我早上什麼都沒喫,你別碰我了,我現在很難受。”
“嘔.....嘔.....”
金楚楚媽狐疑的看着金楚楚,但此刻金楚楚尷尬狼狽的樣子,又不好立刻發難,只好在旁邊等着,直到金楚楚平靜下來,漱口擦好嘴後。
金楚楚媽一把拉着金楚楚的手,走上樓梯,到了金楚楚房間,金楚楚媽一把把金楚楚推倒在牀上。
“媽!你幹嘛?”
“我幹嘛!金楚楚,你說,你幹了什麼好事?”
“什麼什麼好事?”
“你說,你是不是和那個臭小子,那個叫什麼傅家明的那個了?”
“媽.....”
金楚楚被老孃說中了,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低着頭。
“楚楚,你剛纔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有了?”
“有了?有了什麼?”
“金楚楚,你就是個傻子,有什麼,有孩子了!你可能懷孕了!”
“啊?!”
金楚楚立刻用手撫住腹部,此刻和金楚楚回國後與傅家明的一夜春宵已經隔了三個月。
金楚楚未來的女兒,金楚楚媽未來的外孫女,晴兒,此刻已經已經是金楚楚肚子裏,一顆帶着小尾巴的小小的胚胎了。
大意的金楚楚根本沒有在意大姨媽一直沒來的事,過去金楚楚的大姨媽也不是特別準。
更何況金楚楚想,第一個月回國後,突然倒了時差,換了大環境,女人的月事不準,也是正常的事,就沒有特別的去在意。
“不行!金楚楚,你馬上跟我去醫院。”雖然整層二樓,只有金楚楚媽和金楚楚兩個人,金楚楚媽卻還像怕人聽到似的壓低聲音,拉着金楚楚的手,想要往醫院拖。
“幹嘛呀!媽,我不去!我又沒病。”
“你沒病,你是病的不輕,你都讓人家把肚子給搞大了,你還沒病!”
“媽,你怎麼說話呢,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你不說你們做得事情丟人,未婚先孕啊!”
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金楚楚還糾結着如何勸說爸媽同意自己和傅家明的戀情,怎麼讓爸媽允許自己去省城和傅家明一起創業,天天膩在一起,現在金楚楚知道自己可能懷孕了,反而豁然開朗起來。
金楚楚太清楚自己這對父母的正統和好面子了,如果金楚楚爸知道了金楚楚懷孕的事,肯定第一個念頭就是如何解決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金楚楚和傅家明的戀情,甚至是婚事就迎刃而解了,雖然最後事態的發展的確是沿着金楚楚預期的方向發展的。
未婚天真的金楚楚卻從來沒有想過,爲什麼傅家明爲了兩個人的第一次,準備了那麼多東西,牀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音樂背景伴奏、香薰蠟燭,卻沒有準備安全套。
難道傅家明真的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嗎?還是別有用心,故意而爲之呢?
但此刻的金楚楚,完全沒有心思和心計去考慮這些,金楚楚現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說服自己這對“老頑固”“不開化”“阻撓自己獲得真愛”的父母身上。
“懷孕怎麼啦?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和傅家明結婚,不就不是未婚先孕了嗎!再說現在早產兒多得是,未婚媽媽也多得是,誰會在乎啊!”
“你!你!你氣死我了!”
“你爸爸還沒回來,你爸要是知道了,不得被你給氣死!我跟你說,你趁早跟我到醫院去,我找認識的阿姨,幫你打掉這個孽障。”
說完金楚楚媽又上去拽着金楚楚的胳膊。
金楚楚皺着眉頭,再次甩開金楚楚媽的手,“我纔不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就要把她生下來。”
“你!”金楚楚媽用手指着金楚楚的鼻子,氣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坐在金楚楚梳妝凳上倒了幾口氣。
“那你說,就算你和那個傅家明結婚,就算我和你爸不在乎他的家境,我問你,所有本市女孩子出嫁都要有的‘萬紫千紅一點綠’他家能拿的出嗎?”
“萬紫千紅一點綠”是本市女孩出嫁的必備彩禮,“萬紫”是一萬張紫色的五元人民幣,“千紅”是一千張紅彤彤的一百元人民幣,“一點綠”是一張接近綠色的五十元人民幣。
還有一種說法,說是沒有“萬紫千紅一點綠”就結婚的女孩子,是過不到頭的,所以一般的人家結婚,就算男方家家庭困難,也會咬着牙湊齊這一筆錢。
“媽!你也真是,我們家還差他們那一點‘萬紫千紅’的,你和爸爸有那麼多錢,還要!”
“傻子!不是我們要,這是你在你未來婆家的‘地位’,你說他們家是單親家庭,是喫低保的,能拿得出?”
“媽!我不管,傅家明要是拿不出,你和爸爸借給他。”
“你!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倒貼的,到底那個傅家明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我管不了你,讓你爸爸跟你說吧!”
金楚楚媽一氣之下,摔門離開了金楚楚的臥室。